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试试看,现在钻进湖里,别用避水咒!”
我瞪了陆泽潇一眼,听他刚才一脸严肃的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真是被惊到了。
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也知道陆泽潇这是在试探我,于是冷冷的说道。
陆泽潇听了我的话之后,二话没说,就立刻钻进了水中,我刚想抓住他,他就已经沉到了很深的地方,我根本够不到他。
过了足有半个时辰,陆泽潇才从水中钻了出来,有点无奈的说:“雨儿,我老家有一种鱼,修行久了可以修炼成人,我祖先估计就是那种生物。我在水下游了一个小时也没被淹死。”
我苦笑了一声,也知道陆泽潇实在逗我,但我现在根本笑不出来,心里始终还在惦记姑姑。
“雨儿在想什么呢,那些都是你姑姑的事情,你担心也没用,你就不要再想了好吗?”
陆泽潇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像是有些担心我的状况。
“刚才我明明看到蚩尤的魂魄都已经聚齐了,他明明可以复活,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去死,这样对姑姑的打击也太大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始终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姑姑那么爱他,到最后他宁可死都不愿意和姑姑呆在一起。
“你姑姑十几万年前为了修行急功近利,刚好那时候她遭受天劫元气大伤,尤公为了救她,就将自己的心给了她。只可惜尤公并没有雨儿的不死之心,人没有心是活不了的。
你姑姑的确攒足了给他塑造真身的材料,却唯独没有给他准备心。
他若是活了,那你姑姑就得死。所以他宁愿自己死。”
陆泽潇轻叹了一声,仰头看着夜空,淡淡的说道。
只是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深深的无奈。
此刻,我也终于明白姑姑走的时候,那种绝望的样子。
“那张兽皮上写的就是这些吧?”
我深吸了口气,突然想起姑姑看到兽皮时候,那种绝望的样子。
大概就是因为看了兽皮之后,她明白了一切。
“对,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当年尤公嘱托我,如果轩辕妭太执迷不悟,坚持要复活他,就把这个给她看。”
陆泽潇点了点头,很肯定的说道,表情中更是透着几分无奈。
他很少这样尊敬一个人,能这样评价蚩尤,只能说明他和蚩尤之前的关系不错。
这也就难怪,他会如此讨厌姑姑。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姑姑自己承受了。
我靠在湖边,完全靠陆泽潇拖着,自己也不用什么力气,靠在湖岸边上,竟然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我还是被阳光照醒的,打了个哈欠,我才发现自己仍然泡在湖水中,陆泽潇一手拖着我,一手拄着下巴盯着我看。
我刚一抬头,就撞到了他的鼻子,反倒吓了我一跳。
“天都大亮了,你干嘛不叫醒我?”
我有点无语的看着陆泽潇,算时间早过了七个小时了。
“雨儿难道不知道,睡着了之后伤会恢复的更好,所以我就没叫你。”
陆泽潇眯着眼睛冲着我笑,眼中充满了宠溺和欣喜。
我凌空一跳,就跳到了岸上,试着活动了一下,感觉神清气爽,甚至比没有受伤之前,还要好很多。
“尤公就算死了,也还在帮我。他将自己最后一点修为,融入到汇心湖中,不然雨儿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好。”
陆泽潇站在换边上,轻叹了一声,淡淡的说道。
“姑姑虽然没能复活他,但他的三魂七魄终究凑齐了,完全可以遁入轮回,完全不用跟湖水融到一起,他这样做不是完全不能轮回了吗?”
我有点疑惑的看着陆泽潇,总觉得蚩尤这个决定,实在太不明智了。
“我早有安排,雨儿以后就会知道了。用这个界的话说,叫天机不可泄露!”
陆泽潇故意和我卖关子,呵呵一笑说道。
“我再给你个机会,现在告诉我!”
我瞪着陆泽潇,一脸严肃的说道,我总觉得这件事会和姑姑有关系。
姑姑已经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我不想让她继续难过下去。
“雨儿,你修行了十几万年,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情说出来,就泄了天机,会遭天谴的吗?”
陆泽潇微笑着说道,他从来就没有怕过什么天谴,无非是不想让我继续想下去。
不过他身上那个诅咒,就已经够让人受的了,我不想让他再背上天谴,所以只好不再继续问了。
我们刚走下山,就看到姑姑正呆呆的坐在山下一块光滑的石头上面,眼神空洞的看着地面,头发也有些凌乱,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似得。
看到姑姑这副样子,我不禁一阵心痛,赶忙走上前去,将外套披在姑姑的身上。
姑姑像是猛然惊醒过来,仰头看着我笑了笑说:“雨儿,这次姑姑可能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了。我擅用魔界聚魂盘触犯了天条,天帝震怒,罚我到人间做一世凡人。”
“姑姑,雨儿会经常去看你的。”
看着姑姑那副绝望的样子,我不禁有些哽咽,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我觉得这样很好,至少能让我暂时忘记一些事情,暂时忘记也是好的,我讨厌做神仙。”
姑姑惨然一笑,摸了摸我的头,眼神空洞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只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但又不能帮姑姑求情。
这样的就结果对姑姑来说,都已经算是最轻的了。
上次擅用魔界邪物的仙人,直接被开除了仙级,打下人间。
姑姑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大概是轩辕族人求情的结果。
“雨儿,姑姑该走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总弄的一身伤。”
姑姑摸了摸我的头,有点不舍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眼泪终究还是不争气滑落下来,姑姑轻叹了一声,起身就跟着站在远处的族人走了。
我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心如刀绞,但又无可奈何。
“雨儿,你身上的伤刚好,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一世不过百年,很快就过去了,她又不是永远回不来了。”
陆泽潇走到我跟前,温柔的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