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不急,反而在地上盘膝坐了下来:“小姑娘啊,想进我家的门,就对我客气些。”
她愣了愣:“什么意思?”
他悠然道:“那小子是我儿子,就这个意思。”
她惊呆了。所以他是神兽白虎?北冥寂的爹?在她梦里,可没有见他出现过,为什么这次却出现了?
她失神之际,他随手扯住鞭子,轻轻一甩,她被他甩飞出去,打了个旋儿站定,瞪着他,他道:“怎么着,难道老子不像?”
当然不像了,北冥寂好看的像画儿一样,你那张脸难看的像口破锅,从哪儿看也不像啊!
想想对方是有名的杀伐之兽,白琪瑶有点儿怯,可是想想北冥寂,她又不怯了,道:“我不管你是谁,你把北冥寂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快点说!”
“啧!”他道:“真看不出来啊!老子跟了你们三天,看你娇滴滴的不像我家的人,本来想顺手弄死的,没想到那小子警惕的很,居然护的很紧。幸好没弄死,现在看来,还不错。”
白琪瑶眼睛都瞪圆了。
想想他跟了他们三天!那岂不是她每次亲他抱他,都被他看到了?一时恼羞成怒,可是一来打不过他,再说也差不多信了他是北冥寂的爹,于是道:“阿寂到底去哪儿了!你说!”
他道:“老子送他去我们族中的历练之地,老子的儿子,怎么能一直这么弱。”
白琪瑶猜着也差不多,道:“有没有危险?”
“危险?”他笑了一声:“要是连这点儿危险都抗不住,还算是老子的儿子么?”
白琪瑶气的不得了。可是他们互为主人,他要是真有危险,她也是能感觉到的,而且,想起狼族那种战斗精神,她咬了咬牙根,默默的坐了下来。
然后那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你怎么不先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笑道:“老子叫阳风从。你这孩子,还真不怕得罪我啊,不想进我家门了?”
她哼了一声:“谁稀罕进你家门,我要进也是进北冥寂的家门,北冥姑姑不知道多喜欢我,我们在一起开心的很,才不稀罕你这种几百年不见的相公,几百年不露面的爹!”
阳风从讪然。半天才道:“老子生了个儿子高兴,去青龙那儿喝了一杯,没想到喝醉了,睡了三天,一出来就这样了……”
白琪瑶简直无语。居然是这种原因!这种男人!
她于是添油加醋的描述他们母子在族中受到的欺压,阳风从听的直摸鼻子,站起来:“要不老子先回去看看老婆?”
“你等等!”白琪瑶道:“你敢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我回去一定跟北冥姑姑狠狠的告状!你一辈子都休息进他的门!”
阳风从想了想,又坐了回来,其实白琪瑶倒不是多怕,主要是想着北冥寂若是有事情,他可以及时救,至于北冥寂的娘亲……就是要让他想回回不去,让他一消失就三百年!
北冥寂这一次,足足用了五天的时间。
他每一次受严重的伤,白琪瑶都有感应,尤其是觉醒血脉的时候,只觉得体内气息翻腾,痛苦不堪。
她都这样,那北冥寂得多疼啊!真是想想就生气!
所以她每次一恢复力气,就抄着鞭子上去,揍神兽泄忿。
白虎乃杀伐之兽,战斗力那是杠杠的,陪着她练几招,与跟北冥寂对打完全不同,对她的鞭法也是一种磨练,反正他不能杀她,她乐的大展身手。
两人打的飞沙走石之际,中间忽然插入了一个人影,阳风从猝不及防,险些被拍飞出去,然后就听白琪瑶欢呼一声,扔掉鞭子,就从后头抱住了北冥寂的腰,欢然道:“阿寂阿寂!你终于回来了!”
北冥寂伸手按着她手,眼睛仍是冷冷的看着阳风从,声音却温柔:“没事吧?”
“我没事儿!”白琪瑶道:“我为了救你,打败了这老头好几回!我厉不厉害!”
北冥寂唇角一弯:“是吗?”
陌风从:“……”
这倒霉儿媳妇,该说的不说,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替他解释一下吗?他黑着脸道:“老子……”
北冥寂已经扑了上来,白琪瑶笑眯眯的跳到树上坐着,她能感觉得到,北冥寂觉醒血脉之后,体内气息处于巅峰,高的不可思议,连她都跟着沾了大便宜,虽然未必能打的过他爹,但也绝不是跟之前那样,全无还手之力了。
所以,趁不能说开先拿他爹练练手,说开了打的就不痛快了。
正看的得瑟,白琪瑶忽然一怔。
等等,为什么北冥寂觉醒血脉之后,两人彼此的灵兽和主人的关系,却没有消失?是因为这是北冥寂自己乐意的么?
那边儿爷俩打的天昏地暗。
北冥寂不是天生的白虎,所以他身上有狼的凶猛和狡猾,与更注重力道的白虎较量,也是各擅胜场。
阳风从本来想收拾完儿子再说话,谁知道上万招打完了,都没收拾下来,眼看着天都要黑了,陌风从道:“不打了不打了,我先回去看看你娘!”
他扭头就跑了。
北冥寂也没追,收起长剑,走到树下,张开手臂:“来。”
她蝶儿一样飞进他怀里,双手揽着他脖子:“你猜到他是谁了?”北冥寂点了点头,她就把事情说了一遍,一边道:“你要认他么?”
北冥寂道:“娘认我就认。”
一边说着,他低头亲亲她:“想我了没有?”
“嗯。”她双眼水汪汪的瞅着他:“每次你受伤我都急的要死,就忍不住要揍他。他起先不用手,后来用一只手,后来你厉害了之后,他打我也得用两只手了。”
“没事儿,尽管揍,”他含笑道:“你说的对,你要进的是我北冥寂的门,用不着讨好他。”
等两人亲亲热热磨磨矶矶的回到都城时,北冥寂的家已经是一片废墟,白琪瑶愕然道:“出了什么事?”
北冥寂淡定的道:“没什么,大概是娘亲教训他了。”
她张大眼睛,想像不出温柔的北冥姑姑教训人的样子,然后他们遁着气息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人看上去已经合好如初,阳风从大马金刀的坐着,道:“儿子,跟老子回去。”
他道:“做什么?”
他咧嘴一笑:“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