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柚点头。
赵潜跃惋惜道:“群里这群傻逼还要在人家生日虐爆他,这不太好吧……人家过生日欸,这多重要啊,我爸在我生日那天都变得特温柔……”
肉也不急着吃了,拿着手机啪啪打字。
言柚也就没再管,瞄了一眼,发现程肆也没动那罐辣椒面。
不知道他要去到底干什么。
饭后,收拾完厨房。
沈屏玉要出门去遛弯,瞥了眼程肆:“我不多说,你自己主动点。”
程肆这回还真没跑路。
言柚也过来盯着人,赵潜跃顺路回家,于是四人一块儿浩浩荡荡下楼出了店门。
言柚心里还藏着事,落在最后和程肆并肩。
暮色四合,天色将暗时,温度也低了许多。
“冷吗?”程肆问了句。
言柚摇头:“还好。”
她在心底打了好几次腹稿,才找到了借口旁敲侧击道:“我有个朋友过生日,但我没想好送他什么生日礼物,你给我出出主意吧?”
程肆脱下大衣,披在了她身上,松手前,还紧了紧衣襟。
修长白皙的手指近在眼前,言柚盯着看了好几秒。
想不通怎么有人天生哪里都好看。
造物主真的好偏心。
程肆这才道:“不知道,你问我还不如问招财。”
这怎么能一样。
她是要打听他的喜好。
“你随便给我点参考意见,行吗哥哥。”言柚又憋出来一句。
程肆扫过来:“男生?”
是吧。
言柚点点头。
程肆却又说:“那不是更应该问招财?”
这一句被前方赵潜跃听见,灵敏回头:“啊?哥,你叫我?”
程肆:“去吧。”
言柚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刚好到公园,沈屏玉提溜着剑,过来围堵程肆。
“徒儿,跑步还是太极剑?”
“……”程肆面无表情,望着远处湖面伤的涟漪,当然选听起来年轻化的:“跑步吧。”
两人一前一后远去。
言柚叹了口气,赵潜跃三五下爬上单杠,力气无处安放地连做二十个引体向上。后又翻了两圈才跳下来问:“我哥刚喊我干什么啊?你听到了吧?”
言柚死马当活马医:“你了解你哥吗?”
赵潜跃骄傲道:“那当然了解啊!”
言柚眼睛一亮:“他下个月生日,你打算给他送什么礼物?”
“啊?”赵潜跃一懵,“他下个月生日呢?”
言柚:“……”
你了解个屁啊。
程肆回来时,就见两位高三生,坐在双杠上看星星看月亮。
“你报什么专业?”
“法律,我好早就想好了。你呢?”
“我啊……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学校招飞宣传海报这周贴出来了,我表已经填好了,周一交,初检就在下个月。”
“那加油,你可以的。”
“那必须!我赵潜跃,天生就是要属于天空的男人!”
程肆听了会儿,才走过去。
“跑完了?”言柚从双杠上跳下来。
程肆“嗯”了声。
赵潜跃也跳下来,打了个哈欠:“哥,你送我回家呗。”
“自己回去。”程肆无语地说:“撒什么娇,你小姑娘?”
“那你送我嘛。”
“属于天空的男人不敢一个人回家?”程肆不留情道:“自己滚,别等我踹你。”
赵潜跃:“你果然不爱我,既然这样,你生日我也不给你送礼物。”
威胁送出,电话响起。
是他爸打来的。
“又死哪儿去了?”一道浑厚男声,隔着手机听筒传到了三人耳中。
赵潜跃赶紧捂着手机,低声说:“赵大哥,你儿子在外面呢。能不能小点声给个面子?你这一吼别人都听见了!”
对面:“你有什么面子。三分钟,立刻回来。”
都催魂了,赵潜跃真怕他爸给他连个门都不留。
没再打嘴仗,风风火火往回跑。
沈屏玉还要练一会儿太极剑。
程肆和言柚在一旁长椅上等着。
言柚正思索着到底送什么礼物时,身上披着的大衣却忽然被人动了动。
她愣神,低头发现身旁那人手伸进口袋,下一刻,就从里面拿出来两支棒棒糖。
撕开包装纸,塞进了嘴巴
言柚看过去,怎么还随手带糖出门?
察觉她神情,程肆手伸了过来。
掌心躺着剩下那支。
男人声音含笑:“眼巴巴的,又不是不给你吃。”
言柚:“……”
她哪有眼巴巴!
说得像她很馋一样!
不过见小姑娘不接,程肆直接撕开了包装纸,这一回递到了言柚唇边。
眨眨眼,言柚张口咬住。
“你真的好爱吃甜的啊。”她说。
程肆咬着糖换到口腔另一侧,舌尖抵着。
酸甜的西柚味在口中蔓延。
出门时顺手偷沈屏玉零食柜里的。
这行为确实不像不爱吃糖。
程肆这次没有反驳。
言柚咬着支奶香四溢的,蓦地,脑袋中闪过一个念头。
她想好给他送什么生日礼物了。
决定了礼物,言柚和很快投入准备。
买好了新鲜的硬柿子,洗净、削皮、晾晒。
加上上霜需要的时间,差不多也得近一个月左右。
言柚住校,没办法每天都看着,只好求着沈屏玉,在她不在家的时候帮忙照看。
还特意摆在了程肆来颜如玉也不会看到的位置,小心谨慎地准备惊喜。
进入十二月,江城突遇十年来最低寒流侵袭,班上的人感冒了一小半。
言柚也不幸中招。
她身体其实不错,但这一次的感冒竟然来势汹汹。
每天按时吃药竟然都没有好转,周五的早操,竟然直接晕倒了。
程肆接到厉峰电话感到医院时,急诊室的人已经输着液睡着了。
几次家长会下来,厉峰对言柚这位“哥哥”也有印象。
见人到来,才终于起身。
程肆紧皱着眉,快步走近。
瞧见病床上小姑娘苍白的脸色,轻皱着眉。
“你人来了就好。”厉峰说:“班上最近感冒的人不少,传染了好几个。大课间跑操的时候晕倒的,不过医生也说不太严重,别担心。流感罢了,挂几天水就能好。”
程肆弯腰,摸了摸言柚额头,又抚平她睡得不安稳浅蹙的眉,起身郑重跟厉峰道谢:“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