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欣在老公回来的那天就发了信息给飞扬,所以这几天,可欣的电话一直是沉默的,不再一遍遍地响起悠扬的铃声,可欣有时就楞楞地看着那电话,既希望它再一次的响起,又从心里害怕它响。可欣一天一天地就在煎熬里走过的,样子也就日渐地憔悴了。
明天就是老公回单位的日子,下午的时候,可欣去了超市买了几样老公喜欢吃的菜,准备晚上烧给他吃。正在超市里闲逛着,就收到了飞扬的信息。带着几分的焦渴,可欣阅读了飞扬的短信:可欣,你好吗?我现在好想你啊,几天不见,你知道我度日如年吗?我现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眼前全都是你的影子,可欣,给我个信息好吗?哪怕一个字也行啊!
“飞扬病了!”这是可欣脑子里的唯一的思维,她赶紧拨通了飞扬的电话。
“是你吗?可欣,是你的吗?”电话被急切地接通了,上来就是飞扬沙哑的询问。
“是我。飞扬。”可欣抑制住了即将落下的泪水,“飞扬你那里不舒服啊,现在好点了吗?”
“我没事,听到你的声音就好了,你怎么样?”飞扬的嗓音很明显的沉重。
“你快告诉我到底那里不好啊?”
“我就是上了点火,嗓子不好,在打点滴呢。没事的,就是太想你了,才发的信息。发完了正担心,怕给你带去麻烦呢。”说着,飞扬就咳嗽起来,好象很难受的样子。
“飞扬,飞扬。。。”无奈的可欣听着飞扬的咳嗽,只是一遍遍地叫着他的名字,她很想拍拍飞扬的后背,让他好受一点,或者是抱住了他,让他感受一些温暖,但她此刻却什么也做不了。
“可欣,我太想念你了,要是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好了。”飞扬的声音里都是痛苦的渴望,“可欣你会来看我吗?”
“我。。。我不知道。”可欣说着就低下了头,象是惧怕飞扬看到她脸上的忧郁。
“可欣,你来吧,好吗?”飞扬哀求着。
“飞扬,你也知道我有难处的。”可欣说这话的时候,觉得飞扬就偎在自己身边,用明亮的眼睛恳求着。
“算了,可欣,我就是说说,你别当回事。”很清晰的,飞扬的话里满满的失落。
挂了电话,可欣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就不自觉地担心飞扬的身体,情绪也就一落千丈,一晚上就是闷闷不乐的。阿强问她怎么了,她只是解释说自己头痛,阿强轻轻拥着她,可欣的烦躁却没有丝毫的减少。
早上阿强走的时候,很认真地看着可欣的眼睛说:“老婆,别忧郁了,我去上班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啊,等再干几年,我就不做了,回来好好的陪陪你。”
“恩。阿强。。。”可欣趴在他的肩头,失声哭泣着。好象受了莫大的委屈,怎么样也找不到一个避风的港湾。
“乖啊。”阿强走了,留下的可欣心乱如麻。她拨了飞扬的电话,电话接通了,可欣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了啊?可欣。你快说话啊,你这样哭我会很心疼的。”那边的飞扬急了。
“我没什么事,就是觉得心里堵的慌,阿强走了,我又是一个人的生活了,我也担心你的身体,你好了吗?”可欣止住了哭泣。
“你来吧,可欣,来这里我带你出去玩几天,你也散散心。好吗?”
“恩,我想想再说吧。”可欣哭过了心里好一点了,也真的想着自己已经好长时间缠在这个店里,没有出去走走了,也许。。。
飞扬的病一日日地加重了,每次给可欣打电话都是很浓重的嗓音,还不断地咳嗽,打了针丝毫没有见好,可欣担心的经常做着失去飞扬的梦,醒了她就赶紧打电话,却发现已经深夜了,可飞扬因为病痛怎么也无法安睡。于是,可欣决定要去看飞扬,当她把这消息告诉飞扬的时候,飞扬的欢乐是与咳嗽同步歌唱的。
“真是个孩子!”可欣听到了飞扬的笑,心里这才稍稍放了心。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可欣出现在了飞扬的眼前,此时已经是深秋了,天萧瑟着,可欣手里拎着一个包,身上是一件紫色的风衣,刚刚及膝,有一条同色的腰带,恰到好处地笼住了她的袅娜。尽管旅途是劳累的,但可欣还是有些莫名的兴奋,这就是飞扬生活过几年的城市,这就是自己梦里经常与飞扬相会的地方。
当飞扬远远地向自己走来的时候,高高的个子,棱角分明的面庞,比以前有了些微的消瘦,但仍清晰的时候嘴角边的微笑。“可欣。”上来飞扬就抓住了可欣的手,可欣挣扎了一下,但飞扬抓得更紧了,于是,可欣放弃了,任他的大手里的温暖传流到了自己的心上。
“你好了吗?飞扬。”可欣迫不及待地追问飞扬。
“好了,你看我又象是青松一样了,多挺拔啊。”这时,他又咳嗽了,但精神是绝好的,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知道吗?可欣,你就是我的药,你就是我的开心果,见了你,我什么病也没有了。”
“傻瓜!”可欣嗔怪着。
飞扬没有带可欣去什么大酒店,只是把她带回了自己的住处。一进门,可欣就惊喜地发现,餐厅的桌子上是满满一桌的饭菜,中间有个大大的,精致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把火红的玫瑰。她看着就感动着,这时,飞扬从后面抱住了她,把自己的嘴贴在了可欣的耳边:“可欣,喜欢我给你准备的一切吗?我爱你!”
“恩,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你。”可欣这话一出,飞扬的吻就细密地落在了可欣的脸上,慢慢地可欣转过了身,那在激情里蠕动的柔唇迎上了飞扬的,一瞬间,可欣感觉天旋地转,恍惚天地万物都不存在了,只有她和飞扬,只有这样唯美的一刻。停滞吧,让时光停滞吧,可欣默默地祈祷着,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身心与灵魂都飘荡在飞扬的包容里。
这个夜里的星星眨着浪漫的眼睛,这个夜里的月色弥漫着浪漫的气息,这个夜里的情话缠绵,这个夜里的可欣与飞扬紧紧相牵。
早上飞扬醒来的时候,怀里正依偎着小猫一样的可欣,小脸上挂着淡淡的一抹红晕,长长的眼睫毛,轻微地抖动,象极了蝴蝶的羽翼。飞扬静静地看着她的美,默默地感受着她的娇柔。一时竟如醉了般,无语无声。
“飞扬。”可欣叫了一声,然后就拉过了被子,覆过了自己的脸。
“怎么了啊?还害羞啊,可欣。”飞扬快乐地拉开了可欣头上的被子,然后又紧紧地把她搂在了怀中。
可欣趴在飞扬的胸口,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的气味,也听到了飞扬的心正有力地跳动着,那一下下里都是爱的声响。
“飞扬,我们是不是很疯狂,这样是错误的,是不是?”可欣问着,眼里都是忧郁。
“可欣,你爱我吗?”飞扬捧着可欣的脸,很认真地问。
“恩。”
“我也很爱你,我们是真心的相爱,如果说我们之间有什么错误,那就是造化弄人,让我们相遇的太晚了。不过,从现在开始,我要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你,让我们的爱更美丽,也让你更快乐。好吗?”飞扬语气坚定。
可欣是含着眼泪点的头。
可欣在飞扬的身边过了几天,她幸福得象花儿一样,飞扬魔术师一样把种种关于爱的魔法表现在可欣的眼前,他的吻,他的心,他在可欣身边的喃喃细语,都让可欣有种忘乎所以的快乐,她感觉自己真的长了翅膀,带着梦想在飞翔。
走的那天,可欣哭的很伤心,“飞扬,这会不会是永远的别离。”
“傻瓜!怎么会?这是我们的开始,我会在以后的岁月里让你知道我的爱就是永恒。”飞扬轻柔地擦去了可欣的泪水,一遍一遍地承诺着。
可欣点着头,她真的愿意相信这样的美好恋情会是久远的,但隐隐地在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有个声音一直在说:“这就是别离!永远的!”
这样伤感地,可欣一路上都是心酸的,完全没有了来时的兴奋与憧憬。她甚至有些后悔,也许不该来,来了这样的分开是多么的痛,是不是不见面就没有了今天的伤痛?她问着自己,也问老天,可谁也回答不了她,只有漫过夜的思念在心里扎了根,很明了地把一个年轻的男子的身影刻在了心灵的深处。
回家后的第二天,可欣和飞扬在qq上诉说着,刚刚别离后的想念,飞扬字字句句里都是对可欣的爱。正聊着的时候,可欣孩子所在学校的老师打来电话说,孩子发烧了,要她赶紧去学校。于是,急匆匆的可欣qq都没下,关了门就跑去了孩子的学校。
不曾想,就在这时,阿强回家了。他是在走后实在放心不下可欣才回来的。一回来,他发现电脑开着,可欣不在。出于好奇,他打开了可欣的qq聊天记录,看后呆若木鸡,愤怒的火焰在心里熊熊地燃烧起来。
“你怎么回来了?”可欣一进门,就看到了阿强绷着脸,又看到了打开的聊天记录,她的脸唰地红了,目光游离着,不敢直视阿强那怒不可遏的眼神。
“我怎么回来了!我不回来能发现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吗?”阿强说着,一记耳光就响亮地打在了可欣的脸上。
“我。。。”可欣忍住了委屈的泪水,她想解释些什么,可此时她又能说些什么。
“你等我回来,再和你做个了断。”说着,阿强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阿强,你去那里啊?”可欣在他的身后无力地问着。阿强头也没回。
阿强去了飞扬的学校,他被心里的屈辱和怒火折磨的象只困兽一样,就是想找谁打一架,狠狠地把郁闷发挥在拳头上,让对手在自己的拳头下倒下去,那样自己心里才能舒服一点。
飞扬与阿强的见面是在学校前面的空地上。飞扬一出现,阿强就挥去了自己的拳头,飞扬没来得及反映就朝后倒去。然后阿强又把他拽起来,再次挥拳出去,“你个臭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吧。可欣是我的,是我的老婆,你知道吗?你竟然敢这样的侮辱我,我今天要让你死在我的手下。”
本来,飞扬还想还手,他一听这男人是可欣的老公,他放弃了抵御,默默地承受着阿强的拳头,只是嘴里一个劲的说:“你别欺负可欣,都是我的错,于她没有关系的。”
“好啊,你还敢提可欣,那是你叫的吗?我欺负她怎么了?她是我老婆。你知道吗?她是我老婆!”阿强听了飞扬的话,更加的震怒,更用力地击打着飞扬,血顺着飞扬的嘴角流了下来,那红色的血,象极了正迎风舞着的枫叶。
“你别打他了,再打会出人命的。”这时,小依跑了过来,拼命地拦在了阿强的前面。
阿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拳头一下下地砸在了地上,血丝瞬息就渗了出来,他俯在了地上,有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好悔啊,自己一心忙于工作,总想着趁现在年轻给可欣和孩子创造一个丰富的物质环境,让自己所爱的这两个人能够快乐的生活。可没想到自己竟然疏忽了可欣的感受,终日的冷落造成了今日的后果,让她残忍地背叛了自己。他的心痛得滴着血,他的心在呼喊着:“离婚!可欣,我要和你离婚!”
再次回到家的阿强,恶狠狠地对可欣甩出了一句话:“我们离婚吧。明天就去。”
可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屋子里沉默着,可欣的泪已经流干了,阿强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夜在不经意间来了,谁也没有开灯,一切都是黑暗里的挣扎,不管是窗外的月色,还是屋里的人心。
到晚上9点多了,可欣忽然发现孩子不见了。
这下两个人都慌了,开始满大街地呼喊着孩子的名字,到处寻找。可欣的心一直在懊恼着责骂自己,都是自己,都是那不该来的情缘,要是孩子因此有了什么事,自己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她在心里千遍万遍地祈祷:“老天啊。保佑我的孩子吧,都是我的错,只要我的孩子平安无事,我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
阿强也满脑子都是孩子的笑脸,那可爱的小样子,自己这几年又真正地看过几次,都是说自己忙,自己忙,可再怎么样重要的工作又有孩子和家重要吗?他看着焦急的可欣在风里瑟瑟地发抖,怜惜地拥住了她,“别担心,可欣,孩子不会有事的。”也就在这一刻,两个人才真正地明白,什么都不重要,只有亲情是最珍贵的。
在一个小花园里,两个人找到了孩子,他正坐在那里,抱着自己的膝盖,低声地饮泣着,小小的身子冻得冰凉。
“孩子。”可欣冲上前,就抱住了他。
“我要爸爸妈妈,我要爸爸妈妈。”孩子呢喃着,泪痕未干。
“恩,爸爸妈妈都在,我们回家。”阿强抱起了孩子,三个人向家里走去,路灯下的影子幽怨地拉长着,夜无语地看着这一切。
第二天,伟嫂很惊奇地发现,邻居可欣一家搬走了。
“这一家人真是的,连个再见都不说就走了,好象谁得罪了他们似的。”伟嫂和自己的老公絮叨着。
“你管别人干吗?人家要搬也是有自己的了理由的。”正看报纸的老公看了她一眼,伟嫂不再出声,依然看着电视,电视里还是一部逗乐的剧目,一会就把她惹得开怀大笑了。
而此时在可欣家的门口伫立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他痛苦地看着这人去屋空的一切,眼睛模糊了,隐约里一个穿着紫色裙衫的女子,窈窕地从他眼前轻轻地走过了。。。。
深秋的风肆虐着这世界的每个角落,灰尘扬起,树叶飘零,心绪杂乱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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