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多余看着像个小大人,实则对男女之情根本一点不了解,懵懂无知。他只知道,不讨厌就是喜欢了。
对于此,夫妻俩很难解释清楚,就算说明白,小多余还是不懂,这需要一个成长的过程。
若干年后,小多余有了心爱的女子,却不是阿花,那阿花怎么办。
方芍药从刘粉黛和谢家定亲,这门亲事退得艰难,看出女子的地位。阿花若是被退亲,很难嫁到好人家。
“爹,我是不是做错了?”
小多余掰着手指,一脸忐忑,爹爹有小妾,娘亲会伤心,所以他如果和小丫头好了,阿花是不是也难过了。
“这个得问你娘,你娘的才学渊博,远高于爹爹。”
萧铁山不接招,又把皮球踢到方芍药这。
方芍药:“……”
棘手的问题初现,做娘亲的应该怎么说,让儿子和小丫头划清界限还是鼓励小娃多结交小伙伴?
“娘有些晕,可能是你弟弟妹妹不听话了,娘得先回房躺一会儿。”
难题解答不出来,方芍药果断选择跳过,三十六计,走为上。
拿着自己有身孕说事,她看都不看父子俩一眼,迅速推门出了厨房。
看自家娘亲走得飞快,小多余抓抓头,一脸问号,娘不是晕了,咋走得这么快呢。
“爹,儿子做错了吗?”
方芍药溜之大吉,萧铁山慢一步,结果被小多余拉住,继续进行灵魂上的拷问。
错,没错?萧铁山拿不准,到底错了还是没错啊!
小娃子就该干符合年龄的事,别整日把嫁娶挂在嘴边上。
“家里的米很多吗?你和阿花定亲,你娘送了不少的聘礼,这些都是银子。”
萧铁山板着脸训斥儿子几句,见小多余还要开口,他把手握拳,放在嘴边轻轻地咳嗽两声,“你娘不舒服,我得去看看怎么回事。”
萧铁山说完,速度比方芍药还快,厨房只剩下小多余自己。
小多余摸了摸下巴,他懂了,爹爹之所以不找小妾,是因为抠门,不想再养着别人。
这边,方芍药正在捂着小腹发呆,就连自家丑夫进门,她都没发觉。
刚刚为逃避儿子的问题,方芍药先一步回房,在路上,她感觉肚子动了一下。
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就在刚刚,肚皮再次抖动,好像里面有一双小手,在推动一般。
怀孕满打满算四个月,已经能感受到传说中的胎动了!
“娘子。”
萧铁山走上前,坐在方芍药身边,把她搂在怀里,用手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头,细看和撸猫的动作还有些类似。
“夫君,肚子……孩子……”
方芍药一把抓住萧铁山的大手,顾不得抗议被摸头,直接按在自己的肚子上。
“宝宝,你爹爹来了,快给他动一下。”
方芍药对着肚子说话,才四个月就能感受到胎动,相信肚子里的是个机灵好动的宝宝。
“娘子……”
萧铁山嘴唇颤抖,肚皮颤抖了一下,他的孩子真的动了!
家里虽然有小多余,但并不是亲生的,方芍药没有感受到十月怀胎的过程,萧铁山也是如此。
二人十字相扣,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肚子里的宝宝不在有反应,夫妻俩这才回过神来。
胎动很神奇,方芍药一颗心化成水,难怪做爹娘总想把最好的给子女,她不得不承认,血脉相连的感觉好奇妙。
“夫君,儿子呢?”
方芍药站起身,看向门口,发觉小多余没跟上来。
“可能还在厨房纠结。”
萧铁山缓和情绪后,又变成面瘫脸,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
装,你就装吧!
方芍药翻个白眼,问道,“那你怎么和儿子解释的?”
“米粮太贵,找小妾还得养着,他可能正在计算,一个小丫头需要多少米粮。”
萧铁山勾起嘴角,儿子总说他抠门,小多余自己是个小守财奴,平日花一个铜板都要计算着。
方芍药:“……”
这么教育小娃的不靠谱的爹爹,她也不知道说啥了。
下晌天色更加阴暗,突然飘起了小雪花。
粉桃喊了一嗓子,而后府上的下人全部出门看雪,有些人抬起手接着落雪,发现在手掌心融化,一脸不舍。
今年的冬日比往年冷,京都很少下雪,很多小娃子根本没见过雪。
门外,隐隐约约地响起鞭炮声,方芍药和萧铁山带着小多余在大门口,看着大街上撒欢的人。
京都的百姓,无论年纪大小,都对雪特别的喜欢。
这点小雪花和北地大雪封山比,根本就不够看。
风很大,明明很冷,可小娃们宁可缩着脖子,也不肯回家。
旁边是京都的一条长街,街道上冒出一些附近住的人,不乏达官显贵。
没多久,门口处来了一辆马车。
方芍药定睛一看,赶车的一左一右,坐着于先生和于浩渺。
“亲家,这大冷天的,你们怎么出来接人了!”
于先生心里感动,人家不但出门迎接,而且是一大家子都来了,显得对自家很重视。
起初,于先生在武馆教书,以为萧家只是普通的小商户,结亲的时候,没想太多。
谁料这才多久,萧家生意越做越大,直接盘下京都最好的酒楼,吉祥富贵楼,自家跟着借光,赚了不少银子。
于先生心中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光卖切丝神器,自家就赚了上千两银子。
以前,于先生只感觉自己是个读书人,清贵,然而有钱的好处太多了。
儿子的笔墨纸砚不再拮据,甚至出行有马车代步,比原来跟着商队挤马车舒服。
“这不,小多余估算阿花快到了,我们就出来看看。”
方芍药面带微笑地上前,还好是小雪,若是北地那般鹅毛大雪,根本不能赶路。
于先生没去过北地,却经常看游记,对于北地大雪封山的天,有一丝向往。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那景致多美!”
于先生不由得赞叹一声。
方芍药默默低头,酸腐书生就是理想主义者,冻成狗就不美了,牙齿打着哆嗦,大雪压塌屋顶,每年还有冻死的人。
众人一路来到府上,今晚就在这边吃饭。
秦氏看到阿花和小多余一起跑了,笑着拉着方芍药的手叙话。
三岁看老,小多余这娃子懂事,越来越长进了。
“嗯。”
方芍药心虚地看着门外,心里琢磨,就在刚刚,你那好女婿还在琢磨小妾的问题。
小多余会来事,给于先生秦氏倒水,很是周全。
“他是和武馆的师傅学的,武馆师傅的老丈人来了几次,小多余有样学样。”
小娃子不但会模仿,还能举一反三。
所以这个时候教育很重要,得多接触正面的人。
“听说前段问神串店出了点状况,现在解决了吧?”
秦氏察言观色,见方芍药眉间没有郁气,这才敢问一句。
前两日回娘家,碰见族姐大秦氏,一问才得知,问神串店内发生命案,对铺子影响很大。
秦氏跟着着急上火,奈何又帮不上忙,只能托人打听消息。
来的路上,碰见问神串店的一个伙计,得知铺子虽然没开张,但是风波已经过去。
也不晓得那个缺德带冒烟的,这么陷害问神串店。
“是啊,这毒计对铺子影响很大,好在有刘大人帮忙查证,问神串店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然啊……”
方芍药抿唇,没继续说下去。
饶是这般,停业这么久,至少损失千两银子。
“那幕后黑手找到了吗?”
秦氏握拳,可不能便宜了那个黑心人,必须将其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