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綰岑摘掉安全帽,提着一打可乐娜啤酒,云豹熄火。眼前的现代建筑散发出不可以轻易进去的氛围,以往她经过这种地方都不由得屏住呼吸,躡手躡脚通过,如今大门却为她敞开。南要她把车停进去以防下雨,金綰岑不敢发动怕破坏这区域异样的寂静,用手推到车库。
泳池蓄满雨水铺着一层枯叶,黑白构成的五个立方体拼成这栋别墅,沉重黑门不用钥匙,而是透过密码打开。
装潢走极简风格,白净石地板与火炬钢构灯饰,铺着一块乾净柔软的圆地毯,义大利机能沙发、挪威休间椅、红蓝色国旗小被毯,漂亮的阿拉伯金製水烟壶放在玻璃壁橱,墙壁掛着壁式日本电视,白色木作烤漆收纳柜上摆满有趣的小饰物,书墙有三面。丹麦边桌上有本摊开的联合文学和一小杯兑鲜奶利口酒,他迎接金綰岑前正坐在沙发上阅读。
金綰岑一路逛进厨房,乾净明亮,厨具、烤箱一应具全,不晓得南是如他所说不太做菜,或是每次做菜必定整理得有条不紊。
「我以为家里会更脏乱,你知道的,就像《无限透明的蓝》里爬着彩色蟑螂的水槽。」
「吃米的有百百种人,吸毒的也有百百种人。」
「你是一个在家环游世界的毒虫。」
金綰岑咯咯笑起来,躲开触摸锁骨的大手,杜佑南彷彿要把她的气味留在家里似的亲吻,她先给予男人所需,接着轻柔推开。
「不行,我要巡视。」
「什么?」南傻住了。
她很快选定目标,往寝室迈进,打开衣柜果然找到几件女性衣物,不消说,贴身衣物自然也是稳妥放在抽屉,她冷冷瞪着杜佑南。
「叶丽娟之前会在这里过夜,她现在已经不这么做。」
「我懂了。」
移动式化妆柜摆的瓶瓶罐罐不言而喻,她又绕去最大地雷区浴室。杜佑南在她愤怒地把叶丽娟牙刷折成两半前先一步处理,然而他实在搞不懂金綰岑怎么会如此愤怒。
「卫生棉,杜佑南,竟然是卫生棉!」金綰岑大叫,把整包卫生棉丢到他脸上。「我发誓,只要我月经来的日子,绝对不会踏进你家半步。」
他实在搞不懂就这么一小包东西可以气成这样。南还是自请处分,他蹲在沙发旁,抓住收拢双脚的金綰岑的手。
「别气了,我的公主。」
他轻捏她的小手,按摩小腿,帮她褪去袜子整齐叠好。金綰岑表面不为所动,内心实则原谅他了。杜佑南点燃薰香,从收纳柜细挑出一张黑白封套的ramones黑胶唱片。
70年代,他们打响punkpop标志,口号般唱着heyho!let’sgo!
blitzkriegbop不明究里的歌词几乎没人能懂,金綰岑甚至觉得thightwind这词被joeyramone唱的像是口音很重的taiwan,极简式的three-chord快奏,南拉着她玩耍般起舞,他说在乐团最后一场演出中,他们以超过200bpm的速度弹奏这首歌。
强而有力。
quot;嘿吼,我们去吧!
嘿吼,我们去吧!
他们在逐渐成形的直线上。
他们通过紧密的风。
孩子正失去了他们的想法。
闪击战,国际收支。
他们堆挤在后座。
他们產生滚烫蒸气。
充满脉动的回击。
闪击战,国际收支。
嘿吼,我们去吧!
现在就从后方射击。
他们想要什么,我不知道。
他们都准备好要走了。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