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不发一语,她不晓得南在想什么,她觉得南根本不愿意思考。
「到处都是警察……南……我们到不了车子那边。」
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他们在等待什么?
杜佑南放开她的手,往光芒处走去。
「南!」
杜佑南回头,勾起和光芒相衬的笑容,摇摇头请她不要跟来。
「别去!」金綰岑想追过去,被突然出现的刘彦同拉住。
「等等,金妹妹,还有杜製作,往这边走!」他大叫。
刘彦同的toyota停在小巷内,以小车的优势安安静静开上马路,反向车道急驶过数辆警车与救护车,刘彦同一时慌张把油门踩成剎车,衝击撞上金綰岑的胃,她一阵反胃。
「前辈。」
「咿咿咿咿——」刘彦同吓得从驾驶座跳起来。
「麻烦你送我们到中山北路。」
「好、好好。」刘彦同重新开动汽车,平安地将他们送回家。
对民眾来说,这是提供三天茶馀饭后的话题。
对社运圈来说是一次经歷上的污点。
有人被逮捕,有人很快脱身。
其他派系推出自己的领导人以便收拾残局,社运圈一时腥风血雨,酝酿出短暂的茶壶内风暴。
金綰岑则是深陷票房风暴,最角落的乐音不如预期,成本五千万需要一亿回本,最终台湾票房落在六千三百多万,金綰岑忙着找行销代理商,和几个大客户商量海外授权事宜争取参展机会。
杜佑南待在家的时间不多,或说是反过来。他不是连续窝在家,就是两三天不见人影。金綰岑知道他帮星聚落的每个人都找了律师,至于现况究竟如何,承受票房压力的金綰岑亦是心有馀而力不足,她怀疑杜佑南故意隐瞒她,不打算让她插手。
金綰岑怀有负罪感,她总有个念头,星聚落遭遇这不幸的多半源于她。如果黄星发不为了对他们报復而接近星聚落,如果不是充满恨意,不可能有人恶意栽赃他们。
被放出来的阿虎没有责怪她,反而开她玩笑,如果金綰岑也被逮捕,杜佑南就算花上一亿也会组织军队劫狱。
她连叫阿虎别说这种不好笑的笑话都没力气,在她心里深处知道南就算没有一亿,也可能真的干出这种事。
那么南最近是在筹钱吗,她问。
「南吗?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两个礼拜前,他和律师前来,说我的尿液呈阴性反应,我只要打公务还是什么鬼的官司,虽然要请南帮我付赔偿金就是了,不知道他接不接受十年的分期付款。小金鱼你最近没见到他吗?」
他好像正忙着和律师商量你们的庭审,金綰岑对阿虎说谎。
她的不安是她的不安,不能感染正面临起诉的他们。
阿虎是属于非告诉乃论的妨害公务、侮辱公务员、非法集会游行,就算达成和解,阿虎也必须跑法院,幸好他只要适度表达诚意与懺悔,通常以缓起诉了事。
而携带与吸食二、三级毒品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