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半天没有说话,目光像是看着什么地方。顾园园循着她的视线看去,竟然在墙角里有一男一女。男的和女的好像在聊天,像是发觉了这边有人窥视之后,竟然快速的离去了。
看着男子欣长而又有些柔弱的背影,玲珑捂着肚子道,“姐姐,你看见那个男的是谁了吗?”
“这......好像是......”顾园园结结巴巴了半天,最后终于摇摇头道,“没有注意,没有看到正面不能乱说的。”
玲珑使劲地点点头,继而看着墙角里的那个女子。
只见她正有些害羞的躲过她们。虽然是想躲,但是两人也看清楚了这位女子的长相,穿了一身黄色的长衫,身姿曼妙,五官很秀气,看上去有些温顺、舒服。
“这个女子好美啊?”顾园园禁不住的道,“像是我们府里的丫环,记得在哪里见过,但是我忘了。”
玲珑依然捂着自己的腹部,高声地道,“那是谁啊?见了奶奶也不过来打声招呼吗?”
玲珑不吆喝还好,这一吆喝那位姑娘竟然撒腿就跑了。
顾园园长长地叹气一口,道,“这都是什么啊?是我们府里的丫环吗?若是这样,幸亏我们没有乱猜,不然真的不知道那位男子是谁?”
玲珑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而后道,“我们府里的男子,只要不是小厮,真正的主子也就那么两位,不是我们的一煌,还能是谁?”
两个人笑了一下,心照不宣。
玲珑的肚子此时又开始痛了。顾园园赶紧搀扶着她往回走。
那个欣长而又柔弱是背影是谁?
府上的大公子狄一辉,狄一煌的同父异母的大哥,只是这个大哥平日里柔柔弱弱,病病殃殃的什么都不管,像个书呆子似的就知道看书。没有想到在后院子里还勾搭起了小丫环。
玲珑和顾园园虽然心知肚明,但是因为没有碰到正脸,毕竟他还是这里的主人。两人便什么也没有说。
这个狄一辉走出后院子的时候,玲珑和顾园园叫他,他头也没有抬,而后迅速的窜到了前院里。等他绕到前院回自己的徽园的时候,只是他特意的在诗苑的门口停留了一下,像是捡起地上的什么东西。只是那个瞬间没有人注意。
而后便看到诗苑的紫玉姑娘,快速的出了门,悄悄地进入了徽园。
徽园。
紫玉进入了一个隐秘一点的房间里,疾速走到站在那里的狄一辉面前,微微的施礼道,“大公子好。”
“免了!”大公子猛然间挥了挥手,完全不是他刚才在外面柔柔弱弱、病病殃殃的样子,继而猛然间转脸,身姿极为矫健而又敏捷的样子道,“表妹那边怎么样了?”
“小姐她很好。”
狄一辉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脸上一丝阴霾之气,桌边的杯子被他捏的粉碎,怒道,“吉雨湘,你不是监视着我不让我好过吗?现在你院子里的这些妻妾们谁也别想怀上你的孩子。我就是什么都不做,我让你睁眼看着她们之间是怎么样的同室操戈!”
狄一辉是咬着牙说出这些话的,站在旁边的紫玉都感觉到了那种袭人的寒气扑来。
“你回去吧,让你主子暂且不要行动,刚刚在后院子里的时候,我看到了玲珑苑的那位,她好像腹部不舒服,像是有什么问题了,似是她一直在撑着。”
紫玉似是有些惊奇的道,“大公子,其实我们这边早就行动过了?”
狄一辉只是微微的怔了一下,而后点点头,道,“让你的小姐小心就可以了。”
等紫玉走出他的密室的时候。
狄一辉猛地掀开墙上的一幅画,只是这幅画的后面还另有一张画。画上的是一位女人,一位极为美丽温柔的女人。脸上挂着笑容,平静的看着世间。
“娘,你不是被那个恶毒的女人折磨死的吗?你放心,我定会替你报仇的,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狄一辉在这幅画前咬牙切齿的说着道,“十一年的侮辱,我是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不知道画上的人听懂了没有,依然是那平静的面容和善的目光注视着他。
狄一辉再次把那副画掩盖了起来。而后又装作病病殃殃的样子走到了院子里,拿着锄头去院子里除草去了。
诗苑。
紫玉从徽园出来的时候,边走边想,这狄老夫人手上也不干净,在她年轻的时候,当年不过是老爷的一个妾室,天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让那些女人一个一个消失的。
其中狄一辉的母亲顾雨烟可是老爷的原配夫人,而且还给老爷生了个儿子,不是照样消失了吗?不管是死了还是活着的,只有狄老夫人吉雨湘一个人了。
若是说造孽,这个狄老夫人可没有少造孽啊?
明明知道史雪云叫史雨烟姑姑,还是把她的侄女娶回了府上做儿媳妇,也许是拗不过儿子吧?也许是觉着狄府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从来都是强者生存。所以,她不介意她进来,只要她能在这里活着。
她把她的侄女吉小彤也娶回了府上。
这么多年来,史雪云和吉小彤的明争暗斗从来就没有停过,上一辈子的恩怨大概都藏在心里,虽然从来没有拿出来说,但是都心知肚明。
经过这么多回的争斗,狄老夫人早就发觉了那个头脑简单的吉小彤根本不是史雪云的对手。史雪云最起码狄一煌喜欢她,但是对于吉小彤,狄一煌完全就是看在她的面上应付一下。
大概狄一煌多久没有在彤苑里面过夜了,最后一次的日期吉小彤也许都不记得了吧?
但是史雪云则不同,她低调、内敛,所有的情绪都不表现在脸上,你根本不会从她的脸上看出她心中的悲喜。这正是她胜过吉小彤的地方。
紫玉这样在脑中一遍一遍放映着狄府的事情的时候,觉着凭着自己主子的智慧和聪明可以稳稳当当的留在狄府。如果最后剩下一个人,恐怕也会是她的主子了。
没有一个人会是她主子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