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
程宴舟浅笑一声,指尖故意放在她领口处,轻声道:
“那我开始了。”
栗枝赶忙睁开眼抓住他手掌,轻咳一声,说道:“你怎么还趁人之危。”
程宴舟挑眉打趣道:“你抱着我不放,我还能怎么办。”
栗枝松开手臂,呓语一声,“我发烧了。”
于是程宴舟拿起一旁的温度计,替她测量。
果然。
三十八度五。
“你的确是发烧了。”程宴舟把体温计放回原位,说道,“吃饭了吗?”
“还没有。”
“我带来的药有发烧药,但是你最好不要空腹吃,先吃一些东西补充体力。”
说完,他又看向栗枝,“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记不清楚了,就是一直不太舒服,所以躺在床上睡觉,也没感觉时间过去的多快。”
程宴舟:“冰箱里面有没有食材?”
栗枝:“应该是有一些,但是不多。”
程宴舟:“外卖不干净,我给你做些粥来,等我一阵,不会太长时间。”
栗枝眼见着程宴舟走出卧室的门,然后在厨房里面开火。
她当时迷糊中就只有一个想法。
生病的时候有一个人来照顾真的比自己在家待着强。
没过多久,程宴舟便端着一碗粥走进屋内。
他坐在栗枝的旁边,骨节分明的手掌不断用汤匙搅动着碗里面的粥进行散热,说道:“有些烫,小心。”
栗枝刚想从他的手里面接过粥碗,程宴舟却是微微躲避,淡道:
“我喂你。”
“……”
见栗枝无言,程宴舟垂眸看她,问道:“不愿意吗。”
栗枝当然愿意。
只不过被程宴舟这么伺候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既然这人不嫌麻烦,那么她就没有心理负担了。
栗枝半靠在床头,程宴舟便俯身耐心的替她喂粥。
“嘴巴再张开一些。”
“有些烫,刚才替你吹过了。”
“好喝吗?再喝一勺。”
“喝光了,很乖。”
喝完一碗粥,栗枝的脸比刚才要更红了。
程宴舟这是把她当成小孩子了。
就算是面对小孩子,有些人也不会如此有耐心且宠溺。
作为一个成年人,栗枝的确觉得自己被优待的过分了。
程宴舟把粥碗放到一旁,然后计算时间,说道:“半小时后喂你吃药。”
栗枝喝完粥之后有了些精神,反而没那么困了,看向程宴舟说道:“你……”
程宴舟:“我就在这里陪你。”
栗枝怕他无聊,刚想打开屋里面的投影。
程宴舟的手机忽然响起,是程裕打来的电话。
虽然程裕跟他说的是公司里面的事情,但可以看的出来,程裕今日心情并不好。
程宴舟问道:“小叔今日心情不好?”
程裕沉默几秒,问道:“你有没有她的下落。”
他如此一开口,程宴舟必然知道他问的是谁。
他回答的淡然,“小叔的私事,我自然不了解。”
程裕这两天烟抽的很凶,整个人也有些疲态,“行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还有事。”
程宴舟忽然开口问道:“过阵子去a市的回忆小叔就不必去了。”
程裕提防道:“为什么?”
程宴舟:“既然我回来了,很多事情就不麻烦小叔去做,我亲自去就好。”
这对于程裕来说是一个下马威。
他安静半分钟,之后回道:“好,那就听你的。”
程宴舟挂断电话之后,栗枝正靠在床边看她。
“怎么还不闭眼休息?”他问道。
栗枝歪头拨弄着手机,“你平时上网吗?”
程宴舟:“偶尔也会看看。”
栗枝:“那天我们在节目中打的那个电话,好像最近在网络上炒的挺热闹的。”
程宴舟笑道:“抱歉,那天并不知道你还在录制,是不是给你带来麻烦了?”
栗枝:“还好,我倒是不太有所谓,就是经纪人有些着急。”
说完,她又反应过来话题有些跑偏,说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网上的人都在说你的声音很好听。”
程宴舟坐在她床边的沙发上,被西装裤包裹的长腿肆意的伸展着。
“嗯?”
栗枝眨动睫毛,笑着说道:“我还从来没有听过你唱歌。”
程宴舟:“我平日的确不太唱歌。”
栗枝:“就当做是病号的福利好不好?我也想听听你唱歌是什么样子的。”
程宴舟看她一阵。
“真的想听?”
栗枝:“想听。”
他像是无条件的纵容她,温柔道:“那你想听什么?”
栗枝想了想,点开手机,展示给他看,“就这首歌怎么样?”
巧合的是,程宴舟这首歌正好听过。
伴奏打开,他看着手机上面的歌词,低沉沙哑的嗓音跟着音乐旋律缓缓地哼唱着。
这是栗枝第一次听程宴舟唱歌,果然也如同她想象中一样好听。
待程宴舟唱完,他视线看过来,问道:“还满意吗?”
栗枝在他唱歌的时候就偏转过身子看他,认真说道:“有没有考虑过进入娱乐圈,你外貌和声音条件都这么好,不当明星可惜了。”
程宴舟起身走过来,替她盖好身上的被子。
“我倒是的确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如果你愿意,以后你想听的时候我会唱给你听。”
栗枝望着这男人好看的眉眼。
此刻气氛不算缱绻暧昧,但他细心照料她的模样,却让她忍不住有几分心动。
她庆幸的想着,幸好现在是发烧,不然她脸红的模样就真的要被他看了去。
过了半小时,程宴舟准时给她把药拿过来,说道:“吃药了。”
栗枝也不是娇气性格,直接把药吃下,然后把头蒙在被子里面,说道:“我要睡觉了。”
半晌,被子外面的男人声音清然的问道:
“那你希不希望我今晚留在这里陪你。”
栗枝:“……随你。”
之后,外面就没了声音。
栗枝困意来的猛烈,没几秒就睡着了觉。
待她再次醒来,竟然已经天亮了。
已经过了一夜。
她感觉浑身舒爽,也没了昨天的疲乏难受,再摸额头,早就不烧了。
她往沙发那边看去,男人单手撑着额头,靠坐在沙发边睡着了。
窗帘未完全拉上,柔和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
一夜过去,这人脸颊未显疲态,靠在沙发边浅寐,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更像一幅画般可供观赏。
这画面有些让人不舍得打破,仿佛优雅与矜贵是他与生俱来。
栗枝没想到程宴舟会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她心下难免自责,赶忙走下床准备去拍程宴舟的肩膀。
然而她刚下床,程宴舟就睁开眸子。
他睡得轻,一点动静就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