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啊……”林挽晴眼底滑过羡慕的光芒。
    比她多出一倍的时间，还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
    “嗯。”单新一沉浸在浓稠的绝望中，没有发现坐在身边的女人已然用另一种目光审视他。
    “林老师，我是不是快死了？”
    单新一到底只有十七岁，面对死亡，他害怕的流下恐惧的泪水。
    林挽晴看着他哭哭戚戚，无法抑制邪恶的念头在心中疯长。
    为什么要哭呢？哭就不会死了吗？
    不，他们都会死，死亡是人类无法解决的一道难题。
    林挽晴轻轻捧住他痛哭流涕的脸，扯出最温暖的笑容，说出世上最恶毒的话：“是啊，你很快就会死，离开这个世界，没有人会记住你。”
    单新一哭的眼前一片模糊，他看不清林挽晴此刻是什么表情，但从她温柔的声线里，他听到了最不想听到却又是无比真实的话。
    这句话犹如一颗重弹，炸碎了父母灌输给他的所有希望。
    他不可能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他不想变成植物人，他不想死。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啊……林老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样惩罚我……”
    单新一扑进林挽晴怀里，像一个嚎啕大哭的婴儿，急需要一个怀抱给予安慰。
    林挽晴抚着他还未干透的头发，轻声轻语地说：“是啊，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你的命不好，不能像其他人那样有一具健康的身体。”
    单新一哭的更凶了，像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一次性全部哭出来。
    林挽晴没再说话，他需要经历她所经历的一切，等他安然接受结果，就不会再有眼泪流出来了。
    少年温热的身体在她怀里止不住地颤抖，他的呼吸和他的眼泪一样灼热。
    林挽晴近似贪婪地贴近他，肌肤之间的触碰可以汲取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度。
    她觉得好暖和。
    “唔……林老师，你搂的太紧了……”
    单新一不舒服地推了一下林挽晴。
    林挽晴顺势松手，看着他红着眼眶从她怀里退出来。
    “林老师，你答应我的，不可以把我生病的事告诉任何人。”
    单新一低着头，声音又闷又哑，显然是哭伤了嗓子。
    “放心，这是属于你和我的秘密，老师会帮你守住它。”
    林挽晴的心里好像烧起了一把火，之前封冻住的欲望又重新融进她的身体里。
    少年垂着眼眸，眼尾泛着艳丽的红，这是林挽晴第一次认真细看他的脸，浓黑的眉毛工整有型，双眼皮，大眼睛，鼻梁又挺又直，上下嘴唇薄厚适中。
    是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
    熟悉的欲望涌了上来，林挽晴耐不住磨了一下双腿，身子往他那边靠了靠：“单新一，你有什么愿望吗？”
    单新一痛哭一场，积压在胸腔里的郁气已经消散掉一大半，理智回归大脑，他开始为刚才的行为感到丢脸。
    “啊？我、我不知道……”
    “那老师问一句，你答一句。”林挽晴盯着他耳垂上的黑色耳钉，第一个问题脱口而出。
    “谈过恋爱吗？”
    “啊？没、没有。”
    单新一不明白林老师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他都快死了，谈恋爱这种事，他这辈子都体会不到了吧？
    “这样啊。”林挽晴略带遗憾地语气让单新一又悲从心来，然而他还来不及难受，就被下一个问题烧红了脸。
    “那你肯定还不知道，肏女人有多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