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季小彤把闵真忽悠上了飞机,那头,刘良兴高采烈地把儿子送到了程栩面前:“阿骏就拜托你了。”
程栩看了一眼刘骏不情不愿的样子,心里明白,作为一个好吃懒做惯了的败家子,肯定是被刘良用了什么手段逼迫着来的。
这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若是对方真的一心好学,就该程栩头疼了。
而他接下来的计划,还需要刘良的尚方宝剑。
程栩故意问道:“你儿子好像不是很高兴,是不想来吗?”
刘骏眼前一亮,顿有种把程栩当知音的感觉,他虽然不敢明说什么,却是一个劲的点头。
刘良气急,给他头上来了一巴掌,赶紧对程栩说道:”没有的事!他很乐意!”
程栩意味深长地看了父子俩一眼,故作迟疑:“这种事情,首先得讲究一个自愿,若是心不甘情不愿,我这边也不太好办,毕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想让他出息,我肯定得用一些非常手段。”
刘良一听程栩有反悔的意思,有点着急了,当即拍板:“没事,阿栩你就把他当你自己的弟弟,随便调教,要打要骂悉听尊便,不用对他客气!我不会有半句怨言。”
程栩等的就是这话,只不过,对于刘良让他把刘骏当自己的弟弟,却是在心中嗤笑,就刘骏这熊样,也配当他的弟弟?
刘良带着程栩一定好好帮他调教儿子的承诺,志得意满地走了。
他心想,等儿子学成之后,就是自己和闵真翻脸之日,到时候把儿子一起弄到美国去,开个公司什么的,再不用忍受那个自以为自己是公主的臭娘们。
而程栩,看着这个傻乎乎被亲爹送上门来的小子,眼底一片寒霜。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程栩想要收拾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不过,特别是这种自己送上门来的。
二话不说,先丢到工厂里去,美其名曰—从基层做起。
上一次季小彤去工厂体验的时候,是一路绿灯,被特别关照过的,这回刘骏也被特别关照了,只不过,被关照的内容是--‘不用留情,随便修理’,并且交代由专人负责盯梢刘骏,不能让他离开厂区半步。
这头用调教的方式把刘骏掌控了起来,那头程栩就以雷霆手段,开始清理被刘良转移的资产,并且搜集刘良转移恶意转移资产的证据。
闵真还在外面玩得乐不思蜀,程栩已经将一切都查了个底朝天,并且证据都搜集妥当。
季小彤拿着那堆证据看了半天,忍不住咋舌:“这刘良真是心黑手狠啊,几年时间就转移了这么多,要是咱们再晚几个月发现,你妈就该流落街头了。到时候人家躲在美国,咱们还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程栩冷笑:“别说躲到美国,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他揪出来!”
季小彤讪笑了一下,好奇地问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准备怎么收拾他?”
程栩目光渐冷:“他在乎什么,我就毁了什么!”
季小彤半点都不怀疑程栩有这个能力,这种事情对于程栩来说,就像是随手捏死一只蚊子。
刘良没什么背景,刘家也就是普通的人家,刘良本人也算不得什么深谋远虑,更何况他的亲生儿子如今在程栩手里做人质,程栩要收拾他易如反掌。
她只是有些担忧地问道:“那以后呢,就算你妈认清了刘良的真面目,与他离婚,离婚以后呢?你准备怎么安置她?按照她那个个性,怀璧其罪,就算离开了刘良,还会遇到马良,张良,还是会被人当成肥羊,咱们也不可能盯着她一辈子。”
程栩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道:“所以我打算对刘良动手之后,伪装出刘良卷款跑路的假象,让她变成一无所有,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
季小彤干笑了两声,一副你自求多福的表情,准备置身之外。
她觉得就闵真那性子,就算穷困潦倒,恐怕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变。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过,她这会儿也不想给程栩泼冷水,一切等收拾了刘良再说。
夫妻俩闲话了一阵正要温存,季小彤的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号码,季小彤犹豫了。
程栩低头看了一眼,是言小胖打来的。
自打言子伊的葬礼之后,季小彤就再也没有跟言家人联系过,甚至连言小胖的电话也拒接了好几次,那胖小子却是锲而不舍,一直想劝季小彤回去,还私底下给程栩打了好几次电话,想让程栩帮忙劝说季小彤,自然是被程栩拒绝了。
言小胖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个挺有担当的人,言子伊自杀之后,他就自己从英国休学回来了,用他的话来说:“如今大姐不在了,二姐也离了家,言家的子女只剩我一个了,如果我再不留在我妈身边,我怕她会太孤单,想不开。”
就冲着这番话,程栩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小小男子汉就能够担起自己的责任,无论如何也是值得尊重的。相比起来,程栩觉得自己老娘简直是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还不如一个十来岁的少年。
若说季小彤对言家仅剩的最后的一丝感情,大概就是对言浩宇了,对于这个弟弟,季小彤其实是打从心底喜欢的。
可正因为这样,她却更不愿意接言小胖的电话,她害怕自己忍不住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伤了弟弟的心。
“接吧,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你们姐弟俩也不可能一辈子不说话。”程栩劝道。
季小彤这才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言浩宇似乎显得很激动:“姐,你终于肯接我的电话了!”
季小彤心里挺不是滋味,若是可以,她真不想对自己唯一的弟弟这样冷血无情。
“有什么事?”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心平气和地问。
“姐,我想你了,想见见你,可以见个面吗?”电话那头,言小胖的声音充满了哀求。
季小彤心里一酸,竟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