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成杰抬起手，对着辛振国虚空抓了过去。
    辛振国顿时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所有力量和意识都被殷成杰生生地扯走了。
    他清晰地看见从自己的身体里钻出来一枚小小的珠子。
    那珠子仿若白色的玻璃弹珠，就那么悬在殷成杰的手掌之上。
    而自己，则是化作了一道白色的雾气萦绕在珠子的周围。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灵魂变成了一道白雾了吗？
    他回头再看自己的肉身，正以快速的方式在变化着。
    从现代到民国，从民国到满清，从满清到大明朝······
    仿佛他活过的每一个时代，都在现在的这一刻体现了出来。
    他看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在看一本连环画。
    一本会自动跳跃翻面的连环画。
    每一个时期的自己都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也勾起了他许多的回忆。
    最后，他的身体定格在他吞下神药之前的模样。
    接着就是肉体消失，衣服破碎成灰······
    沙发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哈！你这是灰飞烟灭了。”余欢欢在一旁说道，“也对，你都死了一千年了，不灰飞烟灭才怪。”
    “我真的什么都没留下？就这样没了？”
    辛振国看着自己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转眼之间就没了，消失了。
    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悲伤。
    原来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虽然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可自己亲眼目睹这一切，又是另外一番体会。
    他死了，是真的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
    可是他的灵魂却还在，和殷成杰手上的这颗珠子在一起。
    “好了，你现在死了，你是想要去投胎为人，还是想要去干点别的？”
    殷成杰收起了手上的珠子，对着飘在空中的辛振国问。
    “我不知道。”辛振国有点茫然，“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你是作为人死去的，除了轮回，没有别的选择。”
    殷成杰一挥手，黑白无常出现了，拿起锁链就将辛振国给锁住了。
    辛振国大惊：“为什么要锁我？”
    “哼！”黑无常恶狠狠地开口，“你扰乱六界秩序，偷活千年，罪该万死。”
    “我？”
    辛振国无语了，他的确是活了千年，刚刚自己也看见了自己这一生的漫长岁月。
    可他怎么就罪该万死了呢？
    辛振国不甘心地问：“我怎么了？为什么会罪该万死？”
    黑无常瞪着他道：“你这一生，杀戮了多少生灵？你知道吗？远的不说，就说前几天。你亲手杀了你的老婆，外加两条四脚蛇对不对？”
    白无常难得地开了句口：“还有四脚蛇的后代。”
    “对，全部加起来，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罪该万死？”黑无常的声音比寒冰还要冰。
    吓的辛振国抖了好几抖。
    他战战兢兢地问：“那罪该万死要怎么死？”
    黑无常傲慢地道：“那这个就不好说了，下油锅，碾肉酱，五马分尸，剖腹挖心都可以，看你犯了多大的业障，就承受多重的惩罚。”
    “什么？我死了还不能自在？”辛振国有点后悔了，“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我怎么还要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