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邪终究还是晕了过去，双眼闭上时，帝曦看到他一闪而逝的害怕。
    而她，又何曾不害怕呢。
    这种恐慌的感觉，帝曦以前都不曾有，但当身体不由自主，灵魂被碾压时，那种害怕失去的情绪也紧跟着涌了上来。
    当黎明到来，第一缕晨光洒下来的时候，帝曦缓缓睁开了眼，还没等她起身，她就感觉怀里有个重量。
    她一低头，就看见睡的很沉的云上邪。
    她一动，他眉心就拧了起来，好半天，他才睁开了眼。
    “曦儿……”
    “我在。”
    帝曦似乎比往常要温柔很多，云上邪的声音很低，她也听到了。
    云上邪抓住她的手，忍不住用力，“我还以为醒不来了。”
    他的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他双臂一伸，就抱住了帝曦，埋在了她的怀里。
    这一次，云上邪觉得身心俱疲，这种感觉，让他有种说不出的茫然无措，“曦儿，如果有天……我们成为敌人，你……会不会杀了我？”
    这种假设，帝曦从未想过，也不知为何他会问，但她几乎想都没想就道：“不会。”
    云上邪抬眼，一双漂亮的眼泛着血丝，他捏住她的下巴，轻轻靠近，像风一样吻了一下，很快就离开了。
    “如果我们真的成为了敌人，如果我伤害了你，就杀了我。”
    从清醒的那一刻开始，云上邪就有这种感觉，或许将来某一天，他会失控，最终伤害她。
    他哪怕死，也不想成为伤害帝曦的人。
    正此时，突然一声兽吼冲破天际，以至于地动山摇，他们所在的山洞都跟着坍塌。
    云上邪立刻抱起帝曦，连忙出去。
    他们远远望去，就见不远处的山峰之中，数道血藤犹如利剑穿透他们，腐蚀了大片山林，却在触及阳光之后消失无踪。
    帝曦蹙眉，泣血海棠怎么会跑出来？难道是小狐狸的原因？
    不待她细想，一道华美金光骤现，她脸色铁青。
    竟然真的是小狐狸，也不知它遇见了什么，竟是逼着自己现出了真身！
    该死的，这消耗的可是它的灵魂之力！
    云上邪曾见过泣血海棠，立刻就认了出来，见帝曦脸色难看，他低声问：“需要过去吗？”
    帝曦虽然担心小狐狸，但却还有理智，“我们的情况，去了也是送死。”
    而那华美的金光只是一闪而逝，很快整片山林又恢复了正常。
    但原本大好的天气却是一点点变得阴沉起来，大片大片的雪花一点点掉了下来。
    帝曦看着这天空，眉心越拧越深。
    她没感觉到小狐狸有生命危险，但突然现出真身让她多有担心。
    帝曦试着在灵海里呼唤了几次都不见反应，她便对一夜沉寂的小黑道：“你去看看情况。”
    小黑出来时，看了眼云上邪，欲言又止，很快就离开了帝曦。
    回到山洞躲雪，云上邪也只是靠着她，迟迟没开口，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许久，云上邪突然道：“曦儿，我想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