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的睁开眼睛,首先看到孙思邈,接着就看到了程知节的蓝大脑袋。“啊!”袁慕爵不知是疼的还是吓得,赶紧向两边一划拉,去找自己雁翎十三曲大镗;结果大镗没有找到,背上的女儿又失踪了。
“女儿?还我的女儿?”接着他看到不远平放着的少女尸体,扑上去就抱在怀中,像受伤的恶狼一样哀嚎。
“还我的兵刃!”袁慕爵突然怒喝一声。
程知节笑道:“袁慕爵,你就是好的时候也不是我的对手,怎么现在还想跟我动手吗?”
袁慕爵愣了半晌,长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我姓袁的又落到了你的手中。报应啊!报应!来,尽管取了我的性命去。阿慈,素兰!你们慢走,我随你们同去。”
孙思邈道:“这位壮士不必求死;魔王千岁已经命,将你的马匹兵刃都取了进来;将痕迹也都掩盖住了;肯定没人知道你在这里,你就好好的在这养伤吧!”
袁慕爵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程知节;老程呵呵一笑道:“怎么?你认为我老程是乘人之危之徒吗?”
袁慕爵长叹一声道:“算了,往日之因,得今日之果;都是我自找的,不过我一定不会放过李建成和李元吉兄弟。”
程知节好奇的问:“袁慕爵,你也是唐朝的禁卫统领,天子手下重臣,并且又是太子李建成的爱将;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袁慕爵眼中射出一道寒光道:“什么重臣,李家父子都是小人。那个李元吉更是一个畜生!他贪恋我女儿素兰的美色;竟然趁我上朝值班,在万花楼诱其失节。我女儿不堪受辱,从万花楼上跳了下来,当时身亡。我的妻子闻信之后,受不了打击吞金而死。
待我下朝之后,闻信带着女儿的尸体去找太子殿下伸冤;哪知李建成不仅不怪罪李元吉;反而劝我要息事宁人。
无奈我又去找李元吉申冤报仇,那知道李元吉反而污蔑我女儿贪慕荣华去勾引他。当场让侍卫动手想致我于死地。幸亏我刚刚下朝,穿着盔甲,带着兵刃;这才闯出重围,跑出了长安。”
程知节等人面面相觑,这位齐王也太能折腾了;袁慕爵再怎么说跟他出生入死寸步不离;他还真就下得去手。
程知节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问道:“袁慕爵,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想要去哪里?”
袁慕爵咬牙切齿道:“我与西突厥大将左车轮有旧;这就去投奔与他,总有一天我会尽起大军回来报仇雪恨。”
程知节暗暗一皱眉道:“袁慕爵,你和李元吉乃是私愤,奈何要引外国之兵,害我中原百姓?”
袁慕爵嘿嘿冷笑道:“什么外国、中原?在袁某人的眼里,没有区别;谁要是帮我杀了李元吉,我管他是不是外国人。”
程知节冷哼一声道:“袁慕爵,你想杀李元吉我可以理解,不过你想引西突厥的大军一起为祸中原,我可不答应。到时候我一定会亲起大军将你们杀一个片甲不留。”
袁慕爵嘿嘿一笑道:“好!能和混世魔王程知节在战场上决一生死,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程知节没有再理会他,让孙思邈继续给袁慕爵救治,自己带着谢映登等人退了出来。
第二天华原县内就来了一支人马,说是要捉拿朝廷的侵犯;他们在城门设置管卡,并且让人画影图形,举报捉拿袁慕爵。
郡守付亦也接到了命令,配合齐王府的亲兵将领谢叔方捉拿朝廷侵犯袁慕爵。
付亦一听二话不说,就命人加强了检查。大将裴龙虔认为应该四门紧闭挨家挨户的搜索人犯。
付亦认为这样会扰民,坚决不同意;只同意让手下的郡丞,府兵,拿着画像到各个街头巷口,张贴画像,悬赏捉拿;并且发动大家举报可疑人员。
谢叔方最终同意了付亦的方法,命令手下封锁的城门,然后到大街小巷拿着那画像搜捕。
他们找了将近一天也没有找到袁慕爵;裴龙虔再次旧话重提;要挨家挨户搜索。付亦坚决不同意,二人几乎吵了起来。
正在这时有人引着一人进了郡守府,这人正是肖华的侄子加徒弟肖慎。
军兵将肖慎引了进来,见过三位大人道:“启禀大人,此人说昨天晚上见到了一个可疑人员,偷偷进入了不息堂。”
付亦微微一皱眉,肖华对自己的儿子有救命之恩;他会和钦犯有关联吗?付亦脸色一沉,拍桌子道:“肖慎,本官听说你是不息堂的肖华侄子,自己也是不息堂的人。你可看清楚了,如果不息堂和钦犯有关联,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肖慎一咬牙道:“大老爷有所不知,小人虽然是肖华的侄子;但是一向被他不喜,只是把我当做苦力来用;平日里也是非打即骂。昨天更是无缘无故将我赶出了不息堂,我早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裴龙虔哈哈笑道:“肖慎,不要怕!只要你说的对,我保证你的安全;并且把你引荐给齐王殿下;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肖慎听了为大喜,连忙将自己当天晚上被赶出不息堂之后,如何发现有一个骑着马的黑影翻身进了不息堂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并且仔细描述这个人的身材相貌,还背着一个女子。
接着又一再强调黑影进了不息堂之后,没有多长时间;不息堂里就出来了几个人,将那人的兵刃马匹收了进去;而且将所有的痕迹都打扫干净,显然是有意包庇钦犯。
不过肖慎怕迁出自己被驱除的原因,并没有讲述遇到程知节等人的经过。让谢叔方和裴龙虔都没有想到,里面还有程知节他们几只大虫。
裴龙虔哈哈笑道:“好!肖慎你举报有功,我们一定到齐王的面前保举与你。你带着赶紧前面带路,带着我们去不息堂捉拿钦犯。”
“是!多谢将军!”肖慎答应了一声,谢叔方和杜亦也整顿军队跟着他一路直奔不息堂。
不息堂位于东门的旁边;他们这一次带了3千大军,将不息堂团团围困,就连东门都给堵死了;外面围了不少的人都在驻足观看。
程知节一听道外面有人围了不息堂就知道不好,他赶紧让奴仆们遣散。然后也顾不得收拾金银细软,自己带上孙思邈,谢映登带上肖华;然后马赛飞和齐国远等人带上肖华的家眷,偷偷的来到了后门。
“轰隆”一声,前面的大门被破开,唐军吆喝着一拥而入;程知节大手一挥,几人打开了后门猛冲了出去。
“什么人?”外面包围的军兵发现有人冲了出来,大喝一声围了上来。程知节几人二话不说,各抡刀枪就往外闯。
惨叫连连,血肉横飞,吓得马背上的孙思邈和肖华等人不住地惊呼。
这些军兵当然挡不住程知节几人;他们很快就冲到了城门口。这里已经挤满了人,老程几人也不管不顾杀出一条血路就冲了出去。
谢叔方和裴龙虔刚刚冲进院中,就听到外面一阵大乱,连忙带领大军又冲了出来;结果就发现程知节几人已经杀出一条血路逃之夭夭。
“追!不要让敌人跑了!”裴龙虔大喝一声,带领大军随后就追。谢叔方一见也赶紧跟了出去。杜亦看着满地的死尸和鲜血,长叹一声赶紧统计伤亡,并让全城的医生前来救治伤者。
程知节带人一路杀向了五台山,裴龙虔紧跟不舍在后面猛追。因为道路狭窄,各人的骑术参差不齐;慢慢的他带领手下的骑兵就拉出了很长的队伍。
眼看着到了五台山的深处,程知节猛地拉住战马,然后将孙思邈等人放下,回身对准了追过来的敌军。
裴龙虔看到程知节等人拉马站住不由一愣,也停马站住道:“袁慕爵,你们怎们怎么不跑了;莫不是要下马投降?”
程知节哈哈大笑:“裴龙虔可认识程知节否?”
裴龙虔吓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怎么这位魔王跑到华原县了?他和袁慕爵又有什么联系呢?
袁慕爵看到他们眼珠子都红了,他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一催战马就冲了上来,到了裴龙虔的面前抡雁翎十三曲大镗就砸。
裴龙虔可知道自己的本事,跟袁慕爵差的太远了;他不敢还手,赶紧命令手下一起上前围攻袁慕爵。
可是他忘了自己现在在山路上,周围只有三四位亲兵,后面的都被挡住根本够不着。
“杀!”裴龙虔一看不好,赶紧抡起手中的金瓜锤,去迎袁慕爵的兵刃。“当”的一声响,裴龙虔被砸的差点吐血。
袁慕爵砸了这一下,牵动伤口也觉得浑身疼痛,估计是伤口又迸裂了。他猛地一咬牙大喝一声:“给我死吧!”大镗一轮又扫了过来。
裴龙虔被他一镗扫落马下,吐血不止;亲兵刚想往上冲;程知节等人大喝一声,催马抡兵刃就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