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精锐的夏军步兵向李世民率领的骑兵迎面冲来,很显然,他们要夺路而逃。大唐骑兵高举雪亮的战刀,凶猛地冲杀过去。在两军即将接近之时,夏军突然射来一阵箭雨,唐军战马纷纷倒地,双方一场混战。
“杀!”程知节和裴行俨以及秦琼跟一个血人一样,杀透了步兵的保护,将郑军的弓箭手杀的溃不成军。李世民趁机带领骑兵冲锋,将这支精锐部队杀的打败。
其他窦建德的军队已经土崩瓦解,一簇一簇的夏军士卒像河水一般从他们身旁漫过,当唐军晃着雪亮的刀光快速追上时,许多夏军就地下跪投降。
在山坡上扎营的窦建德一看形式到了这种地步,知道已经无力回天,只好带领着大军撤下了山坡,准备夺路而逃。
他的动作被正在冲杀的李世民看了个正着,他连忙对周围的将士们高声喊道:“我们骑兵应该冲到最前面,把敌人的逃兵全部兜住!”程知节等人赶紧带领骑兵不管不顾向前猛冲。
李世民略略作了一下停顿,随后大吼一声,“追击!”于是,在四下里一片烟尘中,再次腾起一道冲天的烟尘。
在大唐骑兵的猛烈冲击下,夏国骑兵早已全部溃散,依靠骑兵保护的窦建德身上中了一槊,只身逃窜到牛口渚。
大唐车骑将军白士让、杨武威渐渐迫近了他;窦建德见追兵已到,便狠狠地用鞭子抽打马臀,催马快跑;马在慌乱中不小心失蹄倒地,窦建德的身子从马头飞过,重重地摔在地下。白士让驰到近前,举槊便向窦建德胸前刺去。
正在这时有人大吼一声:“恶贼住手!休伤我主,王伏宝再次!”话音刚落,一位魁梧的大汉打马如飞杀到;手中的丈八蛇矛枪分心便刺。
白士让、杨武威赶紧舍了窦建德,来战王伏宝。王伏宝手中的长矛舞动的跟黑龙相似杀退二人,然后保护着窦建德继续撤退。
王伏宝保护着窦建德一路逃窜,路上又遇到了刘黑闼和苏定方,再次收拢了万余溃兵。窦建德这些时候才想起了宋正本,他付在马上放声痛哭:“如果正本还在,我安有今日之败?”
王伏宝当时收了王婉和长孙安世的重礼,最是反对宋正本的计划。听了窦建德的话,心中胡思乱想,觉得窦建德意有所指;于是打断了窦建德的话道:“陛下,现在耽误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回到河北再谋东山再起。”
窦建德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和众人赶紧像河北逃窜;结果走了没有两步,突然喊杀声四起一支铁甲军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正是李元霸和尉迟敬德。
刘黑闼和王伏宝一看,大喝一声:“定方,你先保护着陛下先走,我们来挡住他们。”说着二人各催战马,带着一部分精兵就迎了上来。
两队人马轰隆一声,狠狠地撞在了一起。窦建德看到自己的手下就想毫无还手之力的绵羊一样被屠杀,不由得把眼睛一闭,和苏定方扭头就跑。
李元霸看到了刘黑闼气得火冒三丈,他大叫一声:“大黑小子,今天,又,又让我;碰,碰到你了;看你;还,还往哪跑!着,着锤吧!”说着轮动擂鼓瓮金锤当头便砸。
刘黑闼一看到李元霸就被吓了一跳,不过李元霸直接就找上了他,万不得已只好轮棍就砸,做出一副拼命地样子。
尉迟敬德和王伏宝武艺相差不多,二人两条枪,绞在了一起;就犹如两条发怒的黑龙一时间打的难解难分。
刘黑闼和李元霸打了没有几个照面,实在躲不开了;大棍当的一声正砸在擂鼓瓮金锤上;被震得膀臂发麻,虎口震裂。他一看窦建德已经不见了踪影,二话不说打马就跑。
李元霸刚要去追,结果发现王伏宝正在身边和尉迟恭大战,他看得心痒催马上去就是一锤。
“当!”王伏宝的长矛被打的像一张弯弓,人也大口喷血,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尉迟敬德跟着就到了,他抽出十八节水磨钢鞭,“呜!”的一声正击在王伏宝的头上,将他打的头盔都憋下去一块;头骨碎裂,落马身亡。
二人杀散了拦截的士兵,然后冲着窦建德跑过的方向追了下去。
窦建德带着不足一千人打马而逃,他们跑了买有十几里路,前面一阵喊杀声,有一对人马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正是大魔国的大将段志玄。
“夏王!已经到头了,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窦建德吓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他对周围将领道:“众位,赶紧护驾,冲出重围。回到了乐寿朕有重赏。”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没有发动冲锋。大将李无敌,李破敌兄弟贪恋救驾之功,催马就要冲上。
结果他们刚一活动身子,就听背后恶风不善;二人大惊失色,回头一看发现一道刀光闪烁;他们还没有弄明白是在怎么一回事,就觉着脖颈上一痛,人头已将飞上了半天空。
“啊!”夏军被吓了一跳,刚刚提起来的一点士气也烟消云散。窦建德扭头一看,发现出手的正是自己的心腹大将苏定方。
“是你!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苏定方刀交左手,摇摇头道:“夏王,真是对不起;在四路大军共同攻击大魔国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伏投靠了大魔国。魔王千岁放我回来,探听夏国的底细。
实话说吧!这次出征洛阳,是我在背后推动的。长孙安世和王婉拜访贿赂众将,让你杀了宋正本,也是我的主意;就是你想趁着李唐到河北牧马,趁机攻击他们的计划,也是我泄露给了李唐。”
窦建德气的差点吐血,怒目而视道:“为什么?我窦建德待你不薄,为什么要反叛我。”
苏定方看了窦建德半晌,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夏王,您仁德忠厚,百姓爱戴;不过,这却是妇人之仁。看到穷人您可能难过的掉眼泪,甚至自己在宫中布衣粗食;为天下的表率。
可是你没有一点办法让百姓富裕起来,囤积的粮草宁可发霉,也都舍不得给百姓们分发。一时间百姓或许会为你的仁德感动,不求回报,支援大夏。
可是时间一长大家认清了你的真面目,谁还会为你出力呢?”
窦建德面色不住地转换,久久不能说一句话反驳。
苏定方接着道:“还有夏王,你外宽内忌,用人而疑;听不进忠言逆耳。忠心耿耿的宋正本被杀,功高盖世的王伏宝将军被冷落。使的无论是军方还是文人,均不敢反驳你的决定。
你在大夏朝一言九鼎,却埋葬了大夏朝的未来、夏王,听我的话,赶紧下马投降,还能保得一命;如若在负隅顽抗,难免性命难保。”
窦建德长叹一口气,扔下了手中的佩剑,翻身下马坐在地上道:“罢!罢!罢!苏烈让我做了一个明白鬼,我也把这幢大功劳,大富贵送给你。来吧!”
苏烈和段志玄将他用衣带帮上,放在马上牵回虎牢,去见李世民。
李世民此时已经回了虎牢关,听说窦建德被抓住了;连忙让人把他推了进来。
“还不跪下!”侍卫陆冲喝道,“见了秦王,你竟敢不跪!”说着抓住窦建德的肩膀,猛地往下按。
窦建德直直地站着,神态自若。
“算了!”李世民一挥手让陆冲退开。李世民责备窦建德道,“我自讨王世充,关你何事,你竟敢越境侵犯,阻挡我的兵锋!”
窦建德长叹一声说道:“我如果不自己送上来,恐怕还要劳你远征!”
李世民哈哈大笑,气盛地追问道:“你为何不依天命,自动向我大唐归降?”
窦建德摇头不答。
李世民对窦建德暗生敬意,便不再多言,下令将窦建德关押起来,生活上给予优待。
窦建德的军队崩溃得如此之迅猛,十几万兵力中,被杀死在战场的仅仅只有不足一万人,还有五万人做了俘虏,其余的全部跑散。李世民当天便下令将五万俘虏全部遣散,让他们自回家乡。
李世民暗暗感叹,这是一场多么辉煌的胜利啊,敌方君王被擒,一个国家便这样一战而亡!却只杀死了不足十分之一的敌人,没有多少无辜死,更没有多少我军牺牲,对于心怀怜悯的主帅来说,这是最理想的结局。
哈哈,我的兵锋是何等的锐利,我的战法天下无敌。仅仅在这一天过后,中国的一统便已成了定局!天下谁还能抵挡得住我的兵锋。这一天,大唐定鼎天下,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参谋军事封德彝进入军帐向李世民道贺。“当初幸亏没有听您的劝告,”李世民戏谑道,“才有今日的胜利。你是智者千虑,难免一失啊!”
封德彝脸色涨得通红,说话有些结结巴巴。李世民见状,感到有些后悔,不该这么戏弄自己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