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淡定,但手心早已出汗。
“我告诉你这些,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是想和你共度余生永远也不分开。”
“这句话八年前我就想和你说了,但是现在也还来得及。”
“所以,顾知许,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晚风拂来,吹的他声音格外颤抖。
与此同时,天空升起一盏盏孔明灯,这次照亮的不止是河流,而是整个天际。
云衔山被孔明灯镀上一层层光晕映在江彦词身后。
他的侧脸渐渐浸入属于灯火的暖色。
从来没有哪一幕场景能像此刻一般触动顾知许。
“江彦词。”顾知许伸手拽住他的衣领,轻轻往下扯,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湿热的,虔诚的,珍重的吻。
“我愿意。”
很早很早之前,我就愿意。
江彦词大脑一片空白,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四周声音被他隔绝在外,只听得见那句我愿意。
而后,他喉结滚了滚,眸中有火光在跳动。
顾知许刚松开他的衣领,就被拉入怀中。
她抬头看去,冰凉的唇贴上来,顾知许双眸微睁,看着他的细长的睫毛怔住。
下一秒,一只手覆上她的眼睛,她听见江彦词含含糊糊的说了句,“闭眼,张嘴。”
视觉消失后触觉便格外敏锐,她清晰的感受到他在碾磨,撕咬,入侵,掠夺。
她觉得心间好似有蚂蚁在爬,酥痒的感觉遍布全身。
胸腔里的空气被消耗殆尽,她双手紧紧扯着他的衣服才能勉强站着。
江彦词感觉怀中的人正在慢慢下滑,他松开了顾知许。
只见她整个人就要往前栽,江彦词伸手接住她,声音沙哑,“怎么了?”
“我腿软。”她声音带着哭腔,说完头就埋进怀里,似乎在逃避现实。
顾知许在心底呐喊着。
有没有地洞啊,好丢人啊!!!
头顶传来他闷闷的笑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
“顾知许,你好弱啊。”他低笑。
江彦词雇了很多人在放河灯,而赵静语负责管理山顶的那部分人。
赵静语站在山上,俯视着整个云衔山,这场盛大且浪漫的告白是她全程参与的。
她将内侧刻着j的尾戒丢入水流,混在这一盏盏河灯之中,被冲至山下。
在这一刻,赵静语彻底结束了她长达十二年的暗恋。
而她年少时最爱的少年和她最爱的少女,终于,终成眷属。
作者有话说:
顾知许:要强了一辈子,结果输在这件事上
了却一桩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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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期望
山下管理放孔明灯的是贺雨霄和谢秦羽。
谢秦羽看着被灯火萦绕的云衔山, 奢靡且浪漫,她拿着手电筒不由得感慨。
“贺雨霄,你什么时候能和江彦词一样浪漫啊, 第一次表白,人家专门跑去请烟火大师定制白玉兰图案的烟花, 还算好了初雪的时间,让迦南所有市民见证他的心意。”
谢秦羽眨巴着眼睛,“第二次人家表白买景区做场地,让整个婺丘的河都流着给顾知许祝福的河灯, 什么时候你也能给我来一个啊。”
“你过分了啊, 我一个月就那么点零花钱, 别说承包景区的十几亿,我就连请一个人放灯的那八百八十八块我都付不起, 全部身家都给你了, 还不浪漫吗?”贺雨霄想想自己兜里的余额都泪流满面。
想他坐拥迦南无数娱乐场所,黑白通吃就没他摆不平的事情,道上的人见到他谁敢不喊他一句霄爷,结果就被这个人管得死死的,还嫌弃他不够浪漫,浪漫是要钱的喂!
其实江彦词做的远不止谢秦羽说的这些。
在那次聚会之后, 江彦词就一直在准备告白的事情, 他一直都觉得确认关系之前,是需要一个很正式且隆重的告白。
既然那次的烟花和初雪顾知许没有看到, 那就换一个更盛大的。
春意签下合同后,致意派了人去对接工作, 他知道顾知许会在月底去苏陵找凌添云谈合作。
他小时候学习制香在苏陵待会很长一段时间, 婺丘古镇一直都有一个传统。
古镇的人会通过放河灯和孔明灯的方式来祈福许愿, 只是近几年来抓的有些严格,上元节也已经过了,除了特殊节日其余时间规定不让放灯。
但江彦词处理事情一向简单粗暴。
抓的严格那就把古镇作为景区承包下来开发主动权便掌握在自己手上。
而其余时间不让放,那就把告白那天的日子定为特殊节日,以后每年的今天都是这个景区最重要的日子,需要大肆操办。
河灯是江彦词亲自设计的款式,材料是那种易降解的,就连蜡烛都是精挑细选选的是那种能燃烧很久的。
孔明灯也是同样的材质,上面也是他亲手写的祝福语,没和顾知许见面的日子里,他都在写这些字。
灯下挂着他曾经在白云观求来的福袋,每一个都是观中道人亲自开过光的。
他从来不信神佛,但如果能保佑她的话,哪怕是一跪一拜又如何。
他请了百岁依然健康的的长辈和天真烂漫的孩童在山下放孔明灯,让婚姻美满的妇人和身强体壮的男人在山顶放河灯。
这不单单只是一场告白,无论她同意与否,都丝毫不能影响他对顾知许的爱。
同意了就是告白成功,拒绝了那今天就是一次专为她准备的祈福。
他要顾知许永远平安健康永远幸福美满。
也在今天之后,婺丘古镇的男女老少每年农历三月十四都会徒步爬上云衔山顶,将自己亲手制作的河灯写上祝福或者表白的话,顺着水流流向山下。
据说如果另一方能在山下顺利接到那盏河灯,就说明他们一定会白头偕老。
这天被古镇的人称做期许节。
对他们来说,期许的意思是期盼和希望。
而对江彦词来说,期许的意思是——顾知许是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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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输给江彦词就算了,没想到吻技居然也输给他了。
同样是第一次谈恋爱,为什么人家就这么厉害。
顾知许心底平息了几年的好胜因子在此刻疯狂跳动叫嚣着。
不行,她回去一定要找人好好取取经,学习学习。
不能什么都落他下风。
至少......
下次不能再腿软的挂在他身上了。
真的太丢脸了。
下山准备回去的时候。
江彦词握着方向盘却迟迟没有发车,他沉默了会儿,然后沉声开口,“顾知许。”
“怎么了?”听着他语气有些凝重,顾知许侧眸看他,以为是车子出故障了。
就在她都做好了走路下山的准备时,江彦词看着她认真的说,“我今天,有点激动。”
顾知许点头,“看出来了。”
确实有点激动,说话都有些不正常了。
“我的手一直在抖。”江彦词继续说。
“嗯。”顾知许不太明白。
“山路难开,我怕出意外,所以你来吧。”江彦词把钥匙给她。
看着他掌心的那串钥匙,顾知许抬眸,嘴角漾起笑容,而后笑出来声来,重逢后第一次这么愉快的笑声。
她学着江彦词之前在山上的语气,“江彦词,你好弱啊。”
江彦词看着她面上胜利的神色没反驳,他是真的怕,怕自己好不容易得偿所愿,最后因为手抖打不好方向盘,跌落山崖死无葬身之地。
不对,喜庆的日子不能想这么晦气的事情。
顾知许下车和他换了位置,承担司机一责。
没办法,自己家的男朋友,只能惯着呗。
江彦词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会因为这件事被顾知许无情嘲笑很久很久。
可即便这样,他的嘴角依旧没下来过。
顾知许沿着河灯的流向一路开过去,到了江彦词的住处后,她把车停好。
“我送你回来了,现在轮到你了。”
这里离客栈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