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清风从半掩的窗桕下吹进内室,将榻边的青纱帐吹得沙沙作响,片刻功夫,帐帘终于摆脱了银钩,一整片飘忽而下,遮住了榻上淫乱的场景。
射精之后的银雪稍定心神,便起身寻来干净的棉布为公主和自己擦拭下体的黏稠。
余光瞟见李修染仍保持着原来跪坐的姿势一动不动,他将多余的棉布扔了过去,李修染下意识用手接住,看清楚手中之物后,终于回了神,低声道了谢,简单整理一下就去穿好了亵裤。
没过多久,李修染又恢复到刚进府时那副清隽的模样,他的眉眼不复刚才的潮红,情欲已经彻底褪去。
只是他脸侧脑后的发丝略微凌乱,唇色血红,提醒着旁人这位面色禁欲的郎君刚刚经历了一番激烈的床事。
楚香君懒懒地倚在银雪身上,看着板正地站在榻前,眼巴巴等待自己发话的那人,刚得的宝贝就是新鲜,她心情倒是不错。
“你先回去等通知吧,本宫会尽快帮你把事办成的。”
李修染闻言唇角止不住上扬,眼神亮晶晶地充满了感激,公主虽不参政,但这天下到底是楚家的天下,在朝中老臣那边,她说话还是有一定的份量,想必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去户司报道了。
怪不得有人说美人一笑,倾国倾城,李修染面上发自内心的笑意,像一朵青莲自平静的湖面乍然绽放,要是一般女子遇见,定然会掏心掏肺、倾尽所有地对他予以所求。
楚香君自然不是一般女子可比,她见过的、享用过的男人多了去了,她能给对方他想要的,自然自己也不能吃亏。
“只是本宫也有一事想让修染你相助…”
听到公主拖长的尾音,李修染立刻拱手接道:“殿下尽管吩咐,臣甘愿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听着李修染太过正经的一表忠心,楚香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捂着嘴笑道:“没有那么夸张,不需要你赴汤蹈火…”
她止住笑意之后,这才娓娓道来:“你可能有所不知,本宫与摄政王之间有些旧怨,现下还不方便与你说,往后朝中与他相关的消息不论大小,希望你能及时地给府中传个话。”
原来是要自己暗中观察摄政王在朝中的动向啊…
李修染自入朝为官之后,也听旁人提起过摄政王萧沐云的上位史,对方把持朝政这么多年,今上如今都已经十六岁了,每日也只能沉默寡语地坐在龙椅之上,端端正正地做一个乖顺的花瓶,一切听由摄政王决策。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是内里复杂、凌驾天下的皇族呢?
李修染不去细究其中的内情,他非常清楚,自己是由公主推的官,两人便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只有公主不倒,自己才会有用武之地,才能于未来的某一天,在朝中一展自己的抱负。
“臣遵命。”
见他答应下来,楚香君从银雪身上下来,上前握住李修染的手,他的掌心温热,手指十分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平整圆润。
她轻轻捏着其中一根指节把玩,软声道:“本宫乃女流之辈,不能参政,截止目前本宫只推过你一人入朝,往后修染可就是本宫在朝中的眼睛了。”
话说开了,言尽于此,楚香君现在也无法对李修染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承诺,答应与否全凭个人意愿。
李修染反握住公主的柔荑,想让她安心,鼻间全是来自她身上的香气,清雅的嗓音自喉间响起:“臣懂,殿下放心。”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楚香君也发自内心地给了李修染一个笑容。
待李修染告退之后,银雪从后方伸出手,轻轻揽住公主,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性感的嗓音此时略带沮丧:“银雪没用,不能为殿下做点什么。”
楚香君闻言眉尖一挑,她轻笑着用食指抬起银雪受了委屈一般低垂的下颌,调戏他:“哪里没用?本宫不是经常用吗?”
眼尾一扫而过银雪身体的下方某处,她娇媚地凑近对方耳语:“今晚别走了…留在本宫房内…咱俩继续…”
话刚说完,下一瞬楚香君就被银雪翻身骑上,两人再次火热地交缠在一处。
银雪卖力地在榻上发挥自己所能,灵活湿润的唇舌在公主白皙身体上游动,细密又悠长。
跟旁人不同,他自有记忆以来,便身处肮脏污秽的烟花之地,从小过的就是看人脸色、仰人鼻息的苦日子,在那里的每一天都要学习如何在床上床下更好地侍奉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