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原本他是要娶七个仙女的,而不是第七个仙女,不过最终天帝是个怕老婆的,西王母一锤定音,就把老七嫁给了董永,这才有了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
陆千钧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说。
“哦!”
阮绵绵撇嘴点头,真是谜一般的故事走向,从陆千钧的嘴里说出来,比别的故事,听上去都多了几分可信度,至少这可是活了许久的老家伙了。
“喂,老不死的,说说你的事儿吧!”
“什么事?”
“你在水里说的,让你心甘情愿当柳下惠的原因啊!”她说。
他居然一上岸就翻脸不认人了,居然一句都没提起,勾起了她的胃口却不投食,哪有这种道理。既然他不提,那么她就自己问。陆千钧微愣,抬眼瞄了她一眼,沉吟了片刻。
“因为你的体质。”
“我的体质?”
阮绵绵疑惑了,自己除了八字轻了一点之外,好像没有什么特殊地方,她狐疑地看着他,静候下文,“喂,你能不能别说话跟挤牙膏似的,给我个痛快行不行?”
“你是阴尸体质,是一种极为罕见的体质,万中无一。”
“万中无一!”
阮绵绵不由一激灵,虽说物以稀为贵,可这人要是便稀罕了,那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所谓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如果她体质特别的话,万一被抓去搞试验可怎么办!
“简单来说,你是你,身体是身体。”
“……”
她一脸茫然,将头摇成了拨浪鼓,这话听起来一点都不简单,抿了抿唇角,说:“大兄弟,你能不能再简单一点,什么我不是我的身体,但又是我的,别打哑谜了,直接了当好不好?”
“在车祸之前,你有没有死过?”
“死过,你开什么玩笑,我要是死过,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吗?”阮绵绵气笑了,他说的越来越莫名其妙了,不过问了一个问题,他就扯出一串莫须有的话。
“阴尸体质,最重要的一道工序就是灌魂,也就是把另一个人的灵魂,从天灵盖的缺口灌入身体里,并且通过施咒和阵法让灵魂和身体相互契合,成功了便是阴尸,如果失败了,那就是死尸。”
陆千钧一本正经地对她说,神情肃穆,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阴尸,灌魂!
见他郑重其事,阮绵绵也不自觉地收起了笑容,仔细的回想,自己这一路的成长,还有长辈们常常念叨的话。可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没有啊!”
“仔细想想!”
“……真的没有。”
阮绵绵笃定地说,在她的记忆中,自己很少生病,别说是生死未卜这种事,必定是一件大师,怎么可能会忘记呢,而且姥爷时常说起她小时候的事,却从未提过生病受伤。
“那极有可能,你一出生便进入了证据身体。”
身体!
还记得在水里的时候,另一个她掐住自己脖子的时候,口口声声说她欠了她一笔债,下辈子都还不清,还说她占据了她的身体,所以说,那人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那么她是谁?
“我是谁?”
“……”
陆千钧出神地看她,没有回答,这件事她早晚会知道,而且那个残留下来的意识,他很快就会让她消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滚蛋儿。
“我不是阮绵绵又是谁?”
“你是我的小绵羊。正因为你体质的缘故,我又是一只阴间的鬼,我身上的阴气极重,一旦跟你亲近,你聚集了阴气和死气,就会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走尸人魔,不老不死,不生不灭,以杀人吃人为乐。”
陆千钧忧心忡忡地说道。
走尸人魔。
阮绵绵一言不发,沉默地叹气,所以另一个阮绵绵说得没错,她确实是鸠占鹊巢了,其中的缘由,恐怕还有待考究,她一定会把事情查清楚的。
“明白了?”他问。
“嗯!”
阮绵绵微微颔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抓住陆千钧的手臂,小声地嘀咕,“那什么……被子挺大的,一起窝进来,暖和一下吗?”
“我可以把这个当做是一种邀请吗?”
“你……”阮绵绵面上一红,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说:“我不过是看你可怜而已,没有衣服穿,外头又冷,不想让你生病,爱来不来,冻死你活该!”
“呵呵……”
陆千钧也不客套,掀开被角,动作利索地钻了进来,双臂一揽,就把阮绵绵禁锢在自己怀中,两人相拥而坐,没有掺杂任何的情·欲,只是抱团取暖而已。
“喂,七仙女没了衣服,是怎么回去的?”
“不知道!”陆千钧摇头,“以后你见到七仙女自己问呗,说不定他们心情好,就都告诉你了。”
“那……牛郎跟织女呢,真的是一年才见一次吗?”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呃,所以他们天天见面咯?”阮绵绵歪着脖子,靠在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仿佛是一个眼底清澈的小娃娃,用好奇的眼光审视世界。
听他说来,人眼中的神都好像变了模样。
“孟婆喜欢腌咸鱼?”
“嗯!”
“冥界最大的官儿居然不是阎王爷……”
“嗯!”
“彼岸花也有花神啊?”
……
渐渐地,困意袭来,阮绵绵便侧着头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贴着耳朵在说话,暖意包裹了全身,身后地柔·软,自己仿佛睡在家里的大床上。
——
“还没醒?”
“没有!”
“你别急,就是疲劳过度了,需要休息一下,你用不着担心。”白毅安抚着说,见陆千钧在自家屋里来回的走,差点没把地给踩塌了。
“又不是你媳妇儿,你当然不着急!”
“呃……”
白毅语塞了,抬手捂住自己的左脸,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提起自家媳妇儿,仍然心有余悸。犹记得那天,他被扒光了回来,张口就问白芍,为什么白火的毛色是红色的,而他们是白狐狸。
于是,白芍暴走了,朝着他胸口上踹了一脚,脸上也挨了一拳,还把他关在屋外一晚上,吹了一晚上冷风。
直到现在,白芍都没有搭理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