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玉疯狂地笑着,倒令乾昭昭有些为难,“朗朗姐,她要是真疯了,我们有没有办法治好她?”
“一时受了刺激而已。像她这种神识已经进阶的情况,就算放着不管,等到她能够彻底控制神魂的时候,自然就会恢复正常。”月朗朗不以为意道,“她应该已经摸到了门道,否则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就不会什么都看不见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女人又不是她的徒弟,她才不会那么好心多管闲事呢!
“那现在真相都弄明白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马叔还在外面帮我们看着门呢!”乾昭昭一听说郁小玉自愈没问题,顿时就放下心来。
月朗朗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伸手揽着她的腰,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两人眼前的场景便倏地一下消失不见。
再睁眼时,她们便已经再次身处城东分局的拘留室里了。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耽误了我们家老祖宗的正事,你们城东分局能负责吗?”
“吴先生您消消气,消消气啊!这人不是我们分局的!他是山阴市警局派来押送犯人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押送犯人的?那犯人现在不是已经送到了吗?他怎么还不走?拦在门口到底想干什么?!”
门外喧哗不断,令乾昭昭和月朗朗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我得到的命令是将犯人移交给城东分局,不是给省城的什么吴家!光天化日之下,你们难道还想从警局抢人吗?”老马义正言辞地呵斥道。
然而吴家的人却更加强硬了。
“我看是你们自己心怀鬼胎吧!跟你一起来的两个女人在里面到底干什么?你们山阴市警局破不了的案子,就想杀人灭口,让我们省城这头也扑个空吗?”
“你血口喷人!天底下破不了的案子海了去了!我们有什么理由非得杀人灭口?!倒是你们吴家突然冒出来,难道这里面的犯人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想包庇她?”老马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固然他为极乐苑的两位小姐守门,确实不太符合规矩。可就算是行事肆无忌惮的月小姐,为了查清案子,还亲身前来,从没想过直接把人从警局带走呢!
这吴家到底依仗的是什么,竟然这样目无王法!
“老马,让开吧。”月朗朗沉着脸,打开了拘留室的大门。视线从门外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头上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打头的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身上,“你是吴家派来的?”
金丝眼镜不由自主地寒毛竖起,就好像看着自己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头洪荒野兽。
他极有眼色地收敛了先前的不可一世,瞬间换上了一副恭顺的面孔,“不知尊驾是?”
“吴家真是越来越不成气候了!”月朗朗冷哼一声,“你回去告诉吴思道,他在省城如何横行无忌,我管不着。但是他若敢在山阴市也照搬这一套,就别怪我断了你们吴家的根基!”
金丝眼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
真是见鬼了!老祖宗已经好几十年不曾现世了,怎么今日接二连三地出现能叫出他老人家名字的人?!
他当即不敢怠慢,毫不犹豫地弯下腰,“是!今天是我莽撞了,辜负了老祖宗的教诲!只是……这位大人,我家老祖宗命我们带走这个犯人,也是为了公务,还请您高抬贵手。”
他一边说着,一边隐晦地指了指地下。
月朗朗撇了撇嘴,这个不懂规矩的毛头小子,以为拿地府就能压住自己?要不是昭昭头一次进入他人神识,此时真是最好的教学时间,她非得让吴家这帮没眼色的小子知道,地府到底姓什么!
她随意地挥了挥手,“人在里面,随你们怎么处置。不过,我劝你们吴家行事最好约束几分,该处理的都处理好了之后,记得把人给人家城东分局送回来。凡人也好,修行者也罢,一旦行事百无禁忌,就只会走向毁灭!”
“是!谨记大人教诲!”金丝眼镜恭谨地应着,腰不自觉地又弯了几分。可是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他的脸色却露出几分不以为然的轻慢。
“昭昭,我们走。”
“哎!来啦!朗朗姐,我们这就回山阴吗?不等我们家老板啦?”乾昭昭欢快地跟在月朗朗身后,一想起家里的包子,她就忍不住兴奋起来。
老马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城东分局那帮貌似吓傻了的家伙,然后背着手,骄傲地抬着下巴,跟在乾昭昭身后也离开了。
“吴先生……您看?”好半天,城东分局那一群人里才有人被推上前来,小心翼翼地低声询问道。
金丝眼镜却只是眯了眯眼睛,便和颜悦色道:“没关系,城东分局的态度,我们吴家还是十分清楚的,不会错怪你们。这人犯,我们就先带走了。待老祖宗看过,便会交还你们。”
“是是是!老祖宗想要的人,吴先生尽管带走。说什么还不还的,您真是太见外了!”
“不。一定要还的!你没见今日我们已经被人教训了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吴家岂是那等霸道之人?”金丝眼镜面带微笑,眼神却有些发冷。
“是是是!吴先生您随意!”
半个小时后,终于安静下来的城东分局门口,一辆白色小车风驰电掣地飙射了过来,“嗖”的一下,一个神龙摆尾就稳稳停在了门口。
魏白一步跨下车,头也不回地就往分局里走去,“狗子,你去把车停好,就直接来拘留室找我!”
“呕……黑子!我特么要是下次再坐你的车,我就不姓孙!”孙权脸色煞白,满脸肉疼地从副驾驶爬向驾驶座。他这辆代步车可才入手了不到半年!他又不是黑子那个土豪,有钱改装这个,改装那个的!哪里经得起这莽货儿这么折腾?!
“你想娶史明湘,也不用跟着改姓史吧!”魏白走远了,只留下一句十分不走心的话,深深地戳着自家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