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下来,长安的街头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将长安城照的一片通红,就像一座不夜城。
在薛礼的背后是一家大酒楼,华灯初上,这里面已经是人山人海;秦怀玉已经18岁了,王玄策等人也都是15岁,几个小家伙报名成功都到这里喝酒庆贺。
他们从这里路过,看到了墙角蜷缩一团的薛礼,秦怀玉掏出一块儿碎银扔给了他道:“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就要了饭。”
王玄策冷哼道:“哥哥就不该管他,这么大的一个小伙子,干什么没有一口饭吃?非要在这里要饭?”
薛礼臊的满面通红,他腾地站起身,将手中的碎银塞给了秦怀玉道:“我,我不是要饭的,我是来报考军校的。”说着薛礼没头就跑。
哪知他这一下子跑的太快,正撞在旁边一位带着儿子遛弯的大汉身上。薛礼心中后悔万分,他觉着自己这一下肯定把对方撞伤了,在长安自己有没有亲朋,还身无分文,可要怎么赔偿人家啊!
“对,对不起!”薛礼磕磕巴巴的道。
“小伙子,怎么这么冒失?有没有被撞坏?”这位大汉正是程知节,老程为了补偿对儿子的亏欠,带着他们两个在长安游玩,没有想到当街被人撞了一下子。
而且此人的力气很大,骨架子也硬,撞得老程胳膊隐隐作痛。薛礼看到对方没有事才松了一口气,道:“对不起,是我冒昧。只因心中有事,没有发现长者,还请原谅。”
程知节还没有说话,秦怀玉等人已经围了上来躬身道:“参见叔叔(师傅)!”
“哦!你们几个也在,怎么报了名以为自己十拿九稳了?小心到时候不能通过,我可不会给你们留后门。”
“哪能呢?如果连入门测试都过不了,我们不是跟着您白学了。”
薛礼这时才听明白,感情自己撞的这位还是一个军校的头目,他这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连忙跪倒在地道:“小子薛礼,给大老爷磕头,请大老爷开恩,让他们收下我吧!”
程知节一愣,伸手把薛礼拉了起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且起来说话。”
王玄策道:“师傅,刚才我们还把他错认为要饭的,哪知他确是来报考军校的学员。”
“你既然是报考军校,他们为什么不收你?”
“小人,小人的年龄不够,其实我就差1岁。而且我的力气很大完全不比成年人差。”
程知节哦了一声道:“你年龄不够我也没有办法,再等一年吧!我欢迎你明年再来。”
薛礼的脸色一暗,低头不语;程知节还想再劝他;突然想起他刚才自报姓名叫做薛礼。老程心中一哆嗦问道:“你叫薛礼?你是哪的人士?”
薛礼看到还有转机,连忙道:“回大人,小人正是薛礼,家住山西绛州龙门县修村人。”
程知节心中一时掀起一片江涛海浪,这是白袍将军薛礼薛仁贵!是大唐老一辈将军故后,大唐的第一战将,没有想到现在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程知节的话风立马一转道:“薛礼,刚才我试了一下你的力气,的确不凡。但是我也不能因为这个就破坏我军校的规矩。”
薛礼一听以为有了转机,不过在听他后面的话,又低下了脑袋。就听程知节接着说:“不过,我还是愿意给你一个机会。薛礼,我准备招收你们军校旁听生。
在这一年中你可以跟着军校的正式学员一起听课、学习,但是你不会享受他们的免费食宿,衣服等补助。这些你需要自己一边学习,一边打工来赚取。
不过我给你一个承诺,到年终考核的时候,只要你进去所有人的前10名,我就批准你成为正式的军校学员,当然如果你进不了前10名,我将取消你的旁听资格。你听明白了吗?”
薛礼听了心花怒放,一个劲儿的躬身施礼道:“是!是!我明白!多谢大人成全。”
程知节看了他一眼道:“你现在住在哪?我送你回去?”薛礼脸一红喃喃道:“回大人,我的盘缠都用完了,现在只好露宿街头。”
“唉,真是难为你了;这样吧!你就跟这我回去,等到考试的那一天再跟我一起去考试。”
薛礼眼睛一酸,连忙施礼称谢。程知节现在也没有心思瞎逛了,带着薛礼回到自己家中。
“薛礼,还没有吃饭吧!来人,将饭端上来。你不要跟我客气,尽管吃。”
薛礼吞了一口口水,也不推辞端起了碗,张开大嘴,像倒一样往嘴里塞。桌子上的饭菜唰唰的往下下;时间不长满桌子的菜都被她吃了个精光,就连白米饭也吃了三斗。
这一下阖府的人都知道郡王捡回来一个大肚皮,全都在远处偷偷的观看。程知节笑道:“饱了吗?”
薛礼脸一红道:“差,差不多了?”程知节哈哈大笑道:“差不多是差多少?咱们家别的不多,饭菜可从来没有少过。还能吃多少尽管说?”
薛仁贵低着头道:“再来这么一半儿就差不多了。”
“轰!”隐藏在暗处的仆人们一阵大乱,这家伙是饿死鬼投胎吗?这也太能吃了?
老程摸了摸满脸钢针一样的胡子道:“好!来人,继续上饭菜!薛礼不要不好意思,能吃才能有力量,你能吃的这个劲儿头,让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当年我母亲也是天天为养活我这个大肚汉发愁,可是她老人家再苦再累,拼了命也要多换回一点儿粮食来给我吃。所以我才能长的结结实实,为国立功。能吃可不是什么坏事,你尽管吃,吃多少我都管够。”
薛礼眼一红,低下头有开始大吃大喝。
好不容易等薛礼吃完了,程知节让人把杯盘撤下去,又问了一些薛礼的家里情况。然后带着薛礼来到了练武场,他指着兵器架子上上的兵刃道:“来,练一趟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薛里也不客气,从兵刃架子上抄起了一杆方天画戟,在手中掂了掂,却是有些轻了。
程知节看出了薛礼的意思笑道:“果然不凡。这些兵刃都是徒儿们平时练武用的。这杆画戟也有81斤重,在普通人眼中可不得了,不过对薛礼来说却不够看了。
不过,我这人最喜欢收藏兵刃,你随我来,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收藏。”
薛礼一听赶紧跟着程知节到了后院,老程让人打开兵器库的大门,里面十分空气干燥,还有丝丝的凉意。
在屋子里放着数个兵器架子,架子上安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刃,这些兵刃每个都寒光闪闪,冷气逼人,一看就知道主人时常来擦拭保养。
“看看怎么样?这还是我在梁山的时候,綦毋兴刚每做出好刚,就给我打一套十八般兵刃。他们跟着我从山东到这里已经十几年了。”
薛礼眼睛都花了,他冲上去拿起一把方天画戟,这把大戟有108斤重,倒是正适合他现在使用。
程知节看到他选的大戟笑道:“不错,你倒是有些眼光!这杆大戟是百煅而成,在这里面虽不是最好,当也算精品。走,咱们出去,你练两趟我看看。”
薛礼答应一声,拿着大戟和程知节又来到了前面;这时崔瑜她们也都闻讯而来,都要看看这个大肚皮练武。
老程一皱眉道:“翠云,思欣,二丫,你们三个现在有孕了,要注意身体,赶紧回去不要着凉了。”
东方玉梅大大咧咧的道:“你是一年遭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是什么天气,没事!乘一会儿凉,我把你的宝贝们都送回去。”
程知节没有办法让她们坐好,薛礼冲着老程一把拳,手中的大戟一顺猛地舞动起来。他的祖上是北魏名将,自有一套家传的戟法;这薛仁贵从小爱武,一条大戟舞的上下翻飞,煞是好看。
等他使完了一收招式,脸上微微有些红润。薛礼一抱拳道:“请大人指点!”
程知节默然半晌道:“还行,基础不错。”
薛礼错愕,心中就有些不服,不过面对自己的恩人,他也没有争辩。
程知节上前接过他的大戟道:“所实话我对戟的了解不多,但是万物一理。怎么最省力,能最好有效的杀是敌人就是最合适的。”
说着老程手中的大戟猛地前刺,这一下就像一条划破天空的闪电,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刺,薛礼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程知节大戟舞动钩、啄、刺、割招招都带着莫大的威力,看的薛礼悚然变色,却又心驰神往。
等程知节一收招式,薛礼连忙施礼道:“大人,请收薛礼为徒,薛礼愿意跟您学习戟法。”
老程摇了摇头,将大戟递给了薛礼道:“算了,我对戟法实在是知道的不多,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此人的武功更胜于我,而且十八般兵刃样样精通。能不能得到他的认可就看你的造化了。对了这杆大戟就送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辱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