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嘉慕偶尔能感觉到两个女人不和的气场,笑道:“其实你们两个这种气氛挺适应角色的。”
栗枝:“你跟严导说过一样的话,他之前好像就是为了角色才这么安排。”
想到这,栗枝忍不住要评价一句:老奸巨猾。
冉嘉慕:“我看你这两天也不怎么说话,放心,这在娱乐圈是很常见的事情,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你做好你自己就好。”
栗枝点头,也知道冉嘉慕是在劝自己,说道:“谢了。”
冉嘉慕安静了一会儿,忽然道:“对了,有件事情忘记问你。”
“什么事?”
“最近有几次我回去的晚,见有人接你回去,那人是你男朋友?”
程宴舟后来的确又来接送过栗枝几次。
栗枝也觉得不好意思,他那么忙,还经常来接送。
但程宴舟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还记得你给我送的鸡汤吗。”
“记得……怎么了?”
程宴舟轻笑,“就像你说那天是你母亲派你去公司的一样,我也有任务。”
“什么任务?”
“一周至少见三次面。”
“这是我父母给我定的任务。”
“……”
栗枝又觉得程宴舟很惨。
这婚约未来还不知是什么定数,如今倒是给她做起了免费的司机,她实在是受之有愧。
一开始栗枝还有些受宠若惊的惶恐,后来却也习惯了,见车子停到这边,就直接上车。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废话。
但栗枝又不可能把实话告诉冉嘉慕,毕竟娱乐圈这么乱,谁会把自己的私生活告诉别人。
她也就含糊的说了一句,“没,就是朋友。”
冉嘉慕坐在她旁边,手长脚长的闲坐模样看起来很懒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信了,笑容看起来挺随意的。
-
由于聂佳雨这几天不安生,程觅索性直接跟她说了实话。
“我哥有未婚妻,你别这样。”
聂佳雨只觉得程觅在骗她,之前她就三番五次的阻挠她,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在找借口。
“那你说,他的未婚妻是谁。”
程觅说不出口,她要是真的把栗枝说出来了,估计她爸她妈她哥都不能轻饶了她。
她还没傻到这个地步。
见程觅不说话,聂佳雨更加确信程觅在骗自己。
“你放心啊,我又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就跟宴舟哥见面,没机会的话就算了。”
程觅觉得她没什么机会,索性当做没听见。
但是看着聂佳雨单相思的模样,她又很心酸的想到了自己。
换个角度想,她跟聂佳雨没什么不同。
她暗恋冉嘉慕那么多年,他应该是有几分知晓她的心意,但是一直都表现的立场坚定。
那么就是——
不谈恋爱。
程觅有一天晚上睡不着觉给他哥打电话倾诉少女心事。
程宴舟当时正在看文件,显然是没想到程觅会打电话跟他说这种事情。
“你不是应该找你朋友说吗。”程宴舟道。
程觅:“我只是觉得,男人更了解男人,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程宴舟理智的说道:“从男人的角度出发,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如果一个男人拒绝了你,就代表他对你没有意思,最起码在跟你接触的时候没有任何波澜,所以别喜欢他了,换人。”
程觅直接被打击傻了。
“你也太直接了吧……”
程宴舟虽然平日里面对程觅有些严格,但心里面却是见不得她这副模样,“那些优秀的同龄人你不去接触,非要喜欢他?”
程觅抽了下鼻子,“是啊,暂时喜欢不上别人,这是我初恋。”
程宴舟:“单方面的喜欢不叫做初恋,心思别放在这种事情,好好学习,以后会有比他更优秀的人出现。”
程觅恼羞成怒的说道:“你这么一本正经,以后你老婆怎么忍受你的?不对,你在栗枝面前肯定不是这样的。”
程宴舟轻笑一声,没回应她。
程觅生气的说道:“算了,后悔跟你聊天了,你根本不懂我这种暗恋的心情,要是有一天你失恋了你肯定会懂的,等到你失恋的那天,我肯定要跟你好好聊天。”
程宴舟微微蹙眉,还没来得及说话,程觅就把电话挂了。
又在耍小孩子脾气。
他放下手中文件,见时间差不多,便走向地下车库准备去开车。
一个小时之后。
一辆黑色迈巴赫出现在路边。
栗枝上车,见他车上放着一块草莓丝绒蛋糕,视线忍不住多盯了一阵。
“这是……”
程宴舟自然的给她递过来,“晚上秘书订的,专门给你送过来。”
栗枝本想说这么晚不能吃蛋糕,但是一想到今天不太开心,又觉得什么都不重要,吃甜食才能让人分泌多巴胺快乐起来。
她打开盒子,吃了一口蛋糕,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不开心。”
程宴舟:“下午给你发的消息,忘记了?”
栗枝仔细回想,二人下午的时候是有短暂的聊了几句。
程宴舟:【今晚大概会晚些到。】
栗枝:【没关系,我应该也会很晚才收工。】
程宴舟:【拍戏不顺利?】
栗枝:【嗯,一直卡。】
虽然她没多说,但程宴舟也从她话语中察觉出来情绪。
而栗枝卡的原因就是因为邱半烟,这女人今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直不在状态,忘了好几次台词,演出来的感觉也很一般,气的一向好脾气的严导都在片场骂人。
所以片场气氛很压抑,就连带着栗枝心情也带着郁闷起来。
她没想到的是,程宴舟竟然很细心的察觉到她不开心,然后还带了蛋糕过来。
但她也很克制,只吃了几口就放在一旁。
“你一向如此细心?”
程宴舟只是回道:“自然不是。”
所以,他的答案很明显。
只有在对具体的人或者具体的事务上他才会用心。
栗枝一般回去不会太晚,偶有几次太晚,程宴舟都会送她上楼。
今天。
在门口处,眼见程宴舟低头看腕表的样子,栗枝几乎差点脱口而出邀请他进去的话。
但,她还是没能说出口。
程宴舟临时接了个电话,跟她轻微颔首,然后便离开这边。
栗枝便也悻悻进屋。
次日。
这几天的戏排的很瞒,几乎都安排在一起,栗枝在程宴舟的车上几乎又要睡着。
但今日她是坐在后排,因为今晚程宴舟参加应酬喝了些酒,前面开车的人是他司机。
栗枝脑袋一歪,差点歪到程宴舟肩膀上。
她猛地坐直,很快清醒过来。
身旁男人领带工整,系到最上面一颗,幽暗的车内,禁欲气息横冲直撞。
他声音低哑道:“如果困,可以睡。”
换言之。
他不介意她睡到肩膀上。
栗枝却是不敢再睡,一路清醒的要命。
到了家门口,她手掌放在车门上,回头看他,“今晚你喝了酒,要不就别上去了,回去好好休息。”
程宴舟弯唇浅笑,声音温润道:
“只是浅酌两杯,不至于醉。”
他的确不显醉态,只不过应酬期间肯定要喝酒谈论公事,自然辛苦,但他在她面前从未提及,只是保持着绅士风度,偶尔谈论她拍戏的日常,见她烦心之时,还会细心的开导几句。
栗枝经过这几天跟程宴舟的相处,只觉得这男人有时候温柔的过分。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何有人偏爱温柔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