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郑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证实了郑铮的猜想:盯着王迪的人的最重要的意图并在于找到自己,而在于从店里被带走的那些东西,找到自己不过是个捎带手的活儿而已。
同样的,郑铮也意识到了,追踪着王迪的人一旦看到了自己,就会立刻将自己在华阴城现身的这个消息告诉需要知道这些消息的人。那个时候,自己也并不安全。
所以郑铮不管对方是不是分出了人手专门在酒吧外等着,依旧设下了一连串的障眼法,为的就是在最大的保证自己的安全的情况下,又不让那些人找到店内古董的去向。
至于非得逼自己现身的同时又给了这些人这些帮助的人到底是谁,郑铮心里也已经大概有谱。只不过现在最需要处理的是找到那些人要找的“好东西”,然后把这盘棋给好好的下完。
只不过就现在来看,这盘棋里棋手众多,自觉要和数方一起下一盘棋的郑铮,心里也没多少底。只不过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也由不得郑铮心里有底没底,只能在尽量盘算之后硬着头皮上了。
仓库场之所以被叫做仓库场,那就是因为这里的仓库极多,成排成列,规划的也相当严谨。
郑铮按照电话里那人说的地址找到了一个仓库,在仓库门前站定,然后按照五声长三声短节奏的拍了拍仓库的铁门。
最后一下刚拍完,郑铮听的身后一阵“哗啦啦”铁门打开的声音,回头一看,却是对面的仓库打开了大门。
对面的仓库里站着五六个人,都极精壮,手都背在身后,一脸戒备的看着郑铮。为首的是一个青年男人,三十来岁上下。
那青年男人一手抄在裤兜里,走出仓库,看了看郑铮,说话之前就是三声笑:“哈哈哈……是郑老板吧?”
郑铮点了点头,道:“劳你久等,我是郑铮。”
青年男人点头笑了笑,却没立马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郑铮,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而就在这气氛尴尬的一瞬间,郑铮的手机响了起来。
郑铮跟青年男人说声“抱歉”,拿出手机一看,却觉得有些好笑。他拿出手机冲青年男人晃了晃,道:“很敬业啊。”
郑铮的手机上显示的来电信息,正是王迪之前发给郑铮的,这个青年男人的手机号。
“哈哈哈哈……冒犯了,冒犯了。”
青年男人没半点尴尬的笑笑,将一直抄在裤兜里的手伸了出来,那只手里正拿着一部手机。
青年人将电话挂断,郑铮的手机也就不响了。他冲郑铮点点头,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只不过王大少交代过,绝对的不能掉以轻心,所以是得多试探您一两次,您可别介意……我叫商子文,您多关照。”
说着,商子文转向身后众人,摆手道:“行了行了,都收起来吧,没什么事儿。”
站在仓库里,一直用戒备的眼神看着郑铮的众人顿时就轻松了起来,一直抄在背后的双手也都放了下来。借着仓库里的灯光,郑铮也能大概看清楚他们手里拿着的都是什么——这些个壮汉手里拿着的是清一色的加粗加大的甩棍,还都加装了十厘米长短,三只粗细的三棱钢质攻击头。
就这么说吧——寻常人要是被这种甩棍一棍敲过去,再加上这些个壮汉的爆发力,那被敲断个把根儿骨头还是很轻松的……
“呵呵呵呵……”
商子文也注意到了郑铮的视线停留在了什么地方,他笑了笑,说道:“保安嘛……对不对,自然是要做好安全措施的……这个您能理解吧?”
郑铮点头道:“没问题,挺好的,完全可以理解……那什么,王大少送来的东西在哪儿呢?我想看看。”
“没问题。”
商子文答应一声,向着郑铮这边走过来。走到了这个仓库门前,商子文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来,一边打开仓库大门一边对郑铮解释道:“听王大少说这些东西得小心点,所以我得更小心点……我们的人会在对面的仓库二十四小时的盯着这个仓库,不容易暴露,也更安全。”
“啪嗒”一声,锁开了。商子文推仓库大门,摸黑找到了仓库的照明开关,把灯给郑铮打开了,然后伸手向郑铮一请:“您自便,我们就在门外等着,您有什么事情招呼一声就行。”
说完,商子文转身便走了出去,留下了郑铮一个人在仓库里。
这仓库不算小,百十平米的样子,摆着的尽是郑铮店里的东西。看起来王迪所说的“将店里的东西全都搬过来了”也并不是夸大其词,至少以郑铮的记忆来跟这仓库里的东西对照,郑铮是想不出来有什么被落下的东西。
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郑铮扫视了一圈,面上有了笑意: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青铜天枰完完整整的放着。
得知店里的东西要被搬走,郑铮最挂心的其实就是这个青铜天枰,担心王迪觉得这东西无关紧要把这天枰给扔了,那到时候可就没地方哭去了。不过郑铮也不好明白了提醒王迪这件事情,不然这解释起来也太麻烦了点,郑铮只能默默祈王迪不会将这个东西当作垃圾给处理掉了。
现在一见青铜天枰完好无损的放在这里,郑铮这也就放心了。
随手拿起一件古董试了试青铜天枰,青铜天枰一切如常,没有出任何的故障,定价定年份定的照样精准,看起来没有因为郑铮长时间不使用这青铜天枰而出问题。
活动了一下筋骨,郑铮叼上一支烟,开始着手鉴定这些从店里拿过来的古董。虽然说用青铜天枰鉴定够快,但是青铜天枰也出过被“古意”给蒙蔽了的状况,现在这种情况下,郑铮只能相信自己的经验了。
之所以要将这些平素摆放在店里的古董再重新鉴定一遍,那是因为郑铮想要看看,这些古董里面是不是有那么一件自己走眼了,本来是极品物件但是自己没发现的好东西。
那些冲着郑铮来的人——或者干脆说从国外追过来的刘元述等人——既然将目标锁定在了郑铮的店面上,那就说明他们已经确定和郑铮有关的那件“好东西”就在郑铮的店面里,只不过是不好下手罢了。
而在郑铮的店面里,在郑铮看来,能够被拥有可以指定有价值的物品的方位的司南的刘元述等人,认为是一件“好东西”的东西,也就是一件青铜天枰了。
不过那些人找的到底是不是青铜天枰,郑铮觉得这实在是可以商榷一下的。因为青铜天枰一直就是被郑铮当作一个烟灰缸放在店内的,如果这些人确认的目标是青铜天枰的话,那大可趁着郑铮不在店里的时候哄着不知道青铜天枰的真正意义的白小雪将这青铜天枰卖给自己,或者干脆找一个手脚麻利的来店里将这青铜天枰偷走。这青铜天枰也不大,只要几个人配合得当掩护的好的话,存心想要偷走青铜天枰的话,那也并非难事。
但是现在青铜天枰依旧好好的在这里放着,那要么是那些人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要么就是他们的目标并非青铜天枰,而是古董店里的另外一件东西。也有可能是他们没法做一个精确的定位,自己也不知道那件“好东西”到底是什么,只能逼着郑铮将店面中的东西全都搬运出去,好趁机将这些东西截下,然后慢慢的研究。
想到了这三种可能性之后,郑铮并没有抱着任何一丝的侥幸心理,而是直接决定再将店里的所有古董都重新鉴定一遍。这一遍鉴定之后,好歹是能有个结果。不管结果如何,郑铮都能更加清楚这些人的来意,对郑铮而言也就是冒点风险,费点心力的事情罢了。
将近一个小时之后,郑铮丢掉了嘴里的烟头,将烟头踩灭,放下了手中的古董。
他挠了挠头,看看一地的烟头,暗暗的叹了口气:“难道……真是我多想了?”
仓库里放着的古董郑铮一件件的过手,一件件的看了过来,但是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些古董有价值固然是有价值,但是却都还没有到那个让刘元述等人不远千里也要得到的地步。
郑铮仍旧不死心,又将那些个古董草草的过了一遍,得出的结论依旧是一样的:这些古董远没有达到能让刘元述等人执念这么深的地步。
“到底是什么呢?是我多想了?啧……这么匆忙就下结论好像不太好啊……”
郑铮点上了一支烟,有点愁眉苦脸的看着仓库内的物件。
忽然,他眼光扫过仓库角落里的那个“没奈何”大银球,心中登时就是一动,冒出了一个想法来:青铜宝物都要消耗生命力,要是说白银宝物能够没有任何消耗的话那是不可能的。而好东西……有什么东西能比自己的命还好?那些人说不定就是知道宝物需要消耗拥有者本身的生命力或者其他的东西,也知道有能够将之补全的办法,但是却一直找不到,而郑铮的出现就算是为他们点亮了指路明灯。
所以,他们口中的“好东西”并不是一件什么具体的东西,而是一个能够让拥有司南,并且使用司南的人补充因为使用司南而产生的消耗的药方喽?
越是这么想郑铮就越觉得这个想法靠谱,他紧走两步走到那银球旁,找到了之前存放银简的暗格,打开来一看,写着药浴的那个药方的银简正放在暗格里。
将银简拿出来,郑铮看着这银简是又爱又恨呐。爱,是因为没有这银简的话,郑铮也要面临被消耗很多生命力的情况;恨,是因为眼前的这档子事儿九成九都是由这银简而起的,说是这银简给郑铮找来麻烦的话,这可是一点都不假。
找到了这银简,郑铮也算是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琢磨清楚了。他顺势坐在那大银球上,看着手里拿着的银简琢磨着办法。
这银简肯定是不能就这么交出去,不然的话郑铮心里这口气可平不下来。就算是退一步不说郑铮心里什么感觉了,光是当前的这么一个情况,郑铮也不想让刘元述这帮子人提前离场。
虽然说现在的局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不过却正好方便郑铮浑水摸鱼,对于郑铮而言未必不是一个机会。如果刘元述这些人拿到了银简之后就离开了,再来处理眼下的情况的时候,郑铮反倒是要头疼一些。
左思右想,郑铮也没想出来一个用这银简给刘元述等人下套的方法。他心里一时间有些焦躁,坐不住了,从银球上坐了起来。
或许是郑铮的动作大了一点,郑铮从银球上做起来的时候,这银球轻晃了几下。
察觉到银球晃动的郑铮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看看微微的前后晃荡的银球,郑铮心中有些汗颜:“这银球可是重的很,我这一坐起来竟然能牵动这银球晃动了?看起来我还真不是一般的焦躁啊……要冷静,要冷静……”
意识到自己太过焦躁的郑铮深呼吸了几下,双眼下意识的看着银球。忽然间,郑铮脑袋里好像是打过了一道霹雳似的,一个问题猛然间浮上了郑铮心头,以至于让他一时间屏住了呼吸。
这银球……为什么会前后摇晃?
这银球可是溜溜儿的圆,郑铮平时把这银球放在店里不怕这银球乱滚,也是因为这银球自身重量在那放着,一般的碰撞根本就无法让这银球移动,更别说推动着这银球满地滚了。
而现在,这银球前后摇晃,这可是有点问题了。要知道这银球可是圆形的,即便是郑铮坐起来的时候动作太大牵动了这银球滚动,那这银球也应该是往前或者往后滚动那么一下,绝不应该像是一个不倒翁似的前后摇晃。
“这个……”郑铮看了看已经停下了晃动的银球,又看了看手中的银简,心中暗道:“难道是跟这银简有关系?”
心里这么琢磨着,郑铮打开了银球上的暗格,将银简原封不动的放回去,然后再关上暗格。做完了这一切之后,郑铮用力推动了一下这银球,这银球在郑铮的推动之下向前滚动了一点,等到郑铮手松开的时候,也没有再滚动回来。
郑铮挑了挑眉毛,将这银球推回刚才的位置,然后再度打开暗格,将那银简取了出来。
郑铮将银简放在一旁,再度推动这银球。郑铮有心看个明白,所以推动银球的时候相当用力,将这银球推动的整整往前滚出了大半圈。
微微歇口气,郑铮便准备放手。不过他想到刚才的情况,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沉膝弯腰,暗含了一口气。
等到觉得准备的差不多了,郑铮双手一送离开了银球,同时向着一侧跳开。
而就在郑铮跳开的那一刹那,银球轰然回滚,向着被郑铮推来的方向滚了回去。如果郑铮在跳开的时候有那么一会的犹豫,现在九成已经被压在这银球下面了。
这银球就好比是一个不倒翁,前后的晃来晃去,幅度越来越小,最后终于稳定下来,不再晃动。
这银球是不晃荡了,郑铮心里却跟猫抓似的:“这是怎么个情况?这银球可应该是实心的啊,没道理跟个不倒翁似的晃来晃去的吧?难道说是因为取出了银简?这也不科学啊,这银简才多大的份量,相对于整个银球而言这点分量可不算什么。”
郑铮心中暗暗的琢磨:“再者来说,为什么之前没发现银球还能来这么一出?对了对了……之前将银球运来的时候我还不知道银简这回事呢,后来取出了银简之后又将银简放了回去,根本就没大动这银球。包括后来换店面,这银简也是在这银球里面放着的,所以搬运的时候没出过什么问题。”
“那这是为什么呢?这银球总不至于是空心的吧?这也不能够啊,重量在这放着呢……”
一边琢磨着,郑铮再度打开了暗格将银简放了回去,然后再度推动银球。
跟上次一样,郑铮照样是将这银球推出了大半圈才停手,松手的那一刹那他照样是跳向了一旁,免得这银球再滚过来。
不过这次银球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郑铮松手之后银球照旧安安静静的立着,一动不动。
郑铮在一边看的是直嘬牙花子。他走上前去,找到那暗格的所在,轻手轻脚的将暗格打开,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暗格中的银简取了出来。
在郑铮的设想中,在自己取出银简的一刹那这银球应该会再度晃动,所以他取出银简的同时是留心着银球的动静的。不过和郑铮所想相反的是,在郑铮取出了银简之后,这银球依旧是一动不动,连一点摇晃都没有。
这可真就算是邪门了啊……
郑铮围着这银球左右看了一通,没看出什么问题来,但是这前后的几次实验却暴露出了一个巨大的问题:如果说银球像是个不倒翁似的晃动是因为郑铮取出了银简,影响到了银球本身的平衡的话。那为什么在推动了银球之后,郑铮再度拿出银简,这银球却不晃荡?照理来说,如果说是之前取出了银简影响到了整个银球的平衡,那现在将银球转了大半圈去再取出银简,那银球的平衡不就受到了更大的影响?怎么说都得晃荡到郑铮推动银球之前的那个位置,这才算是合理吧?
“真是邪门了……”
带着一脑袋的疑问,郑铮试着推动了一下这银球,结果更邪门的事情来了:银球被郑铮向前推动着滚动了一段距离,在郑铮松手之后,再度前后摇晃,晃回了原本的位置。
“这……”
见这情形,郑铮把眉头给皱起来了。如果说之前是有点意思的话,那现在可就是有点问题了:这银球是否会像是一个不倒翁似的晃动,显然是跟这银简有莫大的关系的。银简在银球内的时候,不管怎么推动银球,这银球都是不会像是个不倒翁似的晃动的;而在将银简从银球内取出之后,这银球也不会晃回原本的位置。只有在将银简取出,然后再度推动银球的时候,这银球才会开始像是一个不倒翁似的晃动。
而问题就出在这了:这银简可没多少重量,相对于整个银球而言这点重量还不够塞牙缝的。而就是这么小小的一个银简,就直接决定了银球是不是能够稳定,这是不是有点太不科学了?
郑铮绞尽脑汁的琢磨,最后只能得出一个比较模糊的结论:这银球里面应该有一个和这银简息息相关的配重物件在里面,银简一旦取出来,这里面的配重物就会开始生效,不管是用什么办法将银球转动多少圈,银球都会在配重物的作用下回到取出银简的时候,银球的停顿状态。
至于这银球中的配重物是什么,又是以怎么样的方式运转的,以及这里面的配重物是怎样和这银简取得联系的,这些郑铮就不得而知了。他只能根据所看到的进行推断,尽量的做出来最贴近这些事情发生的原理的推测。
将这些想的差不多明白了,郑铮暗暗的想道:“嘶……看起来我还真是有漏掉的,这银球里面果然还另有文章。”
郑铮这么想,理由很简单:如果说这银球在藏富的同时是为了隐藏这个银简,那么这个银球加上银球上的暗格就已经足够了,为什么还要挖空了心思在银球里面弄一个和银简相对应的配重物呢?这岂不是有点太画蛇添足了么?
唯一靠谱的解释就是,这银球里面还有郑铮没发现的东西。
那么,那个隐藏起来的东西到底在哪儿呢?
郑铮将圆球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通,愣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再也找不到一个暗格了。这让他着实有些想要大骂做出这圆球的人:搞什么嘛,明明用银简和银球中的配重来提示银球中藏有其他东西了,却还偏就不给一点下手的线索,这到底是什么心态?
不过抱怨归抱怨,郑铮却没有一时间没找到银球上的另一个暗格而气馁。他隐约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冲着他来的刘元述等人为的可能并不是银简,而是自己尚未从银球中找到的东西。
也就是这件东西,让刘元述等人做下了这样那样的计划,不惜将在自己绑票也要逼问出来这件东西的下落,更不惜千里迢迢追到国内来,也要将这件东西弄到手。
那么,很明显的一点就是,这件自己还没找到的东西一定极为重要,甚至有可能是不输刘元述等人拥有的司南那一级的好东西。不然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拥有了司南的刘元述等人会对这件东西这么穷追不舍。
但是那件东西到底藏在银球的哪个位置呢……郑铮是真发愁。
事实上也并不是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例如用专业的切割仪器将银球小心的切割开来什么的,那藏在里面东西自然无所遁形了。不过且不说弄来一个专业的切割仪器得有多麻烦,也不说不小心在切割过程中碰坏了藏在银球中的东西该怎么办,单是有那么一点就很难解决:要知道,在这银球造成的那个年代,靠谱且能够一直到现在都继续发挥效用的配重物,基本上就是水银没跑了。
而水银……这玩意儿在常温下可是就能够蒸发的,汞蒸气对于人体而言是相当厉害的毒物。能够为这么大一个银球来配重的水银,显然不会少了,要是在切割的时候造成水银泄露污染……说实在的,虽然郑铮现在对自己的身体挺有信心,自信一般的伤风感冒跟自己基本无缘了,但是他还是相信“人不做死就不会死”的道理,没想拿自己的身体安全跟汞蒸气来比个高下。
所以,现在摆在郑铮面前的只有这么一条路,那就是想办法找到这银球上的机关,打开银球上隐藏着的另一个暗格,找出那件郑铮没找到的好东西。
看了看手中的银简,郑铮心中暗道:“这银简放进去,银球就没问题,配重物就失效了;银简拿出来呢,配重物就开始生效……那按道理来说,这银简就应该是管着配重物是否生效的钥匙喽?可是……啧。”
这一点郑铮之前也想到了,他就是怀疑藏着银简的暗格里另有一个什么机关,能够让银简放进去之后正好触发,从而限制银球中配重物的作用。不过郑铮在那暗格里掏摸了一阵,却没发现和银简应对着的钥匙孔一类的玩意儿存在,整个暗格里内壁光滑,与银球完全联成一体,根本就找不到一点有可能是隐藏着机关的地方。
在银球里找不到问题,郑铮就只能在银简上下功夫了。他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的银简,掂量着重量,脑洞开的突破天际:“难道说这个银简并不是纯银的,里面是有磁石的,然后激发配重物生效的机关是铁质的,所以银简放进去的时候机关被磁石吸住,才不会生效?”
这脑洞开的郑铮自己都觉得太不科学了:“这也不对啊……别的就不说了,但是我把银简拿出来的时候明显没有感觉到那种分开磁石的凝滞感啊,手感不对劲啊这个。”
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后,郑铮又抑郁了:“那到底是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妈的……”
他翻来覆去的看着银简,那是一脑子的糊涂。郑铮知道,银球中的机关必然和银简有着直接的联系,只不过其中的联系自己一时间没有发现罢了。但是问题也就出在这了:就算是郑铮知道其中的奥秘在银简上,但是现在根本找不到银简上的问题,那知道这些跟不知道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
新明城。
酒店的包房内,王康正打着一个电话:“唔……我知道了。那今天就到此为吧,反正都找不到他了对吧?你先回去吧,明天继续。”
挂断了电话,王康看了看手里的手机,摇头笑了笑。他揉了揉脸,对着镜子做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打开房门走出去,敲了敲房间对面的房门。
一分钟后,房门打开了,开门的是穿戴整齐,紧皱着眉头的白鹏。
“有消息了……”王康微笑着向白鹏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微笑道:“我的人刚打来的电话,已经有消息了。”
白鹏闻言,脸上就是一喜,闪身让开了房门,对王康说道:“进来说。”
王康点点头,走进了白鹏的房间。还没等他坐下,白鹏便急不可待的问道:“找到他了么?他在哪儿?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王康自顾自的坐下,道:“好消息呢,是我的人终于看到了他,证明他已经回到了华阴城。不过么,也有一个坏消息,那就是……”
听着王康这么说,白鹏的心立马就提到了嗓子眼上,问道:“坏消息是什么?你快说。”
王康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坏消息就是看起来他早有防备,虽然没发现跟踪他的人,但是却做了不少甩掉假想敌的事儿,还真就被他把人给甩掉了……所以,坏消息就是我们知道他在华阴城,但是具体在哪儿,这就不知道了。”
白鹏在一边听的有些愣了,好一阵子他才缓过神来,面有怒色,道:“早知道这样,就该多准备些人手,一旦发现了他就立刻控制住他,哪儿还有这么多麻烦!你手下的人也是在推脱责任,这明显是跟踪不力被人发现了,还在这狡辩!你手下的那些废物……倒不如一开始就让我的人来做这件事情!”
王康轻轻的瞄了白鹏一眼,慢悠悠的说道:“他最多知道有人在盯着那个王迪,怎么可能知道我的人每次都是分前后两波盯着王迪?所以这还真不是我的手下办事不力,只能说是他太谨慎太聪明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真是玩脑子的话,嘿嘿……你自己说,你玩的过他么?”
白鹏被这一番话说的脸上有些不好看,没等他说话,王康继续说道:“至于多安排一些人手,以及让你的人一开始就干这件事儿……嘿嘿,您忘了吧?我的人大部分可都是被你弄过去了,我这手头上实在是没人啊。至于你的人……他们不都在忙着接收我的地盘么?你真能找出些没事儿干的人?”
这一番话说的白鹏更尴尬了,他咳嗽了一声,道:“你这……嗨,不要有怨气嘛。黑市总是要有个当家的人的,这当家的人也不是我想做,是那个人想让我来做。你放心,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该是你的人还是你的人,该是你的地盘还是你的地盘,我不会亏了你的。”
“别,这个还是免了。”王康摆了摆手,道:“你觉得这么干合适么?算啦……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就不在新明城待着了,你到时候给我一笔钱,我带着乐意跟我走的人离开,去外省发展一下好了。”
说着,王康意味深长的看了白鹏一眼,道:“这样……大家都安心,你说是吧?”
王康这说法正投白鹏心思,说实在的,经历过被王康背叛的教训之后,他可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再将王康放在身边了。这王康就是一条饿狼,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咬自己一口,放在身边这还得天天提防着,实在是让人心累。
现在王康主动提出了这件事情,正好就给了白鹏一个借坡下驴的机会。只要是他现在一点头,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王康走人,那就落的两边心里都清静了。
不过白鹏心里盘算了一下,却终究没把这个话说出来,只是笑道:“哈哈哈……这话是怎么说的?太见外了不是?你都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了,我还能不信你?之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都不要放在心上。”
王康看了看微笑着的白鹏,笑了笑,没说话。
正在这时候,王康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上的手机号码,站起身来往外走去,一边对白鹏说道:“那就先这样……我让我的人继续找他,有消息了再告诉你。那个人那里有消息过来了的话,你就告诉我。”
“没问题。”白鹏应了一声,却面有疑色的看着王康的手机,问道:“这个……是谁打来的电话?”
王康很是淡然的摊了摊手,道:“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一个客户,对郑铮店里的古董有点兴趣,想通过我低价买到他店里的古董。按照之前说的,他店里的东西不是都归我了么?没什么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白鹏笑道:“毕竟这个主意是你出的,现在他还真的就现身了,那你自然是首功一件。按照我们的协定,他店里的东西只要你能找到,那就全都是你的,放心放心,我不会食言的……”
顿了顿,白鹏看看王康,道:“不过……现在那些古董在哪儿我们都不知道,你这生意怎么做?看起来你对找到这些古董很有信心啊。”
王康笑笑,撂下了一句话,推门出去了:“没点信心,我怎么干这件事儿呢?”
“啧……还是没头绪啊……”
郑铮有些烦躁的吐掉了烟头,低声自言自语着。
在仓库的地上已经丢了一地的烟头,都是郑铮苦思无果之下的结果。只不过抽烟也没太大的作用,郑铮依旧是没找到银简上的问题。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三点钟了。郑铮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是既困乏又烦躁。
他在这个仓库里忙来忙去,负责看守这个仓库的那些人自然也休息不了。这些人全都打着精神在对面的仓库里等着,只等郑铮这边一声招呼就能立马来人,倒也不用担心有不速之客在这个时候过来。
商子文也是个会做人的人,将郑铮所在的这个仓库掩住了半边门,将自己这帮子所在的仓库掩上了与之相反方向的半边门,一群人就全坐在这半边门之后。从这个位置上,他们是看不到郑铮在仓库里干了什么的,但是却能听到仓库里的声响。这样一来,在避嫌的同时他们又能知道仓库里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意外,能够在发生情况之后第一时间内赶过去。
至于不速之客,郑铮还真不觉得他们会在这个时间点儿上过来。很简单的嘛:如果真的有人盯梢自己,而且自己那绕来绕去的几圈愣是没甩掉盯梢的人,那他们早就该动手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可以这么说,就暂时的情况而言,郑铮算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要是干其他事儿的话,能把这三项全给占完了那基本上这件事儿就没跑了。可是对于郑铮目前要做的事情而言,天时地利人和的意义还就真不大……
郑铮手里捏着一张纸,把这张纸翻来覆去的琢磨,心里这个着急上火啊:“到底在他妈哪儿呢……”
这张纸上是郑铮按照银简上的行文规格,将银简上的文字照抄下来的手写。因为郑铮已经将所有的招儿全都用过了,实在没办法,只能在这银简上的文字上下手。郑铮琢磨着这银简上的文字是不是有什么藏头之类的线索,所以便干了这么一件事情,将银简上的文字按照原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