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青春的一段美好又勇敢的回忆。
不必故意去忘记,真诚的去接受它的存在。
但是,关于江泽叙。
自己不想再和他有瓜葛了。
时初嘴边挂着笑,举起自己的包放在头顶,几乎一刻也不犹豫,直接冲进雨中,奔向门口旁的站台。
没有江泽叙,自己一样能奔跑。
而江泽叙在时初乘坐电梯走后,沿着她刚刚走来那条路回去,去往了消化内科的主治医生那里。
“咚咚咚。”
江泽叙站在门外,一只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另一只手敲响了门。
在听到里面医生说“请进”时,江泽叙再开门进去。
“哟,江医生怎么来了啊?”
“还没下班吗?”
宋医生看到进来的是江泽叙还有点惊讶,他还以为是某位患者家属来找自己。
“本来是准备下班了,在路上碰到一个熟人,是从你这儿出来,想看看她怎么了。”
江泽叙能有什么小心思呢,他就是想知道时初怎么了,严不严重。
他自己心里多多少少清楚一点,时初在大学时便经常胃痛,丝毫不注意。
难免会落下病根。
而且,刚刚只是看了她那么一眼,都察觉到她瘦了。
估计又没有好好吃饭。
宋医生听着江泽叙的描述。
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那段时间好像只有时初来找自己。
因为今天自己值夜班,除了护士会过来,病人家属在自己没有通知的情况下,一般不会过来。
“是刚刚那个瘦瘦的,身材很出挑的那个小姑娘吗?”
“披着头发,小小的脸,长的很漂亮。”
宋医生尽可能的描绘着时初的模样,毕竟医学生的世界里,对于女孩子的形容只有最简单的好看与不好看。
江泽叙笑着点头,赞同了他口中的这些形容:“对,挺漂亮的。”
“哎呦,这个关于病人的私事,没经过他们当事人的同意,我确实这不方便透露。”
“江医生,你理解一下,咱都是医生,职业道德还是该有的。”
宋医生为难的看着江泽叙,手里拿着的正是时初母亲的病历。
江泽叙明白这些道理,没有继续追问,但还是很担心时初的身体,问了一个大概:“那能否透露是否严重呢?治疗的概率怎么样?”
宋医生:“只能说发现的早,积极配合治疗,没有大问题。”
有了宋医生这一句话,江泽叙心里顿时放松了下来。
宋医生是消化内科的专家,他都能保证的话,那必然是没有问题。
江泽叙:“那麻烦宋医生多多关照一下。”
宋医生:“必须的啊!”
江泽叙没有继续待在这里打扰宋医生,简单的告别后便出门离开。
此刻,时初仍然站在医院门口的站台处等车。
她在手机上滴滴打车好几次了,一直打不到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太晚了,外面又下着暴雨,司机师傅不愿意出来接单。
目前也只能在车站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路过的出租车愿意临时接一单。
站台的座位被雨水打湿,时初无法坐下,只能顶着疲惫的身体站在那里。
今天跳了一天的舞,实在没有空坐下来休息,脚底隐隐作痛,有些站不动了。
直到前方一辆汽车朝自己驶来,车前的那一束闪光灯照的时初睁不开眼,单手捂住双眼,眉间紧皱着。
谁知那束光越来越强烈,并且距离自己愈来愈近。
时初简直无法直视,直到那股刺眼感突然消失时,才缓缓睁开了眼。
一辆黑色汽车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时初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看到副驾驶的车窗缓缓降下,坐在驾驶座位上的江泽叙低下了脑袋,透过副驾驶的车窗在看自己。
声音似乎具有穿透力,直逼时初耳畔:“上车,送你回去。”
时初有一瞬间的愣住,但也只是一瞬间。
与前十几分钟见到江泽叙的那副状态完全不一样。
毕竟是分别后第一次见面,时初真的是太震惊了。
完全没有想到会遇见江泽叙,更没有做好与他见面的准备,情绪一时没有控制住。
现在不一样,自己已经是一副全新的状态去面对江泽叙。
时初镇定且平静,大大方方的朝后面后退一步,淡然开口:“不劳您费心。”
其实时初想说:不劳您费心,您赶紧走吧,别打扰我等车。
可惜还是顾及到彼此的面子,选择礼貌用语。
江泽叙既然在时初面前停下车,那肯定是做好了一定要送她回家的打算。
他刚刚从医院开车出来,看到站台这儿一抹纤瘦的身影。
第一反应便是时初。
江泽叙一秒都没有犹豫,直接将车开了过去。
他怎么可能看见了当没看见,直接丢下她不管呢?
江泽叙看着站在外面的时初,浑身上下都透着那股子倔强劲儿,一点没变。
但自己对时初好像一直很有耐心,见她拒绝上车,依旧耐着性子说劝她。
“你确定这个点儿还能等到车?”
“你又确定,你一个在这里等车会很安全?”
提到“安全”这个词时,时初有一点动摇了。
大晚上,她自己一个人很容易遇到危险,最起码和江泽叙回去能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不过时初没有立刻答应,继续保持她的片刻倔强。
“医院附近人多混杂,你一个瘦小姑娘不害怕?”
“再说,没必要这么防着我,我又不会伤害你。”
江泽叙继续劝阻,外面的雨水不断的从车窗里淋到里面来,有些打湿了座位。
时初看了一眼,决定放下些许个人恩怨,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于是,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嘴里回怼了一句:“是,毕竟之前伤过一次了。”
“再伤一次对你来说也无所谓吧。”
话音落下,一声“啪”——
车门重重关上。
时初双手环抱胸前,坐上了副驾驶的座位,还好懂事的自己系好安全带。
正视最前方,字正腔圆的报出自家地址,从头至尾没有看江泽叙一眼。
别看时初态度这么冲,其实她脸上的那种疲倦感是完全看得出来的,没什么精神气儿。
全靠自己强撑着罢了。
江泽叙盯着时初看,没有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在想时初刚刚说的那句话。
他其实有意识到自己那天的态度确实很差,语气很冲,无形之中可能会伤害到时初。
可是他那会儿真的在气头上,觉得时初在玩弄自己的感情。
自己虽然谈不上对时初有特别强烈的喜欢,但也确确实实是有好感,有心动存在的。
到头来,竟然是一场玩笑赌注。
江泽叙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之后没过多久自己又出国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就搁浅在那儿了。
自己一直都没有认真的去处理那件事。
现在想想真的是非常幼稚的行为,完全没有成年人的处事思维。
送时初回家的这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主动去开口说话。
时初不想说话,是单纯的不想和江泽叙扯上关系。
江泽叙没有说话,是想让时初在车上好好休息,最好是眯一小会儿。
他能看出来,时初不仅是状态上还是身体上,肉眼可见的疲惫……
车内过于安静,连一首音乐都没有,导致时初听着外面的雨声十分解压,那种想要入睡的冲动愈加强烈。
可是她这是在江泽叙的车上,实在不敢入睡,硬生生的扛着随时会垂下的眼皮撑到了家。
二十分钟后,汽车缓缓停在小区门口。
时初没着急下车,而是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扫码,对着江泽叙说道:“你的微信收款码打开,我付钱给你。”
江泽没听明白她的意思,又里问一句:“付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