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她似乎真是醉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姜司茵抬起小脑袋,身体摇晃,眉眼弯弯:“你是靳森啊。”
能认出他,看来还没有到烂醉如泥的地步。
靳森垂眸看了她一会儿。
姜司茵心跳如鼓,他到底信没信?
在她似水的目光下,靳森忽然倾下身子,勾住她的肩膀,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悬空,姜司茵感觉到她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怔了片刻,随即把头埋在了他的胸膛。
靳森和温明珍对视了一眼,抱着姜司茵转身就走。
温明珍看懂了,那是“以后再收拾你”的眼神。她瞬间瑟瑟发抖,没心情参加聚会了。
卫年负责收拾残局,他行至温明珍面前。
“温小姐,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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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司茵只喝了果酒,她缩在靳森怀里,也许是因为温度渐升,也许是因为脸红心跳,方才的酒劲逐渐上来了。
大脑晕乎乎,她在靳森胸前蹭了蹭,轻轻垂了下他,小腿在半空乱蹬:“放我下来。”
不想这么快回家,想跟他再待一会儿。
靳森已经走到了酒吧外,这里是酒吧一条街,人来人往。
看着他抱着醉酒的姜司茵,她还在怀里挣扎,路过的人投注了奇怪的目光,上下扫视他们。
靳森只能找到靠墙的地方,把姜司茵放下。
高跟鞋落地,姜司茵扶着他站稳,夜风吹过,她理了理头发。
姜司茵用力揉了下太阳穴,尽管大脑还是昏沉沉的,但她自我感觉已经清醒过来了。
她眨了眨眼,凑过去看靳森。
夜晚的酒吧街很热闹,霓虹五光十色,红男绿女,纸醉金迷。
灯光打下来,靳森那张脸线条利落,他低着眸看她,和平时比,多了几分漫不经心。
到了夜里,各个酒吧都放着音乐,声潮澎湃。
姜司茵看着靳森,大胆地想象,如果他真能给她提供服务,花多少钱她也愿意。
这个念头一上来。
姜司茵酒意微醺,更上头了,她准备现场实际操作,紧接着又是一个念头,那可不能白嫖。
姜司茵摸遍了身上的兜兜,都没有钱,她问靳森:“我包呢?”
月亮高悬,靳森把她的包递给她。
靳森背对着清冷的月光,他不由得想到了话剧院那天晚上。
今晚他可能又要给这个小酒鬼提供免费服务了。
姜司茵垂着脑袋,在包里翻找了一会,拿出钱包,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试图塞进靳森的西装裤口袋。
靳森:“……”
在她得逞的前一秒,手被靳森捉住。
冬夜,酒吧街上,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瞥了眼这两个人。
他们相视而笑,似乎明白了什么。
谈笑声逐渐远去。
醉酒之后,姜司茵完全暴露了本性,甚至更为夸张。
“我知道,100块配不上你的身价。”姜司茵仰头看靳森,“说吧,你想要多少?”
她语气娇俏,一张小脸高贵冷艳,并写着“本富婆允许你狮子大开口”的狂妄。
靳森揉了揉眉骨,看着姜司茵在发酒疯,又顾忌着周围来往的人。
他想尽快结束这段对话:“不必了,今晚的服务免费。”
思忖了几秒,姜司茵口里蹦出几个字:“那我白嫖?”
她脑袋缓缓地昂起来,越昂越高,觉得自己好像赚到了。
神他妈白嫖。
靳森一边告诉自己不要跟酒鬼计较,一边按捺住想要直接扛走她的冲动。
月色微凉,寒风习习。
靳森思索了把她扛走的可行性,如果姜司茵再挣扎一下,他估计会被认为是在酒吧捡尸的人。
今晚他俩说不定会在警察局度过了……
靳森有些无奈地看了姜司茵一眼。
醉酒的人飘飘然,还沉浸在白嫖的喜悦中。
姜司茵忍着笑,轻声细语地叫着他的名字:“靳森?”
靳森没接话,神色平淡下来,已经接受了现实。
风吹起姜司茵的头发,空气里飘来了她的味道,她摇了摇他的手臂。
“你说话呀。”
靳森闭了闭眼,说出他平日绝不会说的话:“给您白嫖。”
姜司茵作劲儿上来了,她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拉他的手:“声音太小了,你在说什么呀。”
她的指腹擦过他手掌,带过细细麻麻的痒意,像猫爪挠了他一下。
靳森掀起眼看她,目光里带了点儿审视,但下一秒,他忽地拉近了距离。
熟悉的冷杉气息突然靠近。
姜司茵听到了她胸膛里心跳轰隆作响。
她呼吸一窒,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
事业上杀伐果决、高傲得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却低下头颅,平视着她的眼睛。
靳森不错眼地盯着她看了很久,平静地吐出了几个字。
“给、您、白、嫖。”
“小酒鬼。”
第29章 想我怎么伺候?
在清冷冷的月光下, 靳森像是染了光。
姜司茵有种很不真实的失重感。
她神志不清地想,刚才那是靳森吗?该不会是披着靳森外壳的男妖精吧?
靳森抱着双臂,眼神渐深, 给她白嫖不是哄她的话, 高高在上的国王开展了他人生的第一次服务。
“说吧,想要我怎么伺候?”
心脏快要跳出胸膛,她被这个男妖精蛊惑到了。
不管了不管了。
就算是男妖精她也要,西装裤下死,做鬼也风流。
姜司茵张开双手, 腰背挺得很直,抬着脑袋说:“抱我。”
靳森轻哂:“刚刚抱你了,不是要我放你下来吗?”
“那不一样。”姜司茵理直气壮, “现在是你伺候我。”
她指了指靳森,又指了指自己, 似乎是在宣告她的主人地位。
靳森微挑眉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没等姜司茵得意太久,他忽然弯腰,手穿过她的腿, 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悬在半空,姜司茵吓得叫了一声。
靳森低头看她:“叫什么?不想被抱?”
“抱是可以, 但你得提醒我。”姜司茵轻哼一声, “你应该说, 姜小姐,我现在能抱你吗?”
头一回听到这么新鲜的说法,靳森笑了:“行,下次注意。”
靳森抱着姜司茵走到他的车前,司机下了车, 正准备给他们开门。
“你先回家,我自己开车。”
司机应了声,立即转身离开,他头也不回,深知非礼勿视的道理。
靳森把姜司茵放在了副驾,他缓慢地收回手,站在路边看她,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动?”姜小富婆使唤道。
靳森扬眉,面无表情地问:“姜小姐,允许我给你扣安全带吗?”
姜司茵歪了歪头,态度倨傲:“准了。”
对醉酒的姜司茵很是无语,靳森给她扣好安全带,关上车门,从另一侧上了车。
被安全带局限住后,姜司茵终于安分了。靳森得以开车上路。
从酒吧一条街到中城花园有挺长的路,靳森开得很平缓。
姜司茵晕乎乎的,路很漫长,她在车上感觉跟躺在摇篮里似的,醒醒睡睡,中途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父母离婚后那段日子,他们都不想要她,没争抚养权,最后法院把姜司茵判给了文燕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