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园园听到这里的时候,微微的怔了一下,她还真的不知道那座宅子是有些门道的宅子。烟花历来不是心机很深的女人,和吉小彤一丘之貉,她不应该会对她说假话的。
“怎么讲?”顾园园此时讲话也认真了起来,并示意烟花进屋子坐一会。
刚才的受冷落,使得烟花很不高兴,此时哪里有心思进去坐啊?
只是道,“雨烟堂是有来历的,是当年老爷的最爱史雨烟,也就是史雪云的姑姑,大公子的母亲当年住的宅子。在老爷还在的时候,那里每天都要打扫的干干净净,而且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住。更不许诋毁丝毫。只是在老爷离开以后,这个宅子便不再有人记得了。之后慢慢的就不再有人打扫,再后来就完全成为一座荒宅了。”
顾园园微微的皱眉,似是依然不理解,道,“荒宅子只是长年没有人住而已,怎么可能就不吉利了呢?”
烟花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
顾园园看着不远处似是有几个丫环在摆弄花草,赶紧的吆喝了一声。那些丫环快速的退了下去。
这会四下里无人,顾园园看着烟花,小声地道,“说吧,怎么就是不吉利的宅子了呢?”
“那位史雨烟在生下大公子以后便撒手人寰,离开人世了。留下年幼的大公子......”烟花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似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地方。
“早就听说过大公子的母亲在他年幼的时候便离世的消息。”
“据听说,很多的事情好像与我们的老夫人有关系......”烟花说到这里的时候,这次是真的环视着四周,而且脸上的鸡皮嘎达微微的起了一层,道,“你好几天没有出去了,大概不知道这个情况,院子里的人私下里都在议论呢。不知道是谁把这件事情提起来的。”
顾园园站在这里,半张着嘴,半天没有任何的反应,使劲地摇着头,道,“这不可能啊?我们的相公比大公子小不了多少,那个时候生怕老夫人正有孕在身呢。”
烟花没有再去解释,只是继续道,“早些年留下来的老人都知道,那个宅子不干净的,说是史雨烟的魂魄就在里面住着,没有离开呢。”
顾园园使劲地摇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若是前面的几句相信还是可以的。后面的什么闹鬼的传闻打死我也不相信。至于史雨烟在里面生完孩子就死去。并不代表住在里面的所有的女人都会生完孩子离去啊?”
烟花无奈的摇摇头,感觉自己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她微微的笑了一下,而后道,“打扰了。斋子里还要事情,先回去了。”烟花说完,没等着后面的顾园园反应过来,便转过身子离开了。
丫环画眉站在外面,看着烟花走远。悄悄的跟了几步,发现是朝着诗苑走去了。
画眉一溜烟的跑了回来,快步走到顾园园的面前,道,“主子,那位又去诗苑了。”
“诗苑?”顾园园很是不解,暗自道,“她要做什么呢?显然不是烟花的意思,定是替吉小彤做什么。她平日里是不会来她的顾苑的。今天为什么来这里呢?”
“你去后面跟着,瞧瞧她到底是在传播什么?”
画眉应了一声,而后转身,快速的朝着诗苑走去。
诗苑。
烟花进来的时候,史雪云正在亭子里茗茶看书。当丫环紫玉过来说起画眉进来的时候,她有些吃惊,很利索的把书放在石桌子上,而后缓缓地下了台阶,站到院子里。
“姐姐?”烟花人还没有走近,便传来了她亲切的呼唤。
史雨烟抬头看她,微笑道,“今天是什么风,把妹妹给吹来了?快请坐吧?”
烟花进入这个诗苑的时候,其实心里一点也不踏实。这个史雪云可不是顾园园,城府极深,而且手腕泼辣,是相公的女人里手腕最厉害的一个。
吉小彤让她来做这件事情,真的是害苦了她了。
吉小彤让她联合一下这几房里的女人共同对付吟霜居的那位。她不是刚刚正大光明的进入了狄府吗?大家打算让她爬着出去。把狄一煌对她们的亏欠,全部让这个女人还。
她知道联合所有房里的女人,最先说服的应该是史雪云。只要她出头,事情没有办不成的。
她在顾苑里面待了一会儿,只是乱说一通东家长西家短的浪费了不是唾沫,正事根本没有说,她就是想吊起顾园园的好奇心,而后让她打听关注这件事情。府里的事情越乱,便对大家越有利。
她出了顾苑,确实是来了诗苑。她知道以顾园园的小心谨慎,定会派人跟在她的身后的。果然,那位丫环画眉总是在她的身后不远处转悠,她快,她快;她慢,她也慢。
正中下怀。
于是她快速的去了诗苑。吉小彤交给她的事,没想到这么顺利的完成。
只是当她坐在史雪云的对面,慢慢的品茗的时候。她只是旁敲侧击的说出了吟霜居的事情。可是史雪云的反应竟然极为的淡漠,而后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的被宠爱不是我们能够羡慕和妒忌的。定是她自身极为的优秀,而后才得到相公如此的宠爱。”
烟花惊讶的看着她,没想到她只是简单的倒了一点醋水,还没有来得及把计划说出来。史雪云便已经说出了自己的立场,看来她是不同意一起对付吟霜居的那位的。
“姐姐看来对那位新来的主子很是欣赏啊?”烟花一边端着杯子,一边装作无意的问着。她的所有的目光都专注于杯子里几片飘零的茶叶上。
墨绿色的茶叶发出淡淡的幽香味,喝起来沁人心脾。这个时候大家都在讨厌吟霜居的那位,想到怎么想出法子联合对付她,没想到她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赏花品诗。
她历来和吉小彤走的近,她来的用意相信即使是她什么不说,她也清清楚楚。
“我的态度和相公是一样的。”史雪云慢悠悠的吐出了这几个字,并再次的帮她加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