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瑾忍俊不禁。
“殿下何故笑,我说真的。”
师瑾捏了捏她粉软的脸颊,轻描淡写地启唇:“本王在笑,便是你真的敢嫌弃本王,也没用。”
服媚不解地眨眨眼眸,听着殿下这话,像是还疑心她会因嫌他而背弃他呢。
左郎中那厢片时就传来了消息,果真与他所说一致,那燕窝之中被人胆大包天地下了砒情药,想用来陷害煜王殿下。
下毒之人当天便被抓住了,严刑拷打下只交代了余下砒情药的在处,也交代了今日是头一回才下毒还未损害到殿下,真假尚不可知,只是还未问出幕后真凶来,赤鹄那个莽夫不知把控用刑的度,人受不住一个没注意便咬舌自尽了。
说来险之又巧,若不是刚好那一盅燕窝被服媚吃了去,又刚巧她与这燕窝命里八字不合,只怕不知道哪一日师瑾才能察觉到他这煜王府中也出了手脚不干净的人。
冥冥中,仿佛天道既定了一切。
他令青鸿暗中去调查此事,赴了太子殿下的约前去竹林。
服媚身上的疹子已大好,醒来不见殿下,闲来无事到在后院中与采了几束鲜花,打算放到师瑾的寝卧中。
凌竹一个人先行回了府,着师瑾的令带回来一物交给服媚,是一只通体雪白、圆润乖巧的小犬狗,说是买给她解闷儿用的。
服媚抱住干净的小雪团子爱不释手,好奇问凌竹殿下怎么想起来要给她买只狗,她从未提过此事。
凌竹抬手摸了下鼻子,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
“殿下说,这狗长得像姑娘。”
服媚面上笑意一滞,满头雾水。
服媚抱起小狗细致打量,驽钝圆润的脑袋上,两颗眼珠漆黑明亮,鼻头小巧,吐着粉色的舌尖歪着脑袋一脸懵懂地看着她,可爱是可爱,可这狗模狗样的怎么也不像她吧!
天地昏黄,万物朦胧。
师瑾赴完约回府,服媚也溜够了一整日的小狗,撇下小狗提起裙袂跟上男人。
月桌上放着下人才端来的山楂糕,晶莹剔透的一块块摞得整整齐齐,服媚抬起细手准备捻起一块,骤然记起还未净手,憨涩一笑收回手:“刚摸了狗儿。”
骨节分明的长指捻起一块糕,送到她唇边。
“多谢殿下。”服媚张口接过,甜腻中又带着一丝山楂清爽的酸,解馋又开胃,咬过他递来的剩下一半,含糊不清道:“殿下今日又去见太子殿下了么。”
“嗯。”师瑾低声一应,若有思忖。
服媚歪着脑袋,澄盈的水眸关切地看他:“殿下似乎是有心事。”
师瑾也垂下墨眸看她。
他果真未眼拙,与那小狗相像极了。
师瑾低声一笑,忽地问道服媚:“你觉得太子殿下如何?”
服媚脑中瞬息闪过万种想法,秀眉不由自主地促到一块,神色复杂地看着师瑾,撇了撇小嘴:“服媚并不喜欢太子殿下。”
“……也并非厌嫌,只是欣赏、钦佩,并无半分非分之想。”
眼见她眼眶泛红快要哽咽,师瑾连笑也不敢笑她了,将人搂入怀中摸了摸她愠恚的面庞,喟叹道:“本王还不至荒诞至此,只是纯粹问你对他为人的看法,莫要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