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博屹接住枕头,随手丢到沙发去,从礼袋里捞了件t恤和裤子出来,回头瞧她时嘴角还扬着:“是么,你刚刚不还挺亲的那么起劲儿么,一副要强了我的样子。”
林以鹿又抓起一个枕头丢他:“……你闭嘴!”
“行,爷我闭嘴。”
靳博屹在她唇上亲了下,拎衣服洗澡去了。
茶几是放有医生开的药,还没拆封。两人吃完饭后,靳博屹将几板药片送进了唇中,拿起一旁的矿泉水喝了两口,人大剌剌地往后仰,脑袋搁在沙发背上。
林以鹿跟人通完电话进来:“我有事先回去了。”
靳博屹懒洋洋起身,单手抄在兜里:“我送你。”
林以鹿提了提神色,冷然道:“不用,你今晚先在这边住一晚,休息好之后才回去。”
“今晚你还过来吗?”
林以鹿纠结地拧起眉:“先看看,来的话我给你发信息。”
“嗯。”
靳博屹送林以鹿下楼,许轻宁从大堂另一侧快步走出来,“噔噔噔”的高跟鞋声回荡在偌大的大堂里。
“刚想去找你……”许轻宁看了眼靳博屹,跟他打了声招呼:“hello,我是许轻宁。”
靳博屹点了下头:“靳博屹。”
“我认识你,上京有名的花花……”林以鹿一个冷眼射过去,许轻宁笑了笑,从善如流的改口:“花花少女的梦中情人。”
别说,这靳博屹长得是挺英俊的,是最吸引女人的那种痞帅型,难怪林以鹿这个颜狗会栽他身上。
许轻宁上前挽住林以鹿胳膊,似无意有似有意地说:“走吧,岑暗需要你。”
林以鹿:“……”
交扣的十指突然分开,林以鹿仰头看靳博屹,他眼底里的光黯淡寂灭,流露出一丝没藏住的失望。
“靳博屹……”林以鹿伸手想要触碰他,他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抄着兜,眼神冷淡地看着她:“去吧。”
许轻宁拉她:“走啦!”
出了旋转门,许轻宁回头看,靳博屹还站在那,视线追随着林以鹿。
不知道为什么,许轻宁莫名感受到他身上有一种无言的压抑和深情,完全不像个没有心的浪子。
走出几步后,林以鹿也回头看靳博屹,靳博屹单手抄着兜,朝她挥手道别。
.
“林以鹿,你告诉我,你还喜不喜欢岑暗?”憋了一路,许轻宁没忍住问。
医院门口有狗仔蹲守,两人戴着一次性口罩,挽着走往医院正门走。
林以鹿把口罩往上挪了挪,回答她的问题:“不喜欢了。”
“真的不喜欢还是假的不喜欢?”
“真的不喜欢了。”林以鹿走快了两步:“以后别再问我这个问题了。”
傍晚,岑暗和朋友在外面吃饭,胃穿孔被送到了急救室。
向修、洛瞿还有许沉在手术室外坐着,许轻宁问他们:“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就胃穿孔了?”
“喝了点酒。”向修说完看林以鹿:“你……今天跟靳博屹在一起?”
“嗯。”
林以鹿没否认,在长椅上坐下,安静的走廊上,消毒水的味道弥漫走廊,静谧的沉默隐隐透着几分不安和担忧。
许轻宁坐在许沉边上,眼神示意他说些什么。许沉不想说,看向洛瞿和向修。
青梅竹马之间的默契确实不需要多说明,任凭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是什么意思。
向修作为他们这几个的头头,站出来说:“鹿子,我们不是很赞成你跟靳博屹在一起。”
林以鹿深吸了口气,被她攥得发白指关节松了松,敷衍似的应了一句:“嗯,听到了。”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林以鹿不仅当真了,还想跟他继续走下去,只是她自己没察觉到而已。一次两次他们不说什么,再三纠缠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前段时间那件事闹得那么大,靳博屹又是有未婚妻的人,林以鹿再跟他在一起,那名声传出去不好听。就算林以鹿家世再好,她再优秀,插足都会成为原罪。
大家都身处浮华之地,见不得光的情愫必须干干净净摘除掉。
趁着林以鹿还没彻底陷进去,向修能劝则多劝几句:“合适你的人有很多,不一定只有靳博屹。如果你是因为岑暗才这么敷衍轻易交代了自己的感情,我们可以去跟绅叔说,又或者,你们出国生活一段时间,我养你们。”
“竹马敌不过天降,我是不信的。更何况哪有浪子可以一身干净回头,你跟靳博屹分了两次,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破镜不能重圆,就算拼回来了,碎片会刮伤你……”想到靳博屹刚刚深情入骨的模样,许轻宁又补了一句:“也会刮伤他,总之,你们俩没结果,还是早点分开的好。”
“我觉得轻宁说得有道理,距离产生新鲜感,你和靳博屹热恋只是贪图一时的新鲜而已。”许沉说的有些直:“我们这圈人,玩得开的浪子一抓一大把,有哪个是真正回头的了?就拿我哥来说,之前他为一个女生要死要活,连家产都可以不要。结果你们都知道,我哥当初爱得再深又怎么样,浪子野心,他跟我大嫂结婚还没两年又重新出来混了,情人一个接着一个换,每月都不带重样的。”
许沉看林以鹿:“鹿子,我们都是思想比较放得开的人,你跟靳博屹或者跟其他男生,谁玩都可以,但我劝你最好别陷进去,别因为一个靳博屹把自己整个人生都搭进去,错过他,你还有其他人。”
洛瞿自己的感情都还没搞定,他没心思评论别人的感情,坐在一处不说话。
他们说的话,林以鹿都听进去了,那也只是听进去了。她舍不得靳博屹,是真的舍不得,她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
也许许沉说得对,靳博屹和她只是一时的,新鲜感褪去,他们什么都不再是,单纯做同学可能都有些僵硬。
向修张开双臂,像小时候一样,把她揽入怀里:“我们是你的朋友、你的家人,我们的建议你可以不去实行,但你一定要听进去,这不是害你的话。”
林以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心里空了一大片,诸多情绪交加发酵。
四十分钟后,岑暗被护士们出来了,戴着氧气罩,身上插着的管子医疗和仪器连接在一起,平放在身侧的手夹着检测血氧的夹子。
林以鹿看着岑暗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心忽然就沉了下去,怅然若失地难过了起来。
向修去和医院打点关系了,剩下几个人在病房里守着岑暗,等他醒过来。
夜深了些,他们都有事回去了,只有林以鹿守在病床旁。
岑舒和蓉姨过来时,岑暗已经醒了,他躺在床上,整个人虚弱说不出话。
“鹿子,你先回去,今晚舒姨留在这。”岑舒说。
林以鹿张了张嘴,尽数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呼吸紧了又紧。
她想留下,可没有理由,而且岑舒在怀疑他们是否有什么情愫在。
医院外面的记者狗仔有些多,蓉嫂护着林以鹿从后门出去,上了车后,陈叔直接开车往明宫公馆方向驶去。
林以鹿坐在后座,轻缓开口:“去海香里酒店。”
“好的,小姐。”陈叔往左边打方向盘。
蓉嫂问:“去酒店干嘛呀,找轻宁小姐吗?”
林以鹿犹豫了下,嗯了声:“我这两天住酒店里,麻烦你待会把我的衣服、洗漱用品还有书本、电脑送过来。”
蓉嫂没多问原因,以为是小姐妹间一起睡,聊聊心事什么的。
林以鹿到酒店楼下给靳博屹发了条微信,问他还在不在酒店。
林以鹿搭乘电梯上楼,站在房门前,他还没回复她消息。
她以为他睡了,刷房卡进门。
璀璨华丽的水晶吊灯投下暖白的光线,林以鹿脱了鞋走进去,扫了圈卧室和客厅,没人在。
“产能预算不足,结论推翻重来,市场占有率相关数据调整……”隔壁关起门的商务书房传出靳博屹的声音。
林以鹿以为靳博屹在开视频会议,她本来没想进去打扰他,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听着他说的那么专业,平时肯定没少下功夫。
开学后,靳博屹没怎么在学校上课,课后作业和报告他都有按时交,没把小组任务都堆在她身上。
事业要忙,学业也要顾,难怪他看起来那么累。
房间内。
“新方案发我邮箱里就行。”靳博屹在文件上签好名,指尖压着一角往前推:“您可以回去了,麻烦出去时把门带上。”
中年男人拿起文件,微微鞠躬:“好的,小靳总。”
门外的林以鹿捏着门把手,正打算推门进去,闻言,顿住:“……?”
房间里不止有靳博屹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儿童节快乐!!!
今天是例外哈,以后晚上更新!
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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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收回手之际, 林以鹿镇定如常地迈步走向主卧。
中年男人从商务书房里出来,刚握住门把手,余光不经意瞥见一道高挑纤瘦的身影。
中年男人关门的动作顿住了,惊讶过后, 想起了里头那位太子爷花名在外, 是个风流不羁的人。
家世背景殷实、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们有几个是不玩女人的?
中年男人见怪不怪, 他们小靳总想怎么玩、跟哪家的千金小姐结婚都行,反正他们只求公司落他手里能繁荣昌盛, 越做越大。
靳博屹看完手上的文件,捞过桌上的手机看了眼,起身离开书房。
林以鹿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 胳膊挂着眼睛上挡住刺眼的水晶灯、靳博屹关掉大灯, 打开柔和的壁灯。
她抬眼看过来,目光干净:“忙完了?”
靳博屹“嗯”了声,在沙发边缘坐下,手掌覆在她小腹上,轻轻圈揉着。
林以鹿被他这个动作弄得有些痒,握住他的手, 扯唇笑了下:“你老揉我肚子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