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裴梦这天上午上班的时候一个劲打喷嚏,会都没能好好开,直接回办公室里,坐着生闷气。
“他令堂的,到底是谁在骂老娘!”裴梦抽掉纸巾盒里最后一张抽纸。心里不满地骂了一句。
不过,这恐怕是感冒了……真是不能疯狂啊,稍微一放纵,就自己先把自己给坑了!
看着满纸篓被自己扔掉的卫生纸,裴梦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模模糊糊的视线里,似乎有人给她递过来一块手帕。
“阿嚏——”裴梦再次打了一个喷嚏之后,摇了摇脑袋,将模糊记忆里那双骨节分明的好看大手给抹掉去。
难道是沈河?
看着不像啊……那丫不是花花大少么,会温柔地给一个女人递手帕?而且,还是给一个陌生的醉酒女人。
一夜的宿醉和激战,让她不知道哪些记忆是真实的,哪些是梦境。
裴梦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烦躁了良久,把电话打给了干洗店,“帮我看看。我风衣口袋,或者裙子口袋里,有没有一块手帕……啊?真有啊……好吧洗干净,下午一起送过来。”
挂了电话,裴梦将上午被自己扔掉的娱乐版头版头条那张报纸又找了出来,粘在了门后面的飞镖盘上,手里拿着飞镖,眯着眼睛慢慢后退了几步。
“咻——”一枚飞镖从她手里飞出,不偏不倚,刚好扎在了报纸上沈河的脸上。
“妈的!臭痞子!老娘辛辛苦苦保存了二十多年的清白身子。就这么被你给占了!真是喂狗了啊!哼!”裴梦一边骂,一边仍飞镖。
不到一分钟,飞镖盘上的沈河照片上,被飞镖扎得满满的。
“别让老娘再遇到你!太恶心了!”裴梦扔掉最后一只飞镖,俏脸上才解气了一点。
下午下班之前。她将工作交代了一下,准备提前离开半个小时,去给干儿子小向阳买点小玩具小衣服给送过去,晚上陪肖暖。
直接从电梯下到了地下停车场,“嘀”得一声,打开了车子。手刚放在车门把手上,正要打开车门,在看到车子副驾驶里的正襟危坐着一个人时,立刻被吓得瞪大眼睛,跳起来后退了一步。
她以为自己没看清。一定是眼花了,自己的车子里怎么会坐着人?
裴梦素来胆子大,拧了拧眉,下意识地往周围瞅了一眼。
这里是正南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这一层又是酒店管理层和vip客户的专属停车层,不存在安全问题。此刻周围静悄悄的,除了一排排车子,没有一个人。
裴梦眯着眼睛蹲下身,往车子里面看了一眼,好像并没人啊,一定是自己看花眼了。
“真是被搞神经了!阿嚏——”裴梦嘲笑了一番自己,大步走过去,正要开门,“咔哒”一声,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了,一个男人慢条斯理地走了下来。
“靠!你谁啊!”尽管方才已经被吓过一次了,此次看到有人从自己车子里下来,她还是成功被再次吓了一跳!双手触电般从车门上拿开,瞪大眼睛看向那个只给了她一个傲慢背影的男人。
一身米色的西装,身材修长,缓缓转过了身子,冲裴梦挑了挑眉,“传说中的女强人铁公关,胆子就这么小吗?”
呃
当裴梦看到那人一张脸时,直接绿了脸,性感的红唇微微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瞪大眼睛看着一脸得意又嚣张的沈河。
沈河抬手推了推金丝边眼镜,并没有把裴梦车子副驾驶的门关上,而是慵懒地靠在她的车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裴梦,“怎么?不认识我了?”
男人镜片后那双桃花眼故意冲她眨了眨,让裴梦不由地打了一个机灵,灵魂归了位。
“我说流氓小偷先生,你到底是想偷车,还是想耍流氓?这么老套的搭讪姑娘的办法,你用着也不嫌俗气?”裴梦双手抱起臂,偏着脑袋,傲慢地看着他。
表面上看着很平静,其实心里面已经波涛汹涌。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沈家这个花花公子大少爷,以前都是从娱乐版新闻上扫一眼他那副好色的嘴脸的。
只是,眼前的沈河穿得人模狗样的,长得也人模狗样的,说实话,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比照片里都略胜出几分的。
一想起,自己的第一次不小心被这种颜值的人给占了,好像也不是很吃亏只是,这痞里痞气的样子,实在是她反感的。
不,不能承认,一定不能承认她就是昨夜被他给吃了的女人。
“哟,裴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吃了不认账了?”沈河倒是没想到裴梦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是想告诉他,她不认识他,还是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了?
不过,如果是真的,倒也省了不少事。但是,他才不相信这样的公关女人,会轻易放过他。
与其某一天她突然大了肚子去找他,不如提前把这事说清楚。
他,只玩,不负责。他广叨技。
“你认识我?我吃你什么了?你谁啊你?哪家饭店的?找我签字去找我秘书预约,偷偷摸摸跑到我这里来,还用了不光明的手段坐进我车子里,你想干什么?”裴梦一脸镇定,脸上的冷漠和疏离在告诉对面的男人:抱歉,老娘不认识你,想勾搭老娘,乖乖排队去!
说完,打开车门上了车。
“关上我的车门,电梯在那边,我秘书还没下班,你去找吧!”裴梦懒得看他一眼,按了点火按钮,车子嗡嗡嗡发动了。
“裴小姐,你确定你要把这辆四个轮胎都没了气的车子开出去吗?”沈河不仅没有关门,还故意将车门打开到最大程度,用脚踢了踢右前方的车轮胎。
裴梦不屑地皱了皱鼻子,不经意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的车胎,却是顿时瞪大了眸子。
靠!
她不由地拧了眉,顷刻间胸腔内窜起一团火,推开车门下了车,绕着车子看了一圈,瞧着那四个瘪瘪的车轮胎,两只粉拳紧紧攥起。
沈河这才慢腾腾地关上了副驾驶的门,站在一边,满眸兴味地看着她。
“沈河,你这王八蛋,你堂堂沈氏大总裁,就是用这么龌龊的手段来勾搭人的吗?”裴梦气得直接忘掉了方才还自我催眠的那句话,直接指着沈河的鼻子,大骂了出来。
因为生气,那傲人的胸围剧烈起伏,眼看着马上就要冲破风衣里的衬衣跳出来。
沈河镜片后的眸子不由地缩了一下,瞧着那骄傲的胸部,几乎是本能地,多看了一眼。
他那视线太过明显,当裴梦意识到他的注意力在哪的时候,更加愤怒,气呼呼地用风衣裹住了前面的春光,“果然是流氓,流氓中的战斗机!”
愤愤地骂了一句,裴梦回到驾驶室,抓起包和车钥匙,甩上车门,锁了车,转身大步离开。
“裴梦,既然你认识我,我就不多废话了,我过来是找你谈正事的!”沈河追了上去。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不对谁不认识江城第一大色狼沈家大少爷啊!不过,对不起,我跟你不熟,没有正事可跟你谈!”裴梦没有停下脚步,边扭头警告的眼神看着沈河,边匆匆说完,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向电梯那边走去,恨不得一大步直接跨进电梯里。
昨晚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彼此都心知肚明,沈河却突然找上门来,在这里放掉了她车子的车胎,这个流氓大色狼万一要在这里把她怎么样了,那她真是丢人丢大方了。
可是,越是心里着急,脚下越是不争气。眼看着马上就到电梯跟前来,脚下七厘米的高跟鞋,突然一歪,裴梦“哎哟”一声,停了下来,差点跌倒。
高跟鞋跟断了!
“妈的,连鞋子也跟老娘做对!”裴梦心里不爽地骂了一句,弯腰扔掉断掉的高跟,一瘸一拐地继续向前走。
只是,刚走两步,沈河已经挡在了她的前面,两只长臂伸开,“裴梦,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以为你现在逃避我,我就会以为你以后不会来找我算账吗?”
闻言,裴梦却不解地拧了眉,“沈河,你什么意思?我找你算账?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啊!我看到你就恶心,还找你算账!”
“看到我恶心,还故意勾引我上床,恩?”沈河挑了挑眉,收起双臂,靠前一步,语气里满是玩味的味道。
“我勾引你?”裴梦瞬间被气得肺都快要炸掉了,这男人几个意思?
“好!就算不是!那么,请当着我的面,把这颗药吃下去!”沈河瞧着裴梦那明显更加愤怒了的俏脸,做出了妥协,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粒药,递给了她,“吃下这个,我就相信你,我们以后谁也不纠缠谁,井水不犯河水!”
裴梦诧异地看了一眼他手里那颗小白片药片,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因为有之前被汐子强行给姚准注射了毒品的经历,现在看到有人给她不认识的药,她不由地就心颤了一下。
“紧急避孕药!24小时之内都有效!昨晚咳咳,我们那么多次,难免保证不会让你怀孕,你还是吃了药,你我都放心!”沈河继续向前一步,把药片放在了离裴梦的双唇只剩下不到五厘米的距离。
似乎,下一秒,他就要强制掰开她的嘴,将那药片给她塞进嘴巴里去。
听到他的这句话,裴梦却难以置信地眯起了眼睛,冷冷笑了一声,“原来如此啊!沈河大总裁!我还琢磨着你为什么会事后主动找上门来呢,原来是来断后的!怕我们一夜激情之后,我怀上你的种,以后带着球你找你争夺家产?恩?哈哈哈!”
裴梦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仰着头大小起来。
这个男人,不仅让人恶心,还特么的太狂妄自大了!
“当然,你没有这么想是最好的!不过嘛,都是出来玩的,我们还是按照规则来玩不是更好一点吗?听闻裴小姐处事一直果决,我们俩第一次打交道,不会敷衍我吧?”沈河拿着药片的手,依然没有收回,语气听起来,却是轻松了一点。
“那当然了!不过,你送的晚了,我已经吃过了!我从酒店回来,就连吃了五片!不,好像是十片!你以为我想给自己留点隐患吗?”裴梦不屑地冷笑了一声,鄙夷地看着他,“沈河,别说让我怀你的孩子去做那些三八们携子要挟的事了,就是让我想到我跟你滚了床单这件事,我就觉得恶心至极!忘记告诉你了,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下班早吗?因为我预约了医院,我要去漱口,去洗胃,去用消毒水洗澡,我要把自己身体上所有染上了你的味道全都清洗干净!我告诉你,昨晚是我喝醉了,我就当是跟狗睡了!再见!”
裴梦咬着牙气呼呼地说完,索性弯身脱下两只鞋子,光着脚大步走进了电梯,关上了电梯门。
而沈河,在听完她那番话之后,直接愣住了,满脸满眸的难以置信!
这娘们居然这么讽刺他!居然说他是狗?居然说他恶心?靠!你昨晚是第一次,难道小爷我不是真正的第一次吗?
那么多名媛佳丽想尽一切办法想勾引小爷,小爷都从来没抬眼过昨晚献身给你了,你现在倒是理直气壮了!还说小爷恶心了?谁昨晚缠着小爷抱着小爷不放手的?
还没哪个女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他呢!
沈河扔掉了手里的药片,举步走了两步正要追上去,又停了下来,瞧着身后裴梦那火红的车子,突然就笑了起来。
裴梦好,既然你玩欲擒故纵,那小爷我就陪你好好玩!不就是想特殊一点,引起小爷我的兴趣么?好,小爷成全你,看最后谁先认输!
沈河那精明的桃花眸里闪过一抹狡黠,转身去了自己的车上,驱车离开。
裴梦回办公室换了鞋子,直接从酒店门口出来,打了车去了肖暖家。
本来早点出门要去给宝宝买礼物的,被沈河那王八蛋耽误了时间,今天只能算了,下回再去吧。
上了出租车,裴梦的手机在包里响了起来,她翻开包拿出来,看到屏幕上是姚准的号码,直接挂掉之后,关掉了手机,将手机扔进了包里。
在拉上拉链的瞬间,看到了包里那颗纽扣,她顿了一下,用指尖将纽扣捻了出来。
是沈河昨天西装上掉下来的纽扣,上面亮晶晶的logo“prada”闪来闪去。
“呸!真不要脸,老娘会找你算账,真是脸大!”裴梦直接将那枚纽扣塞进了出租车前排座位后面的口袋里,拍了拍手,“恶心!”
*
肖暖亲自在门口将裴梦接进了家里来。
“那个,姓姚的真不在?”裴梦问她。
“当然不在,你以为我想看到你们俩在家里吵架吗?”肖暖拉着她,无奈地挑了挑眉,“姚准跟我公公还有尹叔叔去尹叔叔那里了,所以我才敢让你来呢。”
闻言,裴梦甩开了肖暖的手,“靠,那你怎么不早说啊,把我憋死了,在你家大声说话都不敢了,我去看我干儿子了!”
裴梦蹦蹦跳跳地跑着先进了屋,直奔楼上去看孩子了。
肖暖走进客厅的时候,看到汐子站在楼梯下,仰着头看着楼上,应该是她看到了裴梦上了楼。
肖暖走过去对她说,“汐子,我们能谈谈吗?”
汐子这才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对肖暖点了点头,“好。”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肖暖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汐子,你是真喜欢姚准,真的想嫁给他,还是还是只是因为你之前误跟他发生了关系,所以想让他对你负责?”
汐子似乎早就料到了肖暖要跟她的话题,淡淡地勾了勾唇,“这有区别吗?难道他把我睡了,娶我不应该吗?”
肖暖摇了摇头,“当然!你若是因为这个才逼他娶你,那就不是因为爱情。汐子,你欣赏姚准吗?你喜欢他吗?”
汐子不解地蹙了眉,“我想跟他在一起,想天天看到他,除了他,不想再跟另外的男人结婚生子这是喜欢吗?这是欣赏吗?或者,这是爱吗?如果是,那就是了。”
肖暖不无诧异地看着眼前的汐子,心里泛起复杂的情绪。
汐子将这句话说的太平淡了,平淡得让她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心里话。毕竟,如果她真的这么想了或许,她是真的喜欢上了姚准。
或者准确地说,是对姚准产生了好感。
难怪啊,会背叛她的主子,跟着他们跑来了中国,还把她自己所知道的关于罗天佑和荒岛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肖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汐子,如果你真的喜欢姚准,那就没必要像现在这样逼着他,更没必要迁怒于裴梦。裴梦现在,跟姚准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姚准还不愿意接受你,那也是跟梦梦没有关系的,你知道吗?”
汐子低下了脑袋,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在你们所有人心里,我是个坏女人!毕竟,我曾经确实做了很多坏事,针对你们的坏事!但是,我当时是为了自己的主子,我也是被逼无奈!但是,我想说的是,当初我能为罗天佑做什么事,以后我也可以为你们,为姚准做什么!只要他不嫌弃我!”
肖暖再次叹了一口气,“汐子,慢慢来吧!感情的事,不是一天两天就会有收获的,不能一蹴而就的!我只希望,你能理智地对待你的感情,对待姚准,对待梦梦!站在同是女人的角度,我支持你,希望你能早日和你爱的人在一起!”
说完,肖暖站了起来,离开客厅,上了楼。
汐子一个人在客厅坐了良久,最后自嘲地勾了勾唇。
坏女人,是没资格得到爱情的!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永远不会!
*
晚上,肖暖和裴梦一起将小向阳哄睡着之后,两个人坐在床边,小声说话。
“亲爱的,睡会吧,看你的黑眼圈,昨晚一定没休息好吧真的,你相信我,你们家秦正南既然在视频里那么自信,一定是胸有成竹的,我觉得他很快就会回来的!”裴梦一看肖暖的思绪有点走神,就知道她又想念秦正南了,便安慰道。
肖暖轻轻点了点头,“我比任何人都坚信,他会很快回来的。”
“好,那就好好休息,你不休息好,我们家儿子就没好的奶水吃啊,乖,我们一起休息好不好?”
“恩,好!”
两个人刚刚躺下,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季妍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带着一点急促,“暖暖,有消息了!”
有消息了?
肖暖和裴梦几乎一起从床上弹了起来,肖暖跳下床,来不及穿鞋,光着脚跑过去打开了门,“季妍,先生回来了吗?有什么消息了?”
门口的季妍,手里拿着一份传真件,满脸的兴奋激动,“不是先生回来了,但是,有他发来的消息,你看。”
肖暖忙从季妍手里拿过那页纸,走到走廊大灯下看了起来,拿着纸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暖暖:我在这边很好,四个月以后就会回家,勿念。正南。”
只有这么短短的几个字,是传真件。
肖暖难以置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又将整个纸翻来翻去看了好几遍,红着眼睛问季妍,“就这些吗?没有了吗?什么号码发来的?”
季妍点点头,“是的!只有这些,传来的号码,我打过去的时候,那边说是转发的,是从北京转来的,北京那边说是从欧洲转来的,但具体是哪,不方便透露。”
“不方便透漏,是欧洲那边传来的?”肖暖拿着纸,着急地在原地走了几圈,问季妍,“季妍,你说,这真的是正南传来的吗?”
季妍再次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觉得,一定是先生发来的。但是,是不是他亲自发的就不知道了。如果他能发传真,那必定可以打电话的,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而发传真,我想应该是让别人帮他发的。不是说了,他在荒岛上吗?那里,恐怕跟我们这边联系不方便。”
听了季妍的分析,肖暖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应该是吧!那么,我们就暂且相信这真的是正南发来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说四个月以后回来呢?既然能发传真,为什么不多说几句话对我呢”
“暖暖,我相信是先生发来的!你别着急了,渡边先生和易先生,不是已经去了欧洲那边吗,我想,应该会很快有消息的。再说,我们今天晚上收到的这个传真,已经是很好的消息了,你说呢?”季妍安慰肖暖道。
“恩!好,我现在就跟易先生他们联系,把这份传真的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判断一下!”肖暖蹬蹬蹬下了楼,去给易中打电话了。
季妍瞧着肖暖匆匆下楼的背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先生,您一定会很快回来的,是吧?家里这么多人都在急切盼着您,您一定会安然无恙早日凯旋的!
*
秦正南这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梦见肖暖又怀孕了,还是个双胞胎,都是女儿,他在梦里竟然笑了,而且不小心就笑醒了。
醒来之后,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再无睡意,索性穿衣起来,来到阳台上,看夜里的风景。
这个岛上,一到晚上只开了几个地方的地灯,这几天夜里月亮并不是很亮,所以阳台上的光线有点模糊,只能影影绰绰看到远处的海水,近处的树木。
秦正南在阳台上静静地站了很久,对爱人对儿子对家人的思念,让他一点困意都没有。越是思念,他越是对罗天佑恨之入骨。
天亮之后,一定要想办法见到钟正谊。目前,这个岛上,能帮他的,除了沈冰,也只有钟正谊了。
他一开始的打算是取得罗天佑的信任之后说服罗天佑,让他答应送他们母子离开这里。但是,还不等他做任何工作,罗天佑主动说会送他们离开。
但是,却是有期限的。他自然不可能让暖暖他们在家等他这么久那样,即使他们不着急,他也一定会因为着急而做出冲动的事来的。
反倒罗天佑这么开口之后,让他无法再“得寸进尺”地要求他离开放开他们。
现在,只有剑走偏锋,策反其他人,一起背着罗天佑,一起离开这里。
秦正南想了想第二天应该做点什么之后,转身正要回房间,突然被阳台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到了,他不由地停下脚步,拧了眉,轻轻地走回阳台,慢慢向下看去。
虽然光线很暗,视线有点模糊,但是能清楚地看到,一楼下,有个黑色的影子在移动来移动去,刚好就是在他的这个窗口下面。只是,他在三楼,那黑色影子在一楼。
秦正南敛了眸,半夜三更,谁在这里做什么?
刚想了一句,突然一声“啪嗒”的声音,他旁边的阳台栏杆上,多了一个挂钩,连着一条长长的绳子。
是楼下的人,竟然扔上来一条绳索,要从下面上来吗?
秦正南瞬间拧了眉,转身瞅了一眼阳台上,顺手端起了一盆花,轻轻后退,退到了阳台角落里的阴影里,蹲了下来。
躲在这里,即使动一动,上来的人也是看不到的。何况,真有人心怀不轨,上来之后,肯定是先去进房间了,不会注意到这边的角落里来。
而他因为在暗处,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人上来。
秦正南蹲在那里,捏紧了手里的花盆。心里却在思忖着,到底会是谁,来这里找他,还是要杀他?
正想着,只见那搭在阳台栏杆上的挂钩在轻微的颤抖,他知道,底下的人开始往上面攀爬了。
秦正南屏住了呼吸。
不到二十秒,他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上来了,矫健的身姿翻过栏杆,直接跳到了阳台上,又转身过去,一点点收起了绳索。
瞧着那抹不太清楚的背影,秦正南却睁大了眼睛,想去看个仔细。
因为,从这人的轮廓看,高个,短发,是个男人,而且怎么像是钟正谊?
而且,如果真是对他不轨的人,上来之后应该不会收起绳索吧,否则,他离开的时候不是更麻烦了?
尽管心里在腹诽,但是因为只一个背影无法确认,秦正南依然一动不动地缩在阴影里,看着从阳台上上来的这个身材挺拔,动作麻利的男人。
男人收好绳索之后,直接将绳索轻轻放在了地上,轻手轻脚来到阳台与房间的拉门面前,轻轻地试了试门,发现没有锁之后,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慢慢地将门拉开来了。
不行,如果这人真的是找他,进去之后看不到他,一定会出来找
秦正南没有多想,直接跳出来,却没有再拿花盆,只是快速扼住了那人的脖子,用力捂住了他的嘴,用英语沉声问,“你是谁,来做什么?”
男人明显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控制住,慌张地挣扎了一下,听到是秦正南的声音,立刻就停止了抗争,双手举了起来,一个劲地摇头,嘴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秦正南扼紧他的脖子,慢慢松开了他的嘴。
嘴巴里刚得到一点解放,钟正谊来不及喘一口气,连忙说,“是我,钟正谊,我来救你的。”
说完,才大口大口喘了一口气,生怕秦正南掐死他,依然高高举着手,做了一个投降状。
熟悉的声音,确实是钟正谊。
秦正南缓缓松开了他,拉开阳台的门,按住他的肩膀,将他甩进了房间,又轻轻将门关上之后,将钟正谊推倒在了地上。
钟正谊直接坐在了地上,转过身来,一边拍着手上的灰尘,一边轻描淡写地说,“我说秦董,你温柔一点不行么,我又不是坏人,你倒是吓死我了,大半夜不睡觉,躲阳台上干啥啊?”
秦正南关上窗帘,将房间里的小灯打开了来,看了一眼坐在地上还在喘气的钟正谊,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钟正谊,你终于舍得现身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出来见我了。”
“我也是才知道你来了啊!罗先生到了这里之后,还没接见我呢,我也是听说的,所以赶紧偷偷摸摸上来看看,是不是你!刚才,准备敲你窗户呢,怕吓到你,才开了门,结果还是被你给吓到了!哎!”钟正谊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我连夜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怎么出去!”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现在是谁的人,我怎么能确定?再说,我并没说我要离开这里,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秦正南淡淡地抬眸看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