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月手插在短裤校服的口袋里，哼唧一声，“才不会呢。”
    周慎之挑眉：“好，我信你。”
    沈恬轻声问道：“要不要吃点什么？”
    周锦月扭头：“外公说做饺子给我吃。”
    “哦……”沈恬想起来了，她笑道，“那等下路上吃点。”
    周慎之站起身，戴好腕表。
    捞起周锦月的书包，说道：“学校里有得吃，等下饺子不能吃太多。”
    周锦月仰头看爸爸一眼，哦了一声。
    沈恬也站起身，她给周锦月扎好头发了。夫妻俩又检查了一下，没什么漏的了。于是沈恬给周锦月穿上鞋子，随后牵着她的手。
    周慎之拎着书包，一家三口出门。
    因为郑秀云沈昌明都在楼下等着，直接就下楼前往小区门口，幼儿园就在附近的一所学校，很近，直接走过去就是。
    周锦月看到祖奶奶，奶奶，爷爷，外公，外婆，瞬间撒欢了就朝他们跑去。
    两条辫子在脑后甩一甩。
    “爷爷，奶奶，祖奶奶——”
    “外公，外婆——”
    她声音软软，脆脆的，特别好听，几个大人被她一喊，萌化了，于眉弯腰直接就把她抱了起来。
    郑秀云立即夹了饺子，喂给她吃。
    江丽媛笑眯眯地看着她，问道：“头发妈妈给你扎的？”
    周锦月两腮鼓鼓，她点点头。
    “校服呢？”
    “爸爸穿的！”
    “哎哟，小宝贝！”江丽媛摸摸她柔软的小手。
    周慎之牵着沈恬的手，彼此对视一眼，笑着走上前。
    沈恬推着江丽媛奶奶的轮椅，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往幼儿园走去，全家这么多人，周锦月最小，简直是独宠。
    她叽叽喳喳地跟于眉保证，一定好好读书，还要认识很多小朋友。
    于眉细眉弯弯，笑着道：“好，那奶奶回头奖励你开学礼物。”
    周锦月：“谢谢奶奶！”
    周海昀看着她笑，“爷爷也有礼物。”
    “哇——”周锦月伸出手，要给周海昀抱，周海昀把她接过来。
    于是，就这样，周锦月在一众大人中，轮流被抱。
    沈恬垫脚在周慎之的耳边道：“你女儿好眼力。”
    周慎之微微低头，听着她悱恻自家女儿，他轻笑，“还不是你生的。”
    沈恬推他一下。
    很快，抵达幼儿园门口，来往车辆，以及门口家长很多了，拿着校园卡，把孩子送到老师的手中。
    周慎之跟沈恬没开学之前有参加了一次家长会，认出了周锦月的老师，于是，周慎之把周锦月抱过来。
    沈恬拎过她书包，给她背上，送到校门口。
    周锦月的老师看到校园卡，就把周锦月接过去，周锦月落地，背着书包，茫然地看沈恬跟周慎之一眼。
    就在老师把她牵进去的时候。
    周锦月突然嚎啕大哭，她回头伸手：“爸爸，妈妈——”
    旁边的其他小朋友也跟着嚎啕哭起来，沈恬本以为她会乖乖的呢，吓到了，她下意识地往前，周慎之揽着她的腰，带着她就走，“哭肯定是会哭的，几天就好。”
    沈恬回身去看。
    眼眶都跟着红。
    周慎之捏她下巴一看，沉默了，几秒后，指腹抹掉她泪水，他低头亲亲她额头，“适应就好。”
    沈恬眼眶红红。
    看他一眼。
    随后，她发现江丽媛奶奶也哭了。
    她好着急，问道：“小锦月会不会不习惯啊？会不会一直哭，要是一直哭不配合老师怎么办。”
    周海昀低声道：“妈，孩子嘛，都得上学的，这只是她人生的第一步。”
    “哎，舍不得啊。”
    沈恬心想。
    我也是。
    随后家里大人都回去了，沈恬跟周慎之则去上班，沈恬端着杯咖啡进了办公室。周慎之驱车去科研所。
    科研所位置距离黎城大学不远。
    他下了车，进了所里，去换了一身白大褂，小丛赶紧递了资料给他，周慎之接过，去开会。
    一场会议下来，一个多小时。
    他从会议室里出来，进了办公室，站在桌旁翻开资料。几秒后，他拿起手机，给沈恬发微信。
    zsz_：在忙？
    沈恬：嗯。
    zsz_：还哭吗？
    沈恬：还是想她。
    zsz_：晚上带她出去商场走走。
    沈恬：好啊！
    看到她明显兴奋起来的语气，周慎之唇角微勾，心情放松下来。他编辑。
    zsz_：那不许再想了，知道吗。
    沈恬：好的，老公！
    沈恬放下手机，心情都好些了。
    她挺担心周锦月在学校的情况，尤其是她进去时那嚎啕大哭。这时，她收到一段视频，是江丽媛奶奶发来的。
    江丽媛奶奶又去学校了。
    直接躲在栏杆外，看周锦月的小班。
    奶奶：小班没出来，门都关着。
    沈恬点开，确实没看到班里有人出来，她编辑：奶奶，今天估计好多孩子哭，老师忙不过来，没安排课外活动。
    奶奶：哎！我还想看看她呢。
    奶奶：真担心她啊，会不会一直哭。
    沈恬：不会的，老师会哄的。
    奶奶：以前阿慎读书，我都不担心，怎么到小锦月这里就那么担心呢。
    沈恬：奶奶，以前他读幼儿园没哭过吗？
    奶奶：没有，就是黑着个脸去。
    沈恬想象了一下，周慎之小时候黑着脸，她笑了起来，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不过江丽媛奶奶当然不能在校栏杆等那么久，所以十点多左右她就回家了。沈恬这边一边工作一边想女儿。
    下午三点多。
    周慎之来接她。
    沈恬请了一个小时左右的假，离开了出版社，她上车扣上安全带。周慎之支着脸看她一眼，才启动车子。
    沈恬嘟囔，挨过去，“老公，你不会不舍得啊？”
    周慎之修长的手转着方向盘，下颌线分明，他说：“有点，但她始终要迈出这一步的。”
    沈恬心想。
    也是。
    夫妻俩很早就抵达了幼儿园门口，因幼儿园门还没开，周慎之先下车，去整理后座的儿童座位。
    沈恬扭头。
    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他今日穿着黑色衬衫，俊帅得很。
    他身上仍旧有少许的少年感。
    或许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谁能想到，她跟他的女儿都三岁了，也上学了。
    周慎之关上门，走到副驾驶，靠着车，睨她一眼，语调懒洋洋，“看什么？”
    沈恬嗖地坐直身子，也看他一眼，“看你啊。”
    周慎之伸手，摸她的脸，“又撩我呢。”
    沈恬眉眼一弯。
    “我在想，我们的女儿都上学啦。”
    周慎之眉梢一挑。
    嗯了一声。
    他凑过来亲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