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迁带来的人迅速控制了马场，姜曼也跑了过来将还有些恍惚的司灵扶下马。
    没走几步，便听见季迁的训斥声，说沉子瀖怎么敢带着不会骑马的人疯跑，他不要命别人还要命等等。
    却从头到尾没听见沉子瀖的一声反驳。
    擦身而过时，二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了一眼。
    沉子瀖双手插兜，站得挺拔，眼眸中是波澜不惊的水色和一点点落寂。
    司灵红唇微张，要说的话还未说出口。姜曼在耳边催促，他们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太长的时间，剧本围读马上就要开始，拉着她离开了马场。
    赶到剧组时，司灵目光快速在房间里过了一遍，作为男女主角的周景明和司姚雪还有基本人员都已到齐。
    周景明朝她笑着点了点头，而坐在他旁边的司姚雪见到司灵出现在这里，一脸震惊。不只是司姚雪，坐在她身后的女人表情也很奇怪。
    李导演热情地招呼二人，“小灵到啦，快坐快坐。”
    “我听副导说这两天你都在马场练习，感觉如何？”
    司灵坐在靠门边最近的位置，淡淡一笑，“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李导点了点头，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他还担心司灵这样的小姑娘一接触训练就会开始逃避，吃不了苦。
    整个围读会，重点还是在男女主角身上。
    周景明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在问到女主角对剧本是否有提议和其他想说的时，司姚雪却没有什么说的。
    在座的编剧和导演们屡屡皱眉，都看得出来司姚雪不是没什么说的，是她才拿到剧本对整个故事线还有个人戏份琢磨的还不够深。
    见着这种情况，作为导演自然是不能放任不管。
    他转头就看向周景明，“小雪是新人，你们这次搭档，你平时也要和小雪多交流，多照顾照顾她。”
    司姚雪听见导演发话，下意识地看向旁边。
    周景明单手拿着剧本看着，另一只手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时不时地点着桌面，听见导演的话，才抬起头，声音温润，“我会的。”
    最后，围读会就在李导特地指导了司灵一些动作和一些要领后结束。
    因为最近入冬，再有几天影视城将迎接今年的第一场雪。
    导演觉着正好适合拍司灵的戏，就临时做了调整，将司灵戏提前到这个月，也算是节约后期成本了。
    等一群人走出房间，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又听见导演在后面提出今晚请客吃饭，全剧的成员纷纷表态要去。
    “你也一起去吧。”
    司灵回头，近几日的温度降得很快，周景明穿着棕色大衣和可可色高领针织衫，橘黄色的灯光罩在他的身上透着不真实的清俊，就像韩剧中走出的男二号。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眼睛清亮，一眨不眨地看着司灵。
    姜曼刚要说话，就瞧见身后刚走出来的司姚雪，眉头一皱。
    饿是饿了，但是有不想见的人在，就算是珍馐美馔摆在面前也没了胃口，于是直接拒绝，“我们赶着回酒店，下次吧。”
    然而司灵此刻注意的不是司姚雪，而是和她身旁的女人。
    看年纪和司姚雪相似的长相，应该就是司姚雪的母亲吧。
    向秋月同时也关注着她。
    司姚雪挽着向秋月的手臂，轻声说：“妈，她就是司灵。”
    向秋月沉着脸，眼底晦暗不明。
    其实在刚到影视城的时候，路过马场，里面闹出不小的动静，就多看了几眼。
    也瞧见了与男人骑在马背上的司灵，并一眼认出来了她的身份。
    也并不是因为她长得有多像司耀，反而眼睛更像司泽，而五官和脸型还有给人的感觉，是像极了那个女人。
    好像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天，也是天一样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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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要走吗？”
    “我走不走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我们的孩子呢？”
    向秋月静静靠在房门处，听着房子里男人的恶言恶语和女人恳求声和抽泣声。
    她看着司耀抓住女人伸过来的手臂，脸上满是不耐烦和厌恶，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苏云，你可别太过分，我对你可没我父亲大哥那样有耐心。”
    “这孩子是不是我的，又是怎么怀上的，你心里没点数？”
    向秋月看着苏云乌黑如墨的眸子，眼尾微红，泪珠顺着她干净白皙的脸颊一滴一滴流下，就像断了线的珍珠。
    向秋月第一次见到苏云是在一场个人独奏音乐会上。
    这样有才华有背景又楚楚动人的女人，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现在，即使苏云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也没有对她的外貌造成任何影响。
    如此惹人怜惜的美人，也亏得司耀忍得下心一把将苏云的手甩开。
    苏云往后踉跄了几步，好在扶住了墙壁，才没有摔倒在地。
    向秋月心中冷笑。
    可惜啊，只不过是空有一个未婚妻的名头，又一直投身于事业。
    怎么比得过她和司耀这么多年的感情。
    但即便心中得意，向秋月却还是要表现得不忍心，“要不还是算了吧，她还怀着孕呢。”
    司耀揽着她的腰肢，指了指身后狼狈的苏云，“你看她现在这样子怎么配得上我？她不过是如今落魄想靠以前的婚约，拿我家的钱去养她的那个弟弟。”
    最后故意拖长了音调，满是冷嘲热讽。
    向秋月靠在男人身上，眨了眨眼，“不会吧，我看她……不像是那种人啊。”
    “你啊，就是太单纯，玩不过她。”
    司耀身后轻轻刮了一下向秋月的鼻子，随即又看向苏云，语气毫不客气，“这个大冤种谁爱当谁当吧！”
    向秋月亲昵地挽着司耀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听着身后苏云哽咽的呼唤和脚步声。
    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她最想看见的。
    就算再漂亮，有婚约又如何，怀上了孩子又能怎么样？
    最后不还是她赢了？
    走出大门时，苏云没有再继续跟上来。
    向秋月却准备在离开前，最后看一眼她伤心狼狈的模样。
    果然，一转头她就看见苏云靠在门边，正抬手抹去脸上的泪，如此这般任谁也想不到这位曾经可是鼎鼎大名的钢琴家，苏家大小姐。
    就当向秋月再次扬起嘲弄的笑容，却见苏云一手扶着肚子，抬眸时，湿漉漉的眼里不舍和悲伤消失得一干二净。
    取而代之的，是那深不可测的寒意和清傲。
    向秋月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等她再定眼看过去时，那单薄柔弱的身影已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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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