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雷阵阵,闪电劈进了训导处,照亮里头的老师和学生们。
蔡威夷坐在办公桌前,背脊挺直,下巴翘得老高,睨视着面前的三位学生。他身侧站着校长秘书和郑玥风老师,两人脸色凝重。
冯咏箏、周达仁和张培立双手负在身后,望着眼前这一幕,内心满是忐忑。
灵研社昨晚突然收到通知,要求负责人今早出现在训导处,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置。
周达仁虽然不是干部,但也跟着来了,毕竟,那天发生的事情,只有他知道得最清楚。
终于,蔡威夷拍了一下桌子,像法官宣告着死刑,说:「根据校规第二十三条,若社团本身有不法或从事危险性的行为,本校得以强迫解散社团。林秘书,这没错吧?」
林秘书点了点头,说声没错。
冯咏箏和周达仁互覷了一眼,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是灵研社社长,对吧?」蔡威夷下巴朝冯咏箏点了点,说:「你告诉我,灵研社可曾在半夜时刻,闯进危险荒废的旧文艺大楼,进行社团活动?」
「没有。」冯咏箏说。
「哼,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蔡威夷双手交叉在胸口,说:「可是,你们的前社员高晓婷——她的家人可不是这么说的。她父母表示你们社团活动非常危险,让女儿受到极大的惊吓。」
「呃,那件事我们真的很抱歉。」冯咏箏垂下脖子。
「所以你承认了?有危险的社团活动?」蔡威夷说。
冯咏箏嘴巴开开合合,却没有说话反驳。
周达仁往前一步,插嘴说:「严格来说,那不算社团活动,只是几个好朋友相约在那里而已。」
「啊哈,所以你承认了?你们一群人违反校规,闯进禁止进入的旧文艺大楼?」蔡威夷说。
「严格来说,学校没有强制规定不能进去旧文艺大楼,只有说那边很危险。」周达仁说。
「很危险,意思就是不能进去。」蔡威夷说。
「既然这样,你们老师怎么进去了呢?」周达仁说。
冯咏箏见情况不对,连忙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可是来不及了,蔡威夷脸色大变,郑玥风则是咬紧嘴唇。
「我们那是为了勘查建筑的状况。」蔡威夷语调上扬,说:「旧文艺大楼即将拆除,为了让进度更加顺利,我去调查建筑物的状况。」他说完看向校长秘书,彷彿这段话是在对他说的。
林秘书连连点头,说:「那当然,蔡主任一定是有正当理由的。」
「我们也有正当理由。」周达仁大声说:「我们是为了找映寧,她失踪了!」
「失踪?你说谁?」
「柳映寧。」
「柳映寧?你说你们班的柳映寧?」蔡威夷抬起头,和郑玥风交换了一个眼神。身为班导师的郑玥风摇了摇头。
「那是不可能的。」蔡威夷冷笑一声,说:「你瞎掰谁都好,偏偏要说柳映寧。你们那天聚在教室吓我,爬在地上抓我脚的人,我看得很清楚,不就是她吗?」
此话一出,冯咏箏、周达仁和张培立三人都是一惊。
周达仁全身僵硬,嘴巴张成o字型,隔了好几秒,挤出一句话来:「你在开玩笑??」
「不承认,好,没关係。」蔡威夷拉开抽屉,抽出一本资料夹,「啪」一声丢在桌上,说:「这是我在灵研社社办找到的,属于教务处的老师资料。你们又该怎么解释?」
这回周达仁没立刻回答。脸上的表情,似乎还在为刚刚的消息震惊。
冯咏箏耸耸肩,说:「不知道,从来没看过。」
「这是在你们社办找到的,当时郑老师也在场。」蔡威夷站起身来,绕到冯咏箏跟前,挥动手上的资料夹,说:「我实在想不通,除了偷溜进教务处资讯室,把这个资料夹偷出来以外,还有什么可能?」
「我们偷这个干嘛?」冯咏箏说。
「拿来当鬼故事的题材,谁知道?你们不是一天到晚很喜欢说学校闹鬼,好让你们社团声势越来越壮大?」蔡威夷说。
「那跟这本有什么关係?」冯咏箏话锋一转,说:「还是说,这里面有哪位老师,很像是传闻里的鬼?」
「没大没小。」林秘书怒斥:「不准这样诅咒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