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琦白他一眼,伸手就在男人肩上拍了一下:“陈浮己,你找死啊!”
池沅出来的时候,就撞上这一幕。
明明不是多大的事儿,很简单的一个打闹动作,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着就有些碍眼。
陈浮己注意到她后,朝她这边望了过来,池沅勉强又熟练地撑起笑容。
他端着热水过来,递给她。
“怎么没穿外套?”
她羽绒服不知道放在哪儿了,外面只披了一件披肩。
“没找到。”
陈浮己脱下身上的黑色衣服,给她穿上,然后再弯腰替她把拉链拉上。
谭琦看着这两人,随后走过来对池沅说:“你衣服被你朋友放在柜子里的。”
池沅下意识地打量面前女人的长相,说不上多好看,给人的感觉很干练精致。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戴了有色眼镜看人,毕竟赵琦一直是铁路局是捧着的独一枝花。
“谢谢。”她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她是一个很肤浅的人,有时候别人给她的印象,可能不在相处点滴得出的结果,而在看到的第一眼。
陈浮己去刚才那间病房给她拿衣服,就剩下池沅和谭琦两人在原地。
池沅看了眼她的工作吊牌,“谭医生?”
谭琦点头,她记得池沅的名字,今天早上登记的时候注意到了。
两个人往大门口走,谭琦路上跟她聊了不少话题,大多数都是在问支教方面的事儿,谭琦问什么,她就会什么,不算有来有往,更像是谭琦单方面地了解。
等快到门口,谭琦才不经意间说到重点:“我看你身份证,你是北京人,大学也在北京读的吧。”
池沅:“嗯。”
谭琦双手抄在白大褂的衣兜里:“说来真是巧,我大学也是在北京念的,和陈浮己一个学校。”
“大学同学?”她问。
谭琦微笑点点头:“他升本科的时候,学校举办联谊认识的,后来一起参加的西部计划。”
池沅暗暗掐了掐掌心,一手扣着披肩不放,温秀的脸蛋上有明显的疏离。
“不是很巧,我和他高中就认识了。”
刚说完,陈浮己就拿着她的羽绒服走过来了。
“走了,送你回去。”
他的车留北京保修了,开的是朋友闲置的皮卡,他花了几万块转手了过来。
从里面出来,池沅就感受到冷了,陈浮己将她羽绒服盖在她脑袋上,以防淋雨着凉。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
第45章 “陈浮己,你谈过吗”
上了车后, 陈浮己开了暖气。
问了她住宿处后,陈浮己就启动车子离开了铁路局。
铁路局离镇上不是很远,但还是有些路程, 开车要十多分钟。
她身上穿着陈浮己的衣服,手里还抱着一件羽绒服, 暖气还开着, 渐渐地, 没多久她就有些发热。
加上刚才和谭医生的交谈,让她觉得有些闷得慌。
“陈浮己, 你这几年有谈过吗?”池沅没有说得太明白,但她觉得陈浮己应该是清楚她的意思的。
男人目视前方,左手放在方向盘上, 右手放在挡位器上。
面无表情:“谈过。”
池沅心里一阵刺痛,久久没有说话。
她伸手,打开车窗, 任由风吹进来, 最好能将她心里的烦闷一并吹散。
没吹多久,陈浮己就把车靠边停了。池沅出神, 都没注意到他停靠车了。
陈浮己见状,朝她靠近, 伸手掐着她的下颚, 强迫性地抬起的头, 吹开她的碎发, 就能看清她眼底的神伤。
男人漆色的眸子总能捎带上些许浮躁的戾气,像一匹野性未除的狼。
他继续说:“梦里, 床上, 和你。”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 将时间地点对象,全给说明白了。
池沅原本苍白的脸刹时变得绯红,烧得耳根子都是烫的,偏偏怎么也挣脱不开陈浮己捏着她下巴的手。
她的手扣在陈浮己的手腕上,掌心能感知到他的温度。
与他对视的时候,甚至连眼神躲避都不知道了,就死盯着她看,瞳孔不由得放大。
陈浮己看着她,微微偏了偏头,弧度很小。随后恣意桀骜地笑:“不止一次。”
说完,他就利落地松开了手,留下池沅一人心耐难安,心跳像是在打鼓一样,砰砰不停,速度加快。
皮卡继续在路上疾驰,路过草原,有远处野生的麋鹿还是其他兽类传来低吼。
池沅臊得慌,却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听着陈浮己勾着薄唇,在旁边时不时地浅笑一声,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将脑袋埋在腿上,用羽绒服盖着脑袋。
“别笑了,谁没梦过似的。”
“爽吗?”他问。
没等池沅回话,他自顾自地忍俊不禁继续说:“反正我挺爽的。”
“陈浮己,你闭嘴吧!”她拉下羽绒服,脸上有了许多生色,不再像块只能观赏的璞玉。
陈浮己伸手抓了抓她脑袋,动作不算轻柔:
“别急啊,一会儿又该缺氧了,需要渡气的时候,可以麻烦我。”
算了,他现在就像个无赖,和他扯不清的。
池沅扭头,望向车窗外。
陈浮己知道她面子薄,也没再打趣她,关了车窗,说了句“别吹风。”后就认真开车了。
车内寂静,除了池沅稍微有点不正常的呼吸声外,就只有雨刷器传来的声响。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呼吸倒是顺畅,就是心速一直慢不下来,她自己能感觉到,跳得很快。
车速不算快,开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样子才到。
她身上还穿着陈浮己的衣服,于是慢慢索索地脱下。
真不是她为了和陈浮己多待些时间而故意拖沓,主要厚衣服都不太好脱,而且陈浮己的衣服对她来说太大了些,穿在身上都快到膝盖的位置了。
她只好站起来脱,可车身内又挤,她站直了点,头就撞上了车顶,痛得她轻唤。
脱个衣服,搞得像在car sex一样。
陈浮己也没说要帮她,像在看她表演脱衣秀一样,男人唇角扬起的弧度就没有下去过。
等她好不容易脱掉,陈浮己才伸手接过去,内衬还有她身上的温度,很暖。
池沅穿上自己的羽绒服,陈浮己才附身过去,帮她把拉链拉好。
却没让她走,拉着她的拉链不松手。
过了几秒钟,他松开拉链,视线放在她的唇上。
“池沅,这里的疤没了。”他手指微凉,轻轻抚摩着她的唇角。
明明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唇角,池沅心底却涌起又痒又酥的感觉。
她知道他说的疤痕是什么,是上次在酒店房间里,他发了狠咬她时留下的。
池沅依旧能想起上次的感觉,那样炙热而又酥麻的痛意,似乎不只是咬在了她的唇上,还刻在了心上,忘不掉,还期待。
“脖子上还有。”她轻声回。
将近半个月了吧,脖子上的痕迹还没有消。
但比起之前好些了,之前一片密密麻麻的吻痕,看着瘆人。
“有没有后悔?”
“嗯?”
“后悔那晚我没继续。”
池沅搅着手指,被他问得发慌,于是避而不答:“不知道。”
陈浮己收回手,将自己的衣服盖在她头上,外面还下着雨。
温声:“行了,下去吧,早点睡。”
结果脱了半天的衣服,兜兜转转又回到她手里了。
陈浮己要是没点玩她的意思,池沅都不信。
“晚安。”
“下去的时候不要跑。”
关上车门,池沅就顶着衣服,冒着雨慢慢走进去的。
等她进去了,陈浮己才开车离开。
衣服很大,她没淋湿。
时间不是很晚,卓玛一家刚吃完晚饭,卓玛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