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有慕俞沉,还是在蔗县她家的那个老房子里,慕俞沉亲了她,还说夫妻之间能做的不止接吻。
后来,两人就到了她卧室那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上,她被慕俞沉压着,对方缱绻着嗓音说:“别怕,我轻一点,床不会塌。”
男人斯文俊朗,清墨般的双眸深邃如古井,里面点着一簇簇火苗,映透她白皙的脸颊。
温凉指腹捏起她的下巴,那张性感的唇朝她覆过来。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舒明烟打了个激灵,睁开眼。
梦醒了,舒明烟发现自己置身于剧组的酒店当中,幽怨地盯着天花板,有点失落。
马上就亲上了,她很快能看见慕俞沉的胸肌,居然被吵醒。
不对,她梦里为什么会有点期待呢?
舒明烟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到,蹭地从床上坐起来,掌心贴在脸上,双颊热热的。
她急忙拍打几下,把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中剔除。
拍门声还在响:“明烟,明烟,你起来没有啊!”
是梦薇的声音。
舒明烟趿着拖鞋过去开门,声音懒懒散散:“怎么这么早,我闹钟都还没响呢。”
梦薇站在外面,见她开门直接挤进来:“刚才郭导跟我说,今天西施的演员要进组了,你不想知道郭导精挑细选出来的西施长什么样吗?”
舒明烟现在不是很感兴趣,耷拉着眼皮,看起来精神欠佳:“反正都是现代人演的,又不是真西施。”
梦薇打量她一会儿,眼神露出些暧昧之色:“大早上的,你脸怎么那么红,做春梦呢?”
又伸出食指在舒明烟粉嫩嫩的脸颊上戳一下,热乎乎的,还挺烫。
“没有的事,你别瞎说,我是被你吵醒好梦,所以气的。”舒明烟拿开她的手,梦里的场景挥之不去,怕梦薇再发现更多细节,她匆匆往浴室走,“你等一下,我去洗漱。”
浴室门关上,她站在洗手池前,双手接一捧清水洗了洗脸,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额间和脸颊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眉目清秀,双腮的红润还未曾完全褪去。
自从来了童城,和慕俞沉一周没有联系,她这几天压根都没想起过他。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上打个视频电话,她今早就做这样的梦。
肯定是因为领证之后,慕俞沉嘴上说着要尽到夫妻义务,但是连着两个晚上都什么也没做。
然后又时不时打搅一下她的生活,提醒她两人是夫妻,所以才让她在工作劳累过度之下,梦里有了点乱七八糟的想法。
舒明烟感觉自己好像对慕俞沉那张脸,以及他即便隔着衣服也近乎完美的身材,起了那么一点邪念。
天呐,她怎么敢的呀!
婚姻关系可真是个好东西,放在以前,她对慕俞沉的一根手指都不敢有想法,现在居然这么胆大。
舒明烟赶紧又用凉水洗了几次脸,拍打着脑门让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作者有话说:
慕俞沉:好巧,这梦我每晚都做,而且梦到的比她多。
吃瓜作者:所以每天都有背着容姨偷偷洗衣服吗?
慕俞沉:这是你能知道的???
第23章
郭导选中的西施演员到剧组时,舒明烟才惊讶地发现,居然是白棠。
六年不见,她变得少言寡语了许多,见到舒明烟后只是礼貌地寒暄两句,便走开了。
她是新人,没有任何上映的作品,进组后和大家表面的客套后,便总是自己一个人在角落里看剧本。
上午郭导正在拍摄,舒明烟应编剧老师杨晚英的要求,把下午那场戏需要把握的核心同演员重新交代一遍。
聊完剧本,有演员朝白棠的方向看去:“这位西施确实挺漂亮,不过人很高冷啊。”
他扭头对旁边的男演员道,“范蠡,那是你cp,不去打个招呼?”
“去了,人家不愿多说话,我有什么办法?吴王夫差跟她对手戏才多呢,人家俩才是cp。”
“咱们的吴王呢?”
“正拍摄呢,上午是他的戏。”
饰演范蠡的男演员问舒明烟:“小舒,郭导以前想让你试镜,你怎么不试试,看你对每个角色怎么演绎了解的多透彻,没准就能演。咱俩配合,肯定能演好。”
剧组待久了,舒明烟和大家都混的挺熟,她闻声失笑:“你别逗了,我只会分析角色,不会演。”
有人接话:“小舒妹妹别理他,他就是想占你便宜。不过话说回来,你和耀起影业的慕总什么关系?上次你回家,他还亲自来接你。”
几个人想八卦很久了,一时间纷纷朝舒明烟看过来。
舒明烟从容地笑:“慕老爷子跟我爷爷认识。”
她不想再跟这群人闲聊,看到树下席地而坐的白棠,拿了瓶水走过去。
白棠穿着古装,五官精巧,很有一种江南女子的婉约。
她常年跳舞,身材的柔韧度格外好,前凸后翘,一袭淡青裙衫简单朴素,却依旧风姿绰绰,赏心悦目。
舒明烟走过去,把一瓶水递给她:“棠姐,喝点水吧。”
白棠抬头,朝舒明烟笑笑:“谢谢。”
她接过来那瓶水,放在一旁,又看了眼舒明烟:“多年不见,你又长高了很多,出落的比以前更美了。”
“彼此彼此。”舒明烟在她旁边坐下,顿了少顷,“但是你话少了很多,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棠欲言又止,最后对着舒明烟浅浅一笑:“我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跳舞没走到最后,现在努力找点活,混口饭吃。”
她大概不想谈自己的事,继而问舒明烟,“听我妈说你结婚了,对方是慕俞沉,真的假的?”
舒明烟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小声道:“是真的,不过说来话长,剧组不方便,我改天再慢慢跟你说。”
白棠点点头:“他对你好吗?”
“嗯,挺好的。”
两人聊着聊着,气氛终于和缓下来,那种自然而然的亲切感一点点回笼。
舒明烟靠在她肩头,回忆起一些往事:“记得小时候,年纪大的小朋友欺负我,我打不过,每次都是你护着我。”
说到以前,白棠目光落在湛蓝的天际,眼底含笑:“我比你大三岁,当时高了你一头呢,你那时候挑食,瘦得只剩下骨头了,当然打不过他们。你妈总去我家劝我,让我哄你好好吃饭。”
舒明烟挽住她的手臂:“棠姐,在我心里一直把你当亲姐姐的,虽然后来我去了慕家,咱们俩一年只见一次面,但每次能见到你,跟你聊聊天,我就很欢喜。”
白棠侧目看过来,莞尔:“我也是。”
舒明烟抿了抿唇瓣,欲言又止:“但是这六年里,你突然就断了联系,我明明给了你手机号的,你为什么从来不给我打电话?”
白棠神情微愣,眸中似有动容。
她张了张口,还未说话,一道温凉散漫的男音骤然响起:“白棠,你还真来这儿拍戏了。”
舒明烟扭头,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出现在两人跟前。
男人生得瘦高,穿着很名贵,腕上一块价值七位数的名表,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那双眼眸却像看猎物一般,让人心里直发毛。
舒明烟明显感觉旁边的白棠瑟缩了一下。
“棠姐,你认识他?”
白棠避开舒明烟的视线,拿着剧本从地上起身,径直走到男人跟前:“这个戏我说了要拍,就一定会拍,你做什么都没用。”
男人薄凉的唇一勾,眼底泛着稍许冷意:“你脾气变大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棠棠,你最好现在跟我回家。”他倾身过去,唇贴近她耳畔,每一个动作都看起来无限温柔,说出的话却让白棠心底发颤,“惹怒我的后果,你知道的。”
白棠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她哆嗦着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却根本不给她逃离的机会,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白棠挣扎,却被他攥得更紧。
白棠感觉自己腕上的骨头快要被他捏碎了,疼的额间冒出一层薄薄的虚汗。
舒明烟原本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不好插手,但她分明从白棠的眼神里看到了她对这个男人的恐惧。
“你放开她!”舒明烟拿起手边的一瓶水冲过去,用力打在那人的胳膊上。
连着被打了好几下,男人吃痛,被迫放开了白棠的手腕,阴鸷目光落在舒明烟脸上。
片刻后,男人收了眼底的戾气,语气依旧斯文温润:“棠棠,这位小妹妹很面生啊,你不给我介绍一下?跟你关系很好吗?”
白棠心底一慌,否认:“没有,我们刚认识的,不是很熟。”
“是吗?”男人显然不信,目光仍落在舒明烟的脸上,脸色阴恻恻的。
白棠觉得事情不妙,冲上来将舒明烟护在身后,警告他:“姬泽阳,她不是你能招惹的,你最好别有什么想法。”
姬泽阳就像没听到一般,又朝舒明烟的方向走近了一步。
白棠着急出声:“她是慕俞沉的人!”
姬泽阳步子顿住,再看向舒明烟时,眼神里多了些打量。
须臾,他回转身来看白棠:“吓唬我?”
“我没骗你,剧组的人都知道,你不信就一个个去问。”
白棠说的信誓旦旦,不似作假,再看舒明烟一脸的无所畏惧,天不怕地不怕。
姬泽阳心下了然,眼底划过一抹戏谑:“听说慕俞沉在饭局上公然维护一个小编剧,原来是你。”
他抬眼睇向白棠,那眼神游走间像条毒蛇,让人不寒而栗:“你以为这样就能逃离我掌心了吗?棠棠,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姬泽阳转身,朝着远处而去。
待那人走远,白棠双腿有些发软,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舒明烟赶忙扶住她:“棠姐,他是谁啊?怎么感觉有点变态。”
白棠重新去树下坐着,背靠在树干上。
见她双唇发白,还不自觉颤抖,舒明烟递了水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