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安大个子怵在那,帅脸严肃的朝金鑫说完,金鑫赶紧把被二红妈甩在地上的蔬菜捡起来扔到了路边。
野狗倒是没有,有几只溜达鸡过来跑过来啄的非常起劲。
看到那几只鸡吃的那么起劲,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下二红妈没脸了,尤其被一个孙子辈的小孩教训了一顿,脸上更是挂不住。
她拉着老脸,看着顾梓安,愤愤的开口,“哎,你这小子,看着人五人六的,你怎么骂人呢?”
“我哪骂你了?明明是你在骂我奶奶,骂我大伯,我在跟你讲道理。”
顾梓安说完,背起背篓,打算跟奶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二红妈却不依,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给我站那。”
她一肚子气没撒出去,怎么着也不能让王桂香带着这俩小子这么离开。她拦在巷子口,看着乘凉的大叔大妈们,试图拉帮结派,“今天大家伙都给我评评理啊,这小子刚才是不是骂我来着,别以为你说的普通话我就听不懂?还蔬菜喂狗?是啊,你家有钱,当老板的啥都不在乎,一点菜喂了狗算啥?哪像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这些菜可舍不得扔啊,你们给大家伙的这些西葫芦茄子,都是
打算喂狗的?没人吃了才给大家的吧。”
金鑫气的大声反驳,“那是我们刚从菜园里摘的,全是新鲜的,你不认识新鲜蔬菜吗?”
顾梓安被这个胡搅蛮缠的奶奶气的脸都绿了,他开口,“你搞清楚,我奶奶大老远的带着菜来村里送大家,其他爷爷奶奶都拿了。是你不要的,你扔地上了还让我们捡回去吗?你不要仗着你年纪大就倚老卖老,我们年轻人不吃这一套,我们是得尊老爱幼,那也得看这个老人值不值得尊
敬,你自己为老不尊,还指望别人尊重你,想得美。”
王桂香怕惹事,一直在劝解二红妈,说什么孩子不懂事之类的话。
听的顾梓安火气更大了。
他小时候就听姑姑和三叔说,奶奶这人从年轻的时候就唯唯诺诺,只会逆来顺受,大伯母在家闹腾,她只会给人道歉,说什么都是她的错。
现在日子好过了,在邻居面前还是这样。
他就想不通了,他们又没做错,好端端跑来给人送菜,热脸贴了冷屁股,还挨顿骂,奶奶不发火就罢了,还道歉?
这是被人压迫久了站不起来了?
顾梓安语气不善,“奶奶,您放开,我何错之有?凭啥要给她道歉?”
二红妈见顾梓安根本不服软,更怒了,她手指指着顾梓安,又开始煽动大家,“看看,大家都看看,这就是城里娃的素质,谁这么教你的?”
这个老阿姨,还挺会上纲上线。
一旁编篮子的老李叔看不下去了,淡淡出声,
“景川家这孩子说的对,二红妈你是有点过分了。”有人带头评理,其他人也开始七嘴八舌的发表意见,“是啊,你家二红啥德性你自己比谁都清楚,那么大的姑娘,都懒成啥样了,早上也不起床,在人家景辉
酒楼上班肯定浑水摸鱼不好干人家才开除的,酒楼那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都白拿工资不干活,可不就得赔了吗?”王桂香听村里还是有明白人替她说话,她连连点头,“是啊,以前也是景辉管理不当,员工们都不好好上班,现在来了个城里的经理,人家是大酒店干过的,
所有的经营模式都要学城里的酒店,景辉现在也在后厨干着呢,他根本不主事,开除谁也不是他说了算,都是看表现的。”
王桂香不想惹事,怕回去顾德成骂她不会处理跟村里人的关系。
所以,这会还是继续忍着,先是解释了一番,接着给二红妈道歉,“二红妈,你就别生气了,孩子也是心疼我,多说了几句,你别往心里去。”二红妈根本不领情,她轻嗤一声,“景辉妈,你根本不是诚心诚意的给大家送菜的,我看了你就是想炫耀,以为儿女有出息,你了不起,故意拿点菜过来显摆
,你家那么有钱,你倒是拿点贵重的东西呀,自己家菜地里摘点烂西葫芦。谁稀罕。”二红妈一番胡说八道,给她扣了这么大个帽子,让一向好脾气的王桂香也拉下了脸,她气愤的反驳,“二红妈,你不能这么说话,我显摆啥了?这么多年,我
在这个村跟大家从来没有红过脸,咱们都相处的非常和睦,你自己心里有气,你不要血口喷人挑拨我和大家的关系。”老李白了二红妈一眼,朝王桂香开口,“景辉妈,你放心,她挑拨不了。你家儿女都有出息就是事实,有些人自己家孩子没本事,还在这眼红别人,先不说别
的,前年我老伴生病,去滨城找景川媳妇看病,她看我们是村里过去的,都免了医馆的住宿费,就收了个药钱,这些我们都记在心里。
”“是呀,是呀,以前景川媳妇过年回来,我们都让她把个脉检查检查身体,她从来没有拒绝过,听说她在城里可是有名望的大夫,人家一点架子都没有,还有
景川,咱们镇上到村里那段水泥路都是景川出钱修的,他还给学校捐钱修了运动场。”
村里大多数人还是念着顾景川他们的好。
几个妇女七嘴八舌的,在这细数顾家人的好。
毕竟,这路是大家走的,顾家人反而一年走不了几次。
还有村小学,也是他们的孩子在里面读书。
人总得学会感恩,不能因为自己没人家那本事,就被嫉妒蒙住眼睛,在这酸溜溜。
王婶平时是闲话摊的主导者,她口才好,说起顾家的好来滔滔不绝,“还有呢,咱们这几个村的年轻人不都是跟着景秀出去打工吗?要不是景秀把他们带出去呀,在老家哪有钱挣?你看看咱们村那几个小伙跟着景秀去南方打工
,回来都盖了新房,还从外地谈了对象呢。”王婶家就是最早的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