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记得。
龙长安说的是唇语,杜衡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但她认得龙长安的,他说的是——“你只能看着我!”
杜衡就这么看着龙长安,也没有说话,心里头却有点不是滋味。
“阿恒,我疼。”龙长安心下无声地叹了口气,不再逼杜衡给自己一个回答,反正时间还有得是,不急着这一时,改用示弱政策,像小时候杜衡每每受了委屈,就会拉着他的手求安慰。
他一脸我要抱抱的表情,看得杜衡无言以对,没好气地说道:“你现在这等一会,我去给你买药。”
“一起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其实就是为了防止她半途跑掉吧?
杜衡心说这人越来越幼稚了,明明小时候还跟个小大人似的,怎么越长大,性子反倒沉静不下来了呢?
杜衡在药店里买了些伤药和纱布、棉签这些基础的处理伤口的东西,出来就看到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多了不少,目光无一例外都是落在龙长安身上,半低着头,颀长的身体靠着玻璃橱窗,说不出的气质动人。
真是妖孽!
杜衡暗暗骂了一声,然后上前拉着这随处都能招蜂引蝶的妖孽走了。
公园的长凳上,夕阳的余泽穿过树的缝隙洒在二人身上,光影斑驳,倒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杜衡用棉签沾着碘酒给龙长安清理伤口,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得恼了,手上故意用了狠劲,疼得龙长安嗷嗷直叫。
“阿恒,你又欺负我。”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她,眼中水光潋滟,好似真的疼得狠了,杜衡都有些于心不忍了,放轻了力道,还给他呼了呼。
龙长安心都化了,看吧,这小妮子就是口是心非,其实也是很喜欢他的吧?
“你为什么要和那些人打架?”杜衡感觉这氛围有些暧昧,遂找了个煞风景的话题。
“......我能不说么?”龙长安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可以啊。”杜衡漫不经心地说道。
阿恒真是善解人意,龙长安如是想,这个念头还没捂热,就听到杜衡又轻飘飘地补了一句,“你不说也行,我明天去问他就好了。”
“不准去!”龙长安抓着她的手,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古怪。
“为什么?难不成你还怕他会打我不成?你能安然无恙地出来,说明他已经被你打得爬不起来了,这种二等残废,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杜衡三言两语就将情况分析得很透彻,并且事实也真和她说的相差无几,龙长安脸色一变再变,还是坚持那句话——不准去!
“那你说清楚。”
“呃......就是,就是......”龙长安纠结了许久,才狠了狠心,道:“他们说你胸比较大,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胸大?好玩?
杜衡眯了眯眼睛,“所以你就因为这点小事和他们打架?”
“才不是小事,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让人这么说你的嘛。”
杜衡望着他委屈又尴尬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道:“好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