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凤栖在她还没有问出来之前，就道：“具体数字没有算过，不过三界加起来，我觉得少说也得上亿了吧？那会儿三界的河水都是血的颜色。”
    “……好的，这种事情你就不要说了，免得到时候双方都尴尬。”
    难怪三界对他都有忌惮，杀起人来简直是……太可怕了。
    “那我应该说点什么？”
    “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实在是想不出了，你再找我，一起参考一下。”
    月绮歌看他似乎想要说现在就开始参考的样子，连忙在他怀里闭上眼睛，道：“哎呀，才刚刚好起来的我突然有点困，我先睡一觉，你先慢慢想。”
    夜凤栖看她努力装睡，结果真的在他怀里睡过去的样子，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动作很轻的带着她去了床边。
    让她睡在里侧，自己则是褪去外套和鞋子，躺在了外侧，撑着脑袋，眉眼柔和的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巫族啊……
    那个鬼槐本身的力量其实算不上是强大，只不过善于利用周遭的一切。
    其实能够直接把他抓出来杀了，可想到他让她遭受到的痛苦，他就觉得那么轻易的让他死掉简直就是给对方解脱。
    既然爱了她这么多年，那就在让他看看她在他怀里幸福浅笑顾盼，无比依恋他的样子。
    身体上的折磨算得了什么？
    他要摧毁的是鬼槐的心智。
    只要他还爱着他怀里的女人，那鬼槐就会多痛苦一天。
    鬼槐利用了月清寒伤害她的行为让他想起了被他遗忘的事情，其实为了保护她，其他人的安危也算不上什么吧？
    眸中神色逐渐变得冰冷，直到在睡梦中好像感觉到有些不适的人朝他怀里挪了挪时，他才惊觉自己刚刚差点入魔。
    抿唇，在她柔软的嘴唇上充满眷恋的亲吻了起来，在她仿若要醒来的时候，笑道：“乖乖的，我就亲亲你。”
    月绮歌伸手抱住他，“你刚刚是不是不开心了？我感觉到了。”
    夜凤栖笑了，并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对她无比坦诚的说道：“是的，抱歉，下次我克制一些。”
    她闭着眼睛，在他嘴唇上蹭了蹭，“不要，我想要感受你的情绪，我有时候会仗着你宠我就为所欲为，会让你不开心，所以我想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不想你不开心。”
    “好。”
    力道很轻的搂着她，道：“好了，别动了，你才刚刚好起来，我可不想为难你。”
    “哼……”
    月绮歌听了，果真就抱着他不动了。
    “我其实想跟你继续说说话的，但是我现在实在是太困了，等我醒过来我们再聊啊？”
    “好。”
    知道是药效留下的一点后遗症，这种症状还会持续几天。
    怀中没再传来她充满睡意的声音，反倒是绵软而均匀的呼吸不断的轻抚在他身上，让他意乱神迷。
    契约让他们的灵魂变得越来越契合，甚至稍微强烈点的情绪都会被对方感知。
    就像刚刚他的愤怒，被她感知到以后，让她醒了过来。
    握着她的手，摁在自己的心口上，视线一直停在她恬静的睡颜上，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
    有时候会情不自禁的想，如果她换了副皮囊，自己还会这么爱吗？
    这个问题几乎不需要他去细想，就很快有了答案，会。
    他爱的是她有趣的灵魂，早在与她对视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经栽倒进了她那双被满天星辰亲吻过的眸子里，兀自身陷。
    吻了吻她微凉的指尖，又想她的发往她耳后拨了拨，动作轻柔到根本就不会惊扰到她。
    连日来的担忧在她伤口完全愈合的今天才消散了一些，而这些日子里都没有合过眼的人也逐渐染上了些睡意，将她再往自己怀里搂了搂时，才缓缓睡去。
    等夜凤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天明，而她穿着一身粉衣，眼底冒着依恋和好奇的看着他，仿佛是在心里跟她自己打赌，他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一样。
    见她因为他的醒来而漾开的无邪笑脸，夜凤栖也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对她伸出手，“这么早？”
    “不早了，你睡了整整两天你知道吗？二师父都把巫族的两个小窝都端掉了。”
    月绮歌不由分说的趴在他心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过了一会儿，才退开来，在他脸上亲了亲，道：“快去洗漱，午膳我让计言去准备了。”
    夜凤栖起身，把她搂了搂才去洗漱。
    等他收拾好出来，就看到她坐在梳妆台前，手里还拿着一把木梳，与镜中的他对视，“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我梳头发？”
    夜凤栖仿佛还有些恍惚，似乎置身于梦中一般。
    他拿起梳子，一点一点，很怕自己力道稍微大一点就会把她的发丝梳断，非常小心翼翼的给她梳着发，“歌儿？”
    “嗯？”
    “为什么没有叫醒我？”
    “因为你很累了啊？”
    月绮歌在镜子里看着他，道：“我为我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而且为了照顾我你肯定是担心到没办法睡觉的，好不容易睡着了，我当然要让你多睡一会儿。”
    她摇了摇头，把刚刚梳顺了的头发弄乱了一些，“不要纠结这种小事情了，快帮我梳头。”
    “好……”
    弯腰，单手轻握着她的发，在她的发顶落下亲吻，“今天想梳个什么发髻？”
    “就上下分两层，把上面那层用发带绑住就好了，在家里不想弄得太精致。”
    她捧着脸，：“要是被人垂涎我的美貌可怎么办？”
    见她精神很好的开始乱开玩笑，夜凤栖也只是嘴角噙着笑意，听她的指示，动作很轻的把她的发分为上下两层，用一根绣着些许银叶子的发带给她绑住。
    “这样就可以了？”
    “嗯嗯，够啦！”
    月绮歌站了起来，“你坐下，换我给你梳。”
    夜凤栖依言坐下，想要抬头看她的时候，就被她捧住脸，然后嘴唇上是一阵温热。
    他顺应她的攻势张开口，与她纠缠。
    一吻作罢，她红着脸说道：“就是突然想亲亲你。”
    他牵着她的手，柔声问道：“还想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