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看他们认真听着,捋捋胡子接着道:“孙十常又说:“人类亦多有言而无信者,为防你亦有此毛病,你每天均需要到面前张嘴将牙龄给我检查?”那虎亦点头应许。
孙思邈为那虎治好了病。这虎也真重情谊,每天跟在他的身前身后护卫。孙思邈入山采药它好为其背药篓、衔药锄,出诊时好为他看家护院,真成了孙思邈的忠实护卫兼童仆。”
程知节等人面面相觑,这是真的假的?也太夸张了吧?樵夫见他们不信,疾步上前;哪知老虎果然只是警惕的看着他,并没有发动攻击。
程知节等人正在啧啧称其,南庵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出来两位童子对着大老虎喝道:“山童,干什么?赶紧退下去。”
那只老虎低低的叫了几声,就隐藏在了山林间。童子上前几步道:“众位,山童看到你们身带利器,所以出来恐吓;请大家见谅。”
程知节等人连道:“不妨事,不妨事。倒是我们来的鲁莽。请问二位童子,这里面住的可是妙应真人,孙思邈孙真人?”
“妙应真人?这可是对神仙的称呼呀!我们可不敢当。不过我们的师傅倒是叫做孙思邈。”
程知节大喜道:“那就太好了!我们就是来找孙思邈真人的。”
二位童子疑惑的瞅着他道:“你是怎么听说我师父的?他老人家一直隐居不出,外面认识他的人可不多。”
程知节笑道:“说起来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个时间有些远了。当初孙真人在峨眉山隐居的时候,手下有一位童子名叫崔景。他和我关系不错;是他推荐我来的。”
“崔师兄?”左边的一位童子微微皱眉,显然是对崔景没有概念;不过右面的哪位童子却惊呼一声:“你认识崔景师兄?师傅倒是经常跟我们说起。崔师兄在师傅的门下天赋最高,本可以继承师傅的衣钵。可是他一门心思的钻研炼丹之术,倒是可惜了。”
这时左边的童子才恍然惊呼道:“你说的是发明伏火硫黄法,却又误伤人命的崔师兄?”
程知节笑道:“你们如果说的是用硫磺、硝石、木炭炼丹的崔景,那咱们说的就同一个人。二位,既然是相识的就让我们进去拜见一下孙真人,我等真是有要紧事相求。”
二位童子为难地道:“真是不巧,我们师傅刚刚被肖师兄接走了。肖师兄遇到了一个疑难病症,自己治不了,所以上山来求见师父,被他带走了。”
“什么?”程知节等人惊呼了一声:“二位童子可知道孙真人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这可难说了,得看病人的情况,有的病好医治当日便回;有的却比较麻烦需要的时间也就比长。不过既然这个病症能够难住肖师兄,想来不是什么好治的病。”
大家一阵沮丧;程知节问:“二位童子,你们说的肖师兄,莫不是华原县不息堂的肖神医?”
“不错!正是这位师兄?你们也听说过他的大名?师傅常说,肖师兄虽然天分不如崔师兄;不过胜在专一,已经得了他老人家七分本事。也是不可多得的医生。”
老程哈哈大笑道:“真是太好了,我们确知道肖大夫要为何人治病;我们马上去找他。”
说完他和两位童子拱手告别,付了樵夫的费用,然后几人飞身上马,又向华原县跑了回去。
华原县的郡守府内灯火通明,大家一起出来迎接这位孙神医。哪知一见面,这位一身破旧粗布道袍,面色红润,散绺黑髯的孙神医就把付亦郡守吓了一跳。
据肖神医说,他的这位师傅可是已经快80岁了?怎么看上去和40岁的年轻人没什么两样?怎么越看肖神医倒是更像孙神医的师傅?
肖华看出了郡守的疑惑连忙道:“付大人,我的师傅养生有道,所以年近80,仍如壮年一般。请大人不要见怪。”
付亦啧啧连声道:“孙真人乃是神仙中的人物,如此看来小儿的病有治了!还要请孙神医多多费心,救小儿一命。”说着倒身要拜。
孙思邈赶紧打他拦住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付大人不必客气;请赶紧把小公子请来;待贫道为他医治。”
付亦答应一声,时间不长就有人领出来一个浑身有些浮肿的小男孩儿。小孩儿的肚子胀大,面色青紫;痛苦的表情跃然纸上。
“付大人,请问令公子得的这是什么病?”
付亦叹了一口气道:“孙神医,说来奇怪小儿近一段时间,突然不能小便,所以就成了这幅样子?”
孙思邈微微一皱眉,把小儿叫了过来,为他检查一遍,更是低头不语。
“孙神医,小儿这是得了什么病?可有办法医治。”
“付大人,令公子这是尿潴留病,此种病虽然难治,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令公子病的时间太长了,如果不能尽快的把尿导出来,恐怕会伤及肾脏,到时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了。”
付亦吓得差点趴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拱手作揖道:“孙真人,孙神医,孙神仙;请您大发慈悲;一定要救救小儿。”
“付大人请起,贫道一定尽力,待我好好地想想办法。”
“好!好!孙真人请便,我们随时恭候。”
孙思邈陷入了沉思和肖华思索一会儿,商量一会儿,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正在这时门口有人跑进来报告说有客人前来拜访。付亦正在焦急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客人不客人,当时就道:“去,把他们赶走!我这里正忙;不接待客人。”
“哈哈哈!付大人好大的架子,何必拒人于门外。”一声大笑,伴随着几个身影闯了了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家丁;跟着大叫:“你们是什么人?哎哎,老爷,他们闯进来了我们拦不住。”
付亦一皱眉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连我的城主府都敢闯,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程知节笑道:“付大人不要吓唬我们,你一个小小的郡守还不配知道我是谁。我们是来找孙真人的,你给我让开。”
孙思邈一听是来找自己的,连忙站起身,左看右看又不认识眼前的几个人,道:“众位,恕我眼拙;老朽并不认识你们;不知众位找老朽所为何事?”
程知节一见连忙躬身施礼道:“原来是孙真人,某家特来请您为我的一位兄弟疗伤。”
孙思邈道:“医者父母心,治病救人是我们的宗旨。不过众位请看,付郡守的儿子得了重病,危在旦夕我目前还不能离开。”
齐国远道:“我的兄弟也中毒甚重,一样危在旦夕。一个小孩子死就死了;还是救我的兄弟要紧。”
孙思邈气的脸色铁青、胡子直翘怒道:“胡说!你们,你们岂有此理!医者眼中只有病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们走吧!老朽不认识你们,也绝不会为你们治病。”
程知节瞪了齐国远一眼道:“孙真人原谅,我和这个兄弟粗鲁,不太会讲话,冲撞了真人;我替他向您赔罪。”
孙思邈冷哼一声,显然还是余怒未消。程知节笑道:“这位付郡守的公子得了什么病?竟然让孙神医束手无策?”
孙思邈也不生气道:“这位小公子得了一种怪病叫做尿潴留病;就是不能小便;而且因为时间过久已经伤及身体,如果不能让他赶紧尿出来,恐怕将伤及生命。”
程知节奇道:“那怎么不帮他导出来?”
“导出来?怎么导,说的倒是简单?”肖华和不乐意的看了一眼程知节。孙真人也是一阵好奇。
程知节道:“用一个软管,从他的尿道插进去,给他把尿导出来。”孙思邈、肖华以及付亦等人都愣住了,觉得这个想法太过异想天开。
孙真人眼睛一亮道:“好!好!这个主意太妙了!可以试试。不过用什么做软管呢?”
程知节也是一愣,古代可没有胶管,该用什么来做呢?他也一下子没有注意。
肖华道:“你这是胡说八道,根本不可能找到合适东西。”孙思邈突然发现院子中,中了不少的大葱;葱管尖尖的,又细又软,不是最好的导管吗?
孙思邈决定用葱管来试一试,程知节也认为可以一试。于是他们挑选出一根适宜的葱管,在火上轻轻烧了烧,切去尖的一头,然后让郡守公子退去衣服;小心翼翼地插进病人的尿道里。
葱管插进去以后,却没有尿流出来。二人不由皱起了眉头。孙思邈突然一拍脑袋,他抓住葱管再用力一吹,不一会儿尿果然顺着葱管流了出来。
郡守公子的小肚子慢慢瘪了下去,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痛苦的神色也消失无踪。
这一下不仅肖华震惊了,付亦郡守更是差点给孙思邈跪下。孙思邈摇摇头道:“郡守大人,你还是谢谢这位壮士把吧!若不是他我们也想不出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