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我开始有些晕眩,可能是失血过多所致。
果果到现在都还没有把嘴里的血咽下去,不仅如此,她的瞳孔放大,进入晕迷状态。
果果咽不下血,从嘴边一直往外流,血也便白白浪费了,实在令人着急。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得为果果多拖延一些时间,思及如此,我冷冷一笑,对风千落说:“你来说说看,我为什么要把女娲灵石给你?”
风千落闻言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趁风千落嘲笑我的当会儿,我抱紧果果,在她耳边轻轻说:“果果,加油,妈妈相信你行的,果果不是说,以后要罩妈妈吗?你再不起来,妈妈就要被这个妖女给杀了。”
说完后,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果果,但她始终都没有把血咽下去,连眼珠都没有动。
此时此刻,果果就像只被晒干瘪的八爪鱼,完全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果果,醒醒,回来!”我失声痛哭,尖锐的痛楚如泰山压顶般地向我袭来,手脚麻木,心脏窒息,好像有一把利刃刺进心脏,五脏六腑都破裂了。
我苦苦挣扎,生不如死!
看见我痛苦,最快乐的莫过于风千落了。
“哈哈哈……能看见这一幕,我风千落做的这一切都值了。”她狂笑中含泪,带着胜利的喜悦。
她爱了风擎冽一千年零十年,恨了他五百四十一年,上下一千五百多年,她的心里除了他还是他,再也装不下别人。
他们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那一千年,是她最快乐的日子,每天只要能坐在他身边看他一会儿,给他研研磨,裁裁纸,她就觉得很满足。
就算他不愿意娶她也无妨,只要他别离开她。
可是,这一切全被一个凡人给破坏了,她等啊等,找啊找,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等待与寻找,到头来的答案是杳无音讯。
明明她风千落才是风擎冽的未婚妻,却被一个低戝的人类截了胡,凭什么,凭什么?
“都是你,上官向薇,都是因为你勾引了冽哥哥,抢走了冽哥哥,我才会这么痛苦。”风千落原本美丽的一张脸因为仇恨的狰狞,浑身微颤,眼珠瞪羚,脸上青筋暴空突,变得丑陋无比。
我抱紧苍白的果果,心如死灰,闭上眼睛说道:“你杀了我吧?”
她冷笑道:“你想得美,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掉的,我要你生不如死!现在,把女娲灵石交出来,否则……你的那些朋友,会比你女儿死得还要惨。”
我倏然睁开眼睛,回头看她:“你、你简直就是个魔鬼,畜生!”
她扬手要甩我巴掌,我眼疾手快以量天尺挡去。
一道白光闪去,风千落叫了一声,手被我的量天尺划破。
看着自己被划破的手掌,鲜血慢慢流出,风千落气得发抖,赶紧施法疗伤,可是却不见好转。
我轻蔑地冷笑:“这是冥界至高法器,可不是寻常兵器,你耗尽所有法力也无法瞬间好转的。”
风千落显得有些惊讶:“你、你怎和会有冥界法器?”
看着风千落嚣张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恐惧,我原本想死的心突然间复活:玛的,老娘就算是死,也得拉这贱人一起死。
我摸着果果的干枯的脸,温柔地说:“宝贝儿,你在这儿躺会儿,妈妈给你报仇去,报完仇,妈妈再来找你,我们永远不分离。”
仇恨在我心里如病毒一般疯狂滋长,泪水根本无法减轻我内心满满的尖锐隐痛。
轻柔地放下果果,我站了起来。
我抬起满是怒火的泪眼,平举量天尺指着风千落,接着仰天长嚎,将心里的愤怒和悲伤爆发吼出,像一匹受伤在旷野嗥叫的狼。
我并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可怕,也不知道,原来那片在我体内深埋了七年之久的女娲灵石,对我的身体实际上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只不过我心地善良从不曾装过任何恨仇,才躲过残缺灵石黑化本性的恶果。
现在,虽然那片女娲灵石已经取出,但深埋七年之久早已留下祸种,一旦我有了恶念,残缺女娲灵石的邪灵力量将会被激活,使我迅速黑化,变成可怕的女魔头。
风千落脸色骤变,退了好几步:“你、你怎么会这样?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风千落的眼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大概的模样。
当时的我,浑身弥漫着黑红气息,就像是暗夜里流淌的血。
苍白的脸上两只如岩浆般喷着仇恨火焰的眼睛,牙齿跟指甲变得跟野兽一般,变长变锋利。
皮肤有着似蛇一样的鳞片,黑色中带有红色。
最可怕的是,我的双腿没了,一条长长的蛇尾在身后缓慢而优雅地摇摆。
我-——变——成——蛇——妖——了!
这一定跟黑山蛇君的两百年修为有关,可是,我才不在乎,只要能杀了这个贱人,给果果报仇,是妖又如何?
今天,我要她风千落陪葬。
“风-千-落,拿命来!”我一声暴喝,奋力一甩,蛇尾带着强大的黑暗力量朝他甩去。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风千落毫无防备,硬生生地受了我这一鞭打。
打得她整个人撞在最远的墙壁上,顿时口吐鲜血。
她不甘示弱地迅速站了起来,变出一把青剑在手,一个闪身冲了过来,聚拢魔力于剑身,至上而下朝我的头顶劈下。
我光速低身往前一游,蛇的行动果然神速,成功地游到风千落身后,抡起量天尺从她后背壁下。
“啊——”风千落又吃了我一刀,上好的布料破了长长的一道口子,鲜血立马喷了出来。
这一局又是我赢,真是太爽了,我得意地狂笑起来,气也要气死她。
五百年不见,风千落万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厉害,脸色越发的难看。
接着,她看着偌大的石殿,双手拱手作辑,用千里传音毕恭毕敬地说道:“大师,快出来帮绰儿。”
风千落话音刚落,黑暗的石顶上空传来了刺耳的刮削的声音,难受得人每一个细胞都要抓狂。
我捂住耳朵,痛苦地挣扎,不想听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