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格,一字儿不漏的照抄了下来。
之前郑铮也抄写过银简上的文字,不过那时候郑铮抄写的是银简上的药方,其他的就不在郑铮的抄写之列了。而且这银简上书写的文字是古文,郑铮当时抄写药方的时候图个方便,自然是用简体字来抄写的。
而现在,郑铮则是原模原样的按照古文的写法来抄写,就连每一行每一列横竖各有几个字,郑铮都是严格按照银简上的布局来写的。
郑铮原本琢磨着,这银球上找不到突破口,暗格里也找不到突破口,那问题一定是在银简上了。而银简整个儿的就是个书简,整个银球上也没什么可供银简插进去的借口,那这问题八成就是在银简所写的文字上了。
正因为是这么琢磨的,所以郑铮才费劲巴拉的把这些文字一个个的抄写下来,想看看这些文字里是不是有藏头文啊,或者是以其他规律暗含的线索。
只可惜,郑铮将这张纸上抄写的内容用各种方法试过,例如什么藏头法啊,跳字法啊,斜线串字法啊……但凡是郑铮能想到的,可以在一篇文章里藏匿线索的方式他全都试过了,但是却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大半夜都在这熬着,明明知道这银球里有东西,但是却一点进展都没有,什么都没找到。这种屡战屡败的挫败感让郑铮十分的不爽,总觉的造出这个银球的工匠天上有灵的话,现在必然十分满意对自己的智商压制……
又将这张纸看了一遍,依旧是什么都没看出来。郑铮摇了摇头,手里摆弄着这张手抄件,暗暗的琢磨:“看起来,这是时候找一个专业的切割工具来搞定这个银球了啊……”
在这么一件事上失败无数次,搁谁身上谁不得烦闷的不要不要的?再加上郑铮目前的境况本来就不好,压力巨大,又熬了这么大半夜,又累又乏加上情绪紧张压力巨大……郑铮憋到现在才将切割银球这件事情正式纳入思考范围内,这耐性已经是相当的不错了。
说归这么说,但是这决定还真不是郑铮一时心烦而做出来的。郑铮现在要忙的事儿太多了,实在是不能把时间都耗费在这银球上。先前是琢磨着能不破坏银球就尽量不破坏银球,但是现在各种办法都试过了还是没结果,那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尽快结束这件事情,好腾出手去干点其他的。
郑铮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比较靠谱,手里下意识的折叠着手中的手抄件,心里开始盘算这事儿让谁去干,在什么时候干比较好。思来想去,这事儿也只能郑铮自己去处理了。因为今天自己露面,盯着王迪的人说不定就见到了自己,再让王迪办什么事情的话那可就麻烦了。相对来说,自己现在倒算是在暗处,干什么事倒是比王迪更加的方便一些。
心里琢磨出了个大概,郑铮便做下了决定,最晚明天就要找人过来将这个银球切开来看看。做下了这个决定之后郑铮心里就舒泰太多了,看了看手中被自己无意识的折叠成了一指宽窄的纸条的手写件,郑铮笑了笑,摸出手机准备烧掉这个手写件。
火机打着,郑铮就要将手中的手写件凑过去点燃。不过在看到已经被叠成了一个纸条的手写件的时候,郑铮眉头飞快的皱了一下,终究是没点燃这个纸条。
这张手写件被郑铮无意识的折叠下来,原本根本就凑不到一起去的两行字对在了一起。要是去读这对在了一起的两行字的话,那仍旧是驴头不对马嘴根本就读不通顺。但是如果去看这两行字的整体的话,倒是能看出来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抄银简上的文字的时候郑铮用的都是古文,一笔一划都不敢大意,可以说跟银简上的笔画间隔有九成以上的相似。
而这两行字对在了一起之后,字和字之间,由于笔画的不同而产生的“留白”,好像有一种奇妙的规律。将这两行字的字与字之间的笔画留白连起来看,倒像是一种有规律可循的纹路。这可不像是无意之间形成的,更像是有意为之。
郑铮深吸了一口气,将打火机放进口袋里,认准了这两行字是哪两行之后,小心翼翼的将纸条再度展开。
将这手抄件上的折皱抚平了一些之后,郑铮再度将这张手抄件折叠了起来。不过这次折叠郑铮可是加着小心的,每折一次必然是折起来一行,就连每行字上下的留白,都是分的一模一样的。
将手抄件折好之后,郑铮再度将手抄件展开,然后按照刚才折叠的痕迹,将手抄件沿着折痕小心的撕开。
古时行文,从来都是以从上至下的竖排规格来书写文章。而郑铮刚才发现的对在了一起的那两行字,却是横排的两行文字。在银简上,不管用什么办法,这两行字都是对不到一起去的,但是在纸上却可以通过折叠来做到。
也正因为这个,所以郑铮再度折叠手抄件并且撕开手抄件的时候,是以横排的方法来进行的。
将手抄件撕成了一条条纸条之后,郑铮随手拿起一个纸条看了看。果然,本来是竖写的文字现在以横排的方式分割之后,根本就不具备任何可读性,那意思根本就连不到一块去。
不过郑铮在意的也不是这个,他找出了之前认准了的那两行字,将这两行字上下的拼在了一起,之前无意之间折叠这个手抄件,使上下两行字拼在一起的留白所形成的痕迹,再度出现了。
虽然还不知道这个笔画之间形成的留白所构成的痕迹有什么意义,不过郑铮并不着急,将这两行字放在那里不管,研究起了另外的纸条。
这两行字能对在一起实在是巧合所致,郑铮也找不到什么靠谱的规律,所以只能像是拼图似的将这些纸条拼凑起来。所幸现在已经拼出了一部分痕迹,虽然会有错误,但是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头绪,只要按照这一部分痕迹的头尾来匹配其他的纸条就行了。
二十分钟之后,郑铮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轻轻的将最后一张纸条放在了桌子上。至此,被撕成了纸条的手抄件,被郑铮用另一种方法拼接完整了。
在将这些纸条拼接之后,纸条上的字已经不再是什么重要因素了,重要的是字与字之间的留白和笔画交错所形成的痕迹。郑铮集中眼力,将字迹忽略,仔细端详起了这些痕迹。
越是看,郑铮就越觉得这些个痕迹在哪儿见过。眼光一扫看到了一旁的银球,郑铮心里有数了:既然是银球里面另有文章,那这线索必然是指向银球上的啊……
银球上除了百兽朝拱的图案以及石崇的名字之外,也没什么别的花纹痕迹了,郑铮便从这百兽朝拱的花纹入手,努力寻找和这些古怪的痕迹有相似之处的地方。
这边看一眼,那边看一阵,一来二去的,郑铮还就真的在百兽朝拱的图案上找到了与这些痕迹相似的地方。只不过在那百兽朝拱的图案上,这些痕迹十分的分散,可能这一段和老虎的斑纹一模一样,另一段就跟鲤鱼身上的鱼鳞十分相似。
将这一段段的痕迹在银球上对照完了,郑铮又瞪眼了:这是怎么个意思?对照完了就没事儿了?逗我玩儿呢?
郑铮当时找到银球上的暗格,是通过百兽朝拱的视线找到的,而且关键在于暗格旁边有那么一条缝隙,可以方便郑铮操作。可是这银球上的百兽纹路却不一样,这些纹路深是够深,但是却不是暗格那种可以开启的暗藏机关的纹路。
按照常理来想,这些拼出来的痕迹是联成一体的,那是不是意味着也得把银球上的这些痕迹也拼凑在一起,那时候就能找到银球内隐藏着的东西了?事实上郑铮也这么琢磨了,可是结果却让人很是抑郁:这些图案还就真只是图案,根本就不具备可被移动的可能性。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思路,但是却又没了头绪,郑铮心里这个郁闷就别提了。他围着银球转了好几圈,横竖没琢磨出来怎么将这些图案在银球上拼接起来的办法。
不过这么几圈转过去,郑铮倒还真是有点发现。那就是在散落着这些痕迹的走兽飞鸟游鱼的图案上,都有那么一部分的刻痕是要比其他部分要粗上一些的。这些部分并不大,还不到一指宽窄。
要是说古代的雕刻水平有限,没办法在白银上雕刻的特别精细,有这么一点雕刻的宽窄不同的瑕疵的话,这是说得通的。可是这些略宽一些的刻痕不是一处两处,其他的图案上还没有,只有散落着郑铮拼凑出来的印痕的图案上有,每个图案上必有一处。
这样的话,那就不是瑕疵可以解释的了,必然是故意为之的结果。
“那这些刻痕是怎么个意思呢……”
将所有的略宽一些的刻痕都找了出来,郑铮来回琢磨着,愣是没琢磨出来这些刻痕的意义所在。要是说这些刻痕是触发机关的关键的话,郑铮是相信的,但是这些刻痕该用什么去触发呢?
心里这么琢磨着,郑铮的视线下意识的扫过了一旁的银简。看着银简的宽窄,郑铮心中登时就是一动。
取过了银简,郑铮拿着银简跟一个略宽一些的刻痕做了一下对比,结果相当喜人:单支的银简和着略宽一些的刻痕,其宽窄粗细大致相仿,正好能将银简放进去。
郑铮一点头:“明白了……原来根本还是在这个银简上。造出这么一套玩意儿的家伙也真是够动脑子的了,一般人得到这种银简,谁没事儿拆开玩?谁会把银简上的字儿一横行一横行的跳跃着看?厉害啊……”
知道了这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之后,郑铮不再犹豫,三下五除二就将银简给拆开,拆成了一个个的单枝儿。
接下来,郑铮便将这些银简一个个的插进了那些图案上略宽一些的刻痕中。刻痕不深,也就是一寸左右,正好能够卡着银简不至于让银简跌落。
每一个刻痕上都插上了银简之后,郑铮在一边等了一会,银球却安安静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郑铮托着下巴在一边琢磨:“照理来说这该是最后一步了吧……难道说还有什么步骤是我没做的么?”
绕来绕去的一看,看到还没关上的暗格,郑铮差不多明白了。他走上前去将暗格的小抽屉推进去,然后再合上暗格外的那巴掌大小的银片。
做完了这些,郑铮再度站开了一点等着。
约摸有个一分钟上下,银球中传来“啪”的一声轻响,略一停顿之后,便是爆豆似的连连轻响,“啪啪啪”的轻响声连作一片。
郑铮深呼一口气,知道自己这一番辛苦总算是有了结果。他聚精会神的看着,想看看这银球到底是怎么被打开的。
这脆响响了有个二十来秒,却突然停了。郑铮知道正戏要来,自然更是聚精会神。
可是没想到,就在这脆响声停住了有那么三五秒的功夫之后,插在银球上的银简却全在同一时间缩进了银球里。郑铮在一边还琢磨着正戏要上演呢,却全然没想到这些银简被银球给吞了。
郑铮当时就愣了:“诶诶诶?这个?”
郑铮是琢磨着上前去看看,但是一琢磨还是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比较好,谁知道这银球里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万一自己走上去的时候什么毒烟强水之类的喷自己一身一脸,那可就大大的不好玩了。就算是不说这些吧,但是这银球里有水银这是必然的。要是这银球把那些个水银给喷出来了,自己不也撑不住么?
郑挺怂郑大官人正在这琢磨着呢,却听银球里传来了“啪嗒”一声响,听着像是银球里面有一个什么东西掉落了下来。
郑铮眨巴眨巴眼,没敢轻举妄动。
这声轻响之后有个十秒钟的功夫,又是一声清响。不过这个郑铮就看的真切了,传来这一声清响的不是银球里面,而在银球外面——暗格上用来作为掩饰的那一片银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从银球上跌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先前被吸进了银球中的银简,也一齐冒了出来。
在这些之后,银球再无半点反应。郑铮在一边又等了差不多五六分钟,这银球也没有什么轻响啊之类的动静。
“这就……结束了?跟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按照郑铮所想的,这银球好歹得能整个儿的打开了,自己也好看看这里面是个什么构造的。现在这只不过是一阵轻响就完事儿了,让郑铮心里稍微有那么一点失望。
不过这个不是最要紧的事情,最要紧的事情是,那件藏在银球里面的东西,现在在哪儿呢?
从刚才那一阵子响动里郑铮也能琢磨明白,这应该就是走完了取宝的流程了。不过现在银球也没裂开个什么新的暗格,郑铮倒是不知道该从哪儿取宝了。
暗格……
暗格?
郑铮一拍脑门,心道自己这真是忙坏了,竟然把眼见的事儿给忽略掉了。暗格暗格,那无端端自己跌落的银片之后,不就是一个暗格么?
郑铮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先前取出银简的那个暗格旁,心情颇有些激动的将那小抽屉抽了出来。
本来应该是空无一物的小抽屉里,静静的放着一套泛着银光的司南,和郑铮在托尼那里所见过的司南一模一样。
深呼吸了几次平复了一下心绪,郑铮将那司南取了出来。这一套司南有郑铮的巴掌大小,正好一只手可以托着。
托着沉甸甸的司南,郑铮心中是相当的感慨:“这银球里还真是有宝啊……千琢磨万琢磨,也没想到这宝贝竟然会从这个暗格里出现。我之前也在这个暗格里下过功夫,但是却什么都没发现,这其中的机关到底是如何运作的?”
郑铮真的是很好奇,这个银球内的机关到底是以怎样的一种方式运作的。不过现在这个明显不是最重要的问题,郑铮的心思只在这方面稍微停留了一下,便立刻转到了手中的这司南上了。
仔细将这司南端详一阵,郑铮没发现这个司南和托尼手中的司南有什么不同,两个司南基本上就是一个模子里做出来的。
郑铮没发现司南有什么不同,便开始琢磨其他的问题了:“那……这司南的功能呢?既然造型一样,这功能是不是也一样?”
真要是说,郑铮还是挺羡慕托尼手中的那司南的。其他的功能郑铮不知道,但单是经过郑铮推测之后的“可以指向想要寻找的古董的方向”的这么一个功能,这就足够郑铮眼馋了。就不说有这么一个宝贝,寻找古董的时候该有多方便,只要能解决了郑铮眼下寻找郑家传承的麻烦,那这宝贝对于郑铮而言就是无价之宝。
至于这宝贝需要的消耗,郑铮并不害怕。白银宝物比青铜宝物高一个等级,使用一次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更多,这一点郑铮心里是有数的。不过之前看着托尼,他也并没有因为使用司南而产生什么明显的不良后果,没什么精神失常啊总是倒霉啊之类的负面作用。
那么郑铮就能做一个大胆的猜测,就是白银宝物所消耗的也是生命力,不过所消耗的额度是要比青铜宝物更高的。至于到底高多少,这个也没办法量化分析,毕竟青铜天枰消耗郑铮的生命力的时候,郑铮心里也是没数的,这种当事人根本无法立刻有真切感觉的事情,实在是难以用来对比。
不过就算是白银宝物需要消耗的生命力比青铜宝物高的多,但是郑铮有什么可怕的?他可是掌握着药浴的配方的,大不了这边用那边补,怎么着都能让生命力维持在一个不赔不赚的情况下。退一步来说,除了眼前需要找到郑家传承这件事情之外,郑铮也没什么可用到这司南的,他也不会滥用,不必担心损耗太大。
郑铮回想着之前触发青铜天枰的时候的经历,心中暗道:“让我想想……好像是得滴上去一滴血才有效果?”
摸出口袋里的小折刀,郑铮在手指上开了一个口子,往罗盘上滴了几滴血。这个方法有效没效郑铮心里也不清楚,不过之前触发青铜天枰的能力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个,白银宝物虽然和青铜宝物不是一个等级的,但是郑铮琢磨着触发方式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的。
几滴血滴了上去,郑铮生怕时间不够无法触发司南的和自己之间的联系,还多等了五六分钟。
琢磨着之间差不多了,郑铮回忆了一下托尼使用司南的时候的样子,有样学样的拿着司南,微闭双目,开始在心里构想关于一件古董的大致模样和资料——他所想的古董离他不远,就是放在一边的从店里拿过来的古董之一。
郑铮这也是想先对司南的能力做个实验,以求在寻找郑家传承的时候能够使用的更加得心应手。至于实验司南的能力所构成的一些损耗,郑铮并不在意。
在心里将那件古董的样子构想了个七八成,郑铮琢磨着这应该也差不多了,之前也没见托尼使用罗盘的时候花费了太长时间不是?他满怀希望的睁开眼望向司南,立刻就又失望了。
手中的司南上,司南勺依旧指向郑铮闭眼之前的方向,所指的方向是一丁点儿都没改变过。
郑铮将自己所做的步骤回想了一遍,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儿了:“怎么回事儿?难道我的打开方式不对?还是说这个司南对使用者有着特别的要求?”
如果说是使用方式不对的话,郑铮倒是可以多尝试一下其他的办法,总能找到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的。但是如果说司南对使用者有特殊的要求的话,那郑铮就算是没戏了,不管是用多少办法都无法启动司南。
不过如果是这样话,那个托尼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司南就选择了他?这个问题郑铮弄不明白,但是也没在这一点上深究。毕竟一个人到底有什么不同,单是看是看不出来的,就像是自己似的,谁能单从跟自己聊天说话就知道自己有一个青铜天枰?又如何能知道自己和青铜天枰之间是如何取得联系的?这个别说是外人了,就算是郑铮自己,他也不太搞的明白青铜天枰到底是因为什么才选择了他。
所以如果问题是出在这个方面上的话,那郑铮就没一点办法了。不过郑铮琢磨着,或许是自己的想法被触发青铜天枰的方式给局限了,白银宝物并不是那样的触发方式;或者是使用这司南并不是简单的在心里想想就可以的,还另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窍门,所以这罗盘到了自己手里才一点作用都没发挥出来。
琢磨到这儿,郑铮这心里是感慨良多,深恨将这宝贝放进去的人不同时写一份使用手册放进去。真要是有这么一份说明书在手的话,自己还能发这个愁?不过这也是明显不可能的,古人最信个“缘分”之类的,哪儿管你得到之后会用不会用。会用那是有缘有份,没琢磨出来怎么用那就是有缘无份,这种操……蛋的思想很是指导了一部分古人的行为方式。
虽然暂时没找到使用这个司南的办法,更没弄清楚这司南到底有些什么功能,不过郑铮却没准备就这么放弃研究。使用办法弄不清楚,功能弄不明白,但好歹得弄明白这个司南是什么来路,是什么年代的东西不是?
想就这么鉴定出来这司南是个什么来路,是什么年代的,这放在一般人那明显是无法完成的任务,因为这司南的造像在古董里根本找不着。虽然这司南大致上和古时的司南相仿,但是抛开那些些微的不同,只一点就能难死古玩鉴定专家——历史上哪朝哪代有过以白银造成的司南?
对于旁人而言,想要鉴定明白这个自然难如登天。但是对于郑铮而言,鉴定出这司南的来路或许有点麻烦,但是鉴定出这司南是什么年代的却一点问题都没有。郑铮是没经手过白银造成的司南不假,但是这一边不是还有最擅长鉴定古董年代的青铜天枰么?
双手摸了摸白银司南,郑铮拿过青铜天枰,微眯双目往青铜天枰的秤盘上看去。
这一看之下,郑铮微眯着的双眼立马就瞪大了。
一边的秤盘上,云雾凝成的白银司南纤毫毕现。但是另一边本该出现白银司南年份的秤盘上,却什么东西都没有,根本就没有代表年份的砝码出现。
这一下把郑铮给惊的不轻,难道说因为自己接触白银司南,青铜天枰受到影响出了问题了?他将青铜天枰放下,顺手摸了一下另外一件古董,再微眯着双眼往青铜天枰上看去。
这一看之下,郑铮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青铜天枰的秤盘上,代表着价格和年份的砝码一样不少的出现在了秤盘上。
确认青铜天枰没有问题之后,郑铮又望向一旁的白银司南,心中暗道:“看起来这问题压根就不是出在青铜天枰上,而是在这个白银司南上啊……也是,同样都是宝物,而且这白银司南还是比青铜天枰要高出一个档次的宝物,青铜天枰无法鉴定白银司南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知道短时间内是难以把这白银司南给琢磨清楚之后,郑铮便不在白银司南上多费功夫。他仔细琢磨了一番,将白银司南又放回了银球中。
到了现在这一步,郑铮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那些人要找的就是白银司南了,不然也不至于千里迢迢的追踪过来。
但是这里就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一直以来郑铮也觉得有些不符合常理的地方:这些人既然拥有白银司南,那为什么在王迪将店内的东西转移了之后,他们就无法使用白银司南再次确定银球的位置了?如果能够确定银球的位置,那不也就能确定郑铮店里的东西被放在了哪儿了么?接下来只要想办法接近这个位置就行了,不用费这么多功夫。
郑铮之前觉得有可能是托尼惜命,不敢太频繁的使用白银天枰的定位功能。但是仔细一琢磨,这也不像。因为之前在寻宝的时候托尼用白银天枰的时候,他可是一点都不含糊。要说他不知道白银天枰会消耗使用者本身这也不科学,毕竟这些人可是跟梁家的那个梁文彦有关系的,梁文彦都知道白银天枰会有这种种消耗,和梁文彦是一条船的托尼等人会不知道?
郑铮一直就没闹清楚这一点是怎么回事,所以在来仓库的时候还是加着小心的,生怕自己中了托尼等人的埋伏。说实在的,但凡是有一点办法,郑铮能不来也就不来了。只可惜当时没其他的办法,郑铮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而现在郑铮找到了银球中的白银司南,那这倒是能够解释托尼等人为什么追踪不到银球的问题了:白银司南在银球中的时候,银球和白银司南是被视为一体的,同样作为白银宝物的司南,应该是没办法确定和其处于同一个等级的另一个白银天枰的位置,自然也找不到收纳着白银司南的银球了。
所以,郑铮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将白银司南放回银球内比较稳妥。虽然这样并不是特别的安全,但是如果事情真的像是自己推断的这样的话,那自己将白银司南带走就是最最不明智的事情了。反正现在就算是给了自己白银司南自己也用不了,还是不要干这种不明智的事情了,没必要因为这个冒险。
琢磨明白了这些事情,郑铮又转而开始琢磨其他的问题了。最有意思的一个,就是郑铮现在拥有的这个白银司南,和托尼手里的那个白银司南到底是什么关系。
要是说古董的话,或许还就真有两件一个窑里烧出来的,一模一样的瓷器古董。但是论及这种一件已经属于难得的宝物,说是量产型号的用来普及的一模一样的宝物?郑铮是不相信的。不管这些宝物到底是人为制造的还是天然生成的,同一样宝物都不可能有很多件,甚至就只有那么一件。
如果说是天然生成的话那不可能,说是人为制造,且有意制造了一大堆一模一样的,具备同样能力的宝物,那也不可能。在郑铮看来,这种惊世骇俗的宝物可不存在什么普及的理由,如果真的是人为制造出来的,那其中需要花费的精力时间,以至于所需要的珍稀材料都不会是一个小数目,制造者没道理在制造出一件宝物之后,再花费大量的时间来制造另一件一模一样的宝物。
但是现在的事实是,就有这两件功能不知道是否完全一样,但是造型却一模一样的两个白银司南。如果按照郑铮的推测的话,这是完全不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郑铮拥有的这个白银司南,是一个伪造的赝品。
但是一个伪造的赝品,又怎么能让托尼等人不远千里,从阿根廷追到国内也只为了找到这件东西?所以说这件东西必然有其珍贵之处,刘元述等人才会为了这件东西不择手段,不计辛苦。
如果非得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那倒也不是没有。在郑铮想来,这两件外表完全一模一样的白银司南,极有可能是成套成对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刘元述等人一心想要找到这司南了,他们为的就是将这个司南和他们拥有的司南配成一套,从而使司南发挥出更加强大的作用。
不过这些,并不是郑铮眼下需要操心的事情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例如……跟和他下棋的这些个棋手们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