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带你的尸体回去。”青衣人冷冷道,姿态超然如仙,言语中却是前所未有的狠戾。
“你以为我没有一点准备,就敢来么?你可是狐族第一高手,我对上你,怎么可能不小心在意。”
黑衣人垂死挣扎,戾气必现:“你既然想要我的命,那就跟我一起陪葬吧。”
“想要我陪葬,痴心妄想。”青衣人依旧是不急不缓的上前,气势十足的迫人,可就是动作有点慢。
我急的不行:“怎么办,我早就说他是有备而来吧,现在怎么办?他要发大招了啊。”
白安澜却不急,嘘了一声:“黛黛,你仔细听听。”
不远处脚步整齐的声音响起,似是有一对人马正在飞速接近,不静心听,还真就听不到。
可黑衣人的心神全都被青衣人吸引,半点也没在意。
要不是白安澜提醒了我,只怕要人到眼前,才会发觉:“是什么人?”
“魔主。”白安澜笑了笑,狐狸脸越发显得狡诈:“这场算计,最大的助力不是别人,正是魔主。”
“我们狐族可是喜好和平的种族,杀人这种事情,太不美好了,不如交给魔主来做。”
“反正他也不肯说,倒不如剥了他的皮子,回头好给你做一件狐狸裘衣,也算是死得其所。”
这还叫喜好和平?都想着活剥狐狸皮给我做衣服了,还敢说不喜欢杀人?简直不要太血腥好伐。
“额,算了,我不喜欢狐狸裘衣,你还是留着吧。”我拒绝。
一想到从一个人,阿不,是从一个已经修炼成人形的狐妖身上剥皮,我就心肝胆颤的,瘆得慌。
“那黛黛你喜欢什么样的?老虎的?不好,老虎的皮毛太丑,配不上你。要不鹿皮?可以做小靴子,穿起来轻便的很。”
白安澜叭叭叭的说着,话题越扯越远了。
我赶紧拉回来,“别说了,魔主怎么可能听你指挥,帮你杀人。”
“会的,除非魔主想要整个四方魔城,都被炸成废墟。”白安澜笃定道。
我一下明白过来,一定是青衣人在四方魔城做了什么,却要让黑衣人来背这个锅,引得魔主出手,替他们除了后患。
“白安澜,你可真是只小狐狸,不,是老狐狸,老谋深算啊。”恍然大悟的点头,我忽然想起之前,自己是不是也被小狐狸给算计进去了,还不自知?
“一般一般,要不是这样,我能当狐族太子。”这话,绝壁是傲娇口吻,炫耀性质。
“呵呵,你是太子,你说什么都对。”毫无真心的恭维一句,我看着他,笑:“还好我不是你的对头。”
“嗯,你是本太子的女人。”
白安澜这话就跟挂在嘴边似得,时不时点我一次。
可我却觉得,彷如曾经也曾听到过这一句话。口吻更强势一些,语气更霸道一些,气势也要更迫人一些。
难道,是那一双血色眼眸的主人?!
“狐族太子光临四方魔城,怎么不早些说,本魔主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声若洪钟的嗓音,人未至声先至。
所有人的主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包括黑衣人。
“黛黛,躲好了,屏气。”
白安澜提醒我。
不用他说,我已经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不是因为走在前面的魔主,而是因为走在魔主身后的女人,正是女鬼丁思恬。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可我却怂的很,只能祈祷不被发现。
这要是被抓到了,我死定了。
“魔主又如何,魔主来了也一样要死,哪怕是三界之主,也别想全身而退。”黑衣人已经癫狂了,走投无路下的最后疯狂。
浓稠的白雾不知从何处升起,霎那间席卷所有人,包括魔主跟丁思恬。
本能的闭眼,再次睁开时,眼前是无尽的雾气。
“白安澜,你没事吧?”我问道。
“没事,你呢?”白安澜神色有些紧张。
他还不能化形,只怕有许多妖术都不能用,离开青衣人的保护,就变得收敛了。
“其他人怎么不见了?”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们落入幻境了。”白安澜道:“这是狐妖一族的禁术,想不到这黑衣人还是有点本事的。”
“要破除不难,叔叔很快就能破开,只不过黑衣人还留有的后招,应该不止是如此,这幻境更像是用来拖延时间的。”
“幻境?怎么你狐族太子爷也会落尽幻境之中么?”我好奇了。
“我又不是神仙,哪怕是神仙也不是无欲无求的,只要有欲念,就能被利用,放大心中幻象。”白安澜嗤了一声:“算了,女人家家的,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要不是不能出去,我绝对抽他:“你自己还不是小屁孩,得意个什么劲啊。”
“小屁孩?你见过五百岁的小屁孩?”白安澜怼我,一副不说的我心虚认错,就不罢休的样子。
“你五百岁了还没学会化形?”我楞了一下。
“天狐原本就跟其他狐族不一样,我们成年很慢,修成人身的时间更慢。”
“可一旦修成人身,我的能力比其他的狐狸要高出千百倍,同样的法术在我手里,威力更是别人的数倍。”
白安澜娓娓道来,语气满是惋惜:“只可惜,我是狐族最后一只天狐了。”
“所以,这是一种制约喽,就因为天狐太逆天,所以才格外艰难,到了你这一辈,就只剩下最后一只了。”
我恍悟。
天道之下,一切都讲究平衡。
无论是花开还是花谢,生命开始还是终结,都是一种平衡的表现,甚至于神,妖,魔,人,都在这平衡之中。
“是,你说的不错,正是因为天狐的强大,我的父母亲才会……”白安澜龇牙,深深的仇恨笼罩住他。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清冽的嗓音响起。
“黛黛。”
下意识的回头,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从白安澜的身体出来了,就站在浓稠的雾气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白安澜?阿澜?小白?”
我一连喊了好几声,却没有丝毫回应,就像是这里,只有我一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