就在逃脱升天的一瞬,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寒玉牵只觉眼前一亮,在重见光明的一瞬,还看到了什么反光的东西一闪而过,但只是一眨眼就消失了,紧接着她就感觉自己被风灵牢牢的接住了:“你怎么样?”风灵似乎是看出了寒玉牵一闪而过的疑惑,有点紧张的问。
“没,我还好,可是,陈叔和易寒,他们,他们怎么办呢?”就在寒玉牵着急的回头朝着洞口张望的时候,忽然的一道火光从洞底冒了出来,那灼热的温度有点不可思议,就像下面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要不是风灵提前按住自己,只怕自己也是要被烫伤了:“这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陈叔和易寒是上不来了,他们虽然得到了苦苦寻找的至宝,但只怕也是……”风灵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看到寒玉牵痛苦自责的表情,背过身去悄悄的无奈叹息,有些事还是不要让这丫头知道的好,她太敏感了。
两人重生后,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少春悲秋,以为秦岭腹地凌冽的夜晚寒风不得不让他们尽快的想办法离开,找到回城的路现在才是当务之急,一路上,寒玉牵都有点心不在焉,但风灵却好像比痊愈的寒玉牵更高兴,她总是忍不住的微笑,同时右手时不时的伸进兜里去摸索……三天后,两人终于坐上了南下的火车,软卧上,好几天没合眼的寒玉牵睡的很沉,可是,风灵却睡不着了,屋内熄了灯,下铺的角落一道光影乍现,不是很明亮,却温润祥和,是风灵,她背过身去,掏出了玄镜,这是她无意中在墓中得到了一面十分有灵气的玄镜。
其实风灵细想起来在墓中的经历,也是心有余悸的,最后的关键时刻,若不是这巴掌大的黑铁玄镜发挥了作用,只怕她和寒玉牵要想顺利从墓里逃出来也是不可能的了!
回家之后的寒玉牵,本来心情就还沉浸在悲伤中,还想好好歇息的,却不料竟连续好几天被姚伟和姜亦缘拉着东跑西颠的胡吃海喝去了,名其名曰:庆祝‘重生’,尤其是姚伟,四天带自己去了六家高档餐厅吃饭,最可怜的是每次这家伙酒足饭饱之后,买单的却是自己,导致到第四天的时候,寒玉牵看到姚伟涨的圆滚滚的肚子就笑不出来了。
“姚伟,你该去咖啡馆了吧?”这几天即便是祖国的最南边,也终于降了温,晚上吹着徐徐的凉风,散步消食也是很惬意的。
“嗯,是啊,兼职的小姑娘只做到九点,对了,你要和我一起回咖啡馆吗?缘儿一会儿也去。”姚伟揉着肚子说着,蛇口老街的街道上,这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
“不了,我想再转转,你直接回咖啡馆吧。”寒玉牵忽然有点想去酒吧,一个人去。
“你自己?可以吗?”不知道为什么,姚伟总觉得寒玉牵的身体虽然康复了,但是他反而越来越担心她了,总不想让她一个人大晚上的在外面晃,他怕她会遇到什么‘人’。
“哎,废话真多,快走了,拜拜。”寒玉牵故意翻了个白眼,笑着打发走了姚伟,然后朝着酒吧密集的街道慢悠悠的逛过去……她不是个善于发现生活美的人,这是一个缺点,就像她在这一片生活了这么久,也没发现蛇口的酒吧竟然有几十家之多,一时却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咦,是玉牵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点欣喜。
“易声警官!”好久不见了,寒玉牵还有点惊讶。
“都下班了,直接叫我名字吧,怎么,你也是来喝一杯的?”易寒指了指面前的一家看上去十分安静的小酒吧。
“啊?哦,是啊!”寒玉牵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她平时很少喝酒,今天姑且就当是抽风吧。
很自然的,两人既然相遇,就结伴而行了,进了酒吧,易声熟练的给自己和寒玉牵点了两杯并不太烈的鸡尾酒,然后熟稔的问起对方的近况来,寒玉牵肯定是不能实话实说的,只是现编了:“对了,好久不见你,最近警队很忙吗?你好像气色不好。”从刚才开始,寒玉牵就觉得易声有心事,并不太开心,只是没话找话而已,因为短短一个小时,他已经喝了五杯鸡尾酒外加两支啤酒了,看上去有点醉了。
“警队最近还行,还没到年关,手上的案子也处理的七七八八了,就是……就是家里最近不太好。”两人是打过几次交道也推杯换盏过的,易声喝了点酒,也就不瞒着她了:“我爷爷过世了,就在一周前,我今天其实刚从老家处理完他的后事,才回来。”
“对不起。”寒玉牵一时语滞,她不太会安慰人。
“没事,我爷爷多年的老毛病了,其实能这样走了也好,也就不必受那无端的罪了。”易声摆了摆手,无奈的挤出一个笑容来,寒玉牵很想告诉他,笑不出来的时候可以不用笑的,因为他的悲伤都写在眼底了。
“晚了,哎,还是晚了一步,若是一个月前,那个消息能瞒住爷爷,他也许也不会走吧……都是夜明珠搞的鬼,为什么偏让人生了希望又要摧毁呢?”易声一口一口的灌着酒,又断断续续的说了许多,寒玉牵隐约的听到了夜明珠三个字,顿时一滴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那东西现在还给她很深刻的印象。
“易声,你说什么夜明珠?你刚才是不是说你们家一直在找可以治病的夜明珠?”寒玉牵轻轻的推了推半醉的易声问道,她的心里忽然想到了另一个人,难道?
“夜明珠?我说了吗?我说夜明珠了?”听见寒玉牵问自己有关夜明珠的事,易声一下子清醒过来,他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脸,然后故作无辜的笑了笑。
“是的,你说了。”寒玉牵正色道,两人就这么对看着,气氛一时有点尴尬:“你认识易寒吗?”寒玉牵突然的问,易声惊了一下,之后很快又恢复平静:“你,你知道易寒?”
“果然,你们是兄弟?”寒玉牵试探道。
“我们是堂兄弟。”顿了片刻,易声终于松了口气,缓缓说道:“只是,他早在一个多月前就被发现早已过世了,等家里人挖到他的尸体时,已经腐烂到很严重的程度了,看样子他至少死了有半年了吧。”
“什么!死了至少半年了!你们在哪里发现的他的尸体?”寒玉牵大惊,背后忽然感觉从脊骨里冒出冷风来,她甚至在想,也许易声口中所说的那个堂兄弟易寒,并不是十天前还和自己一起下鬼谷墓的易寒,只是事有巧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