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二人刚走出房门,一阵重物摔打声就传进白桃耳边。
她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想找出声音的来源。最后发现是在隔壁的房间里, 那里的门虚虚掩着, 只留下一道细缝。
白桃想问保镖司学长是不是在里面, 却无意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眼神一变, 当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身旁故意放慢速度的保镖并没有拦她, 而是等她进去后才跟着她一起进去。
白桃走进房间, 顿时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屋内的物品全部被大力摧毁,乱作一团。而在一团废品中,江令和司柏翎疯了似的扭打在一起,动作凶残,拳拳见血!
在他们几米远的地方,一个条纹西装的男人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啊!”
白桃被吓懵了,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这道声音并没有让屋内二人停下手。
江令不要命了似的攻击司柏翎的致命点,眼眶猩红,已然是疯子状态。
司柏翎的私人医生曾经说过,这种刻在血水里的遗传疾病。不管他压抑的有多深,都不代表找不到突破点。
更何况,江令几年前就发过病。
当时的诱因没有人清楚,但这次的诱因
是白桃。
“承认吧,你和你的父亲一样。”
司柏翎压低语音,用只有江令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道:
“都是个控制不住暴戾分子的野兽。”
这两句话江令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现在就像是一只月圆夜发疯的狼人。
眼里只有杀戮。
他的脑海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东西。
将这个诱骗了他女朋友的男人弄死是他目前唯一的想法。
司柏翎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当然他并不打算使用。
二人的武力值相当,可现在江令已经疯得不认人了。
疯子是不会有顾虑的。
司柏翎因为分出神去看白桃导致躲避不及被江令一拳砸中太阳穴,他眩晕了几秒后撑着意识强行调整二人的位置。然后将匕首握在手中,再次出声挑衅:
“你想让白桃落得和你母亲一个下场吗?”
众所周知,江令的母亲是被他爹发病时亲手杀死的。
话音落地这一刻,司柏翎清楚的看见江令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
像是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最害怕的事被人当众说了出来。
随即就是滔天的戾气。
“你该去死!”江令怒吼。
他动作愈发的凶狠,而司柏翎握在手中的匕首也在两人不断变化动作的打斗中落到了他的手上。
打架时致命的武器被敌方夺走,这不该是司柏翎会犯的错误。
当然,现在的江令已经凶残到没有脑子去想这件事。
他的心里只有弄死司柏翎。
两分钟后,少女的一声惊呼彻底将闹剧拉开。
“江令,你快住手!”
白桃的眼底映出一片刺眼的鲜红,她顾不上害怕,小跑过去。
而这边,司柏翎倒在血泊中,眉头紧皱。
他没有躲避那一招,虽说是故意之举但也是确确实实的挨了一刀子。
白桃身后的保镖神情变了变,刚想上前就被司柏翎用眼神制止。
“司学长,司学长!”
白桃扑过来张开双臂挡在司柏翎身前,她仰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男人。
“江令,你在做什么?”
她不清楚事情的经过,只看见了两人扭打在一起。然后江令他竟然动了刀!
还伤心病狂的捅伤了司学长!
白桃不是傻子,刚刚江令的招式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是真的想杀了司柏翎!
然而这一眼,却让白桃心脏猛地一跳。
江令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病态,额间的碎发半遮着眉骨,那双阴骛瘆人的眼眸充满了血丝。他手里紧握着锋利的匕首,却因为白桃的声音而停顿了下来。
然而下一秒,他又抬步上前。
像是已经不认识面前挡着的是谁。
白桃瞳孔一缩,整个人呆在原地。
“白桃,他发病了!”司柏翎眼神变了变,低吼道,“快离开这里!”
意识到事情可能比他想的还要严重,司柏翎也不装了。直接给保镖使了个眼色,然后站起身想护住白桃,然而他的手才刚碰到白桃就猛地一阵刺痛。
江令下手的动作极快,眨眼间刀子就在司柏翎的手上留下伤痕。
要不是司柏翎及时收回手,估计会被砍掉半个手掌。
“江、江令”白桃白皙的脸颊沾上了司柏翎的血,刺眼夺目。她跪坐在地上吓的嘴唇哆嗦,眼眸泛起泪花。
这是恋爱后,她第一次被江令吓哭。
少女混合着恐惧的哭泣声传进江令耳中,混乱的意识被强行扯出一丝清醒。
看清眼前的场景江令头痛欲裂,宁愿自己不在清醒。
“为什么要喜欢他?”
他放下匕首,嗓音沙哑。
“不是说,不会骗我的吗?”
白桃不断的摇头,她已经被吓的说不出话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江令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身后耳朵房门被人大力踢开,保镖带着一堆安保闯进屋内。而江令却猛地顿住身形,眼神恐惧。
他死死的盯着白桃脸颊上的鲜红血液,混乱的大脑不停的回想自己做了什么。
“白桃。”
他伸出手,试图抚摸地上柔弱的少女。
然后还没等他触碰到白桃,便被一股大力强制压倒在地上。
司柏翎低咳两声,看着过来扶起他和白桃的几个人道:
“去医院。”
话落,他安抚的摸了摸白桃的后脑。
几个训练有序的保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他们精神紧张生怕江令反抗。
然而江令却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他浑身都在颤抖,视线却是紧紧的盯着离开的两人。
白桃
他伸出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医院里
白桃还没有缓过神,她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双眸无神。
江令
江令怎么会变成那个模样。
里面的房门被打开,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看了眼还呆坐着的白桃就打算离开套房。
“医生,医生。”白桃反应过来立马站起身上前,问道,“司学长的伤口严重吗?”
医生摆了摆手,道:“没伤到要害。”
白桃松了口气,犹豫了一下打开房门。
司柏翎面色苍白,英俊的脸庞仿佛堵上了一层薄纱。
见到白桃,他捂着胸口缓缓坐起身。
“过来。”
他对着白桃招手。
白桃走过去,站在病床前。
司柏翎上下看了几眼,低声道:“吓到了?”
白桃点头,眼角的湿红还未散去。
她张开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司柏翎伸出手,落在她发顶轻柔了两下。
“是我疏忽了。”
“司学长,发生了什么?”白桃没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