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格外宁静，风从窗外吹来，驱散一室淫靡暧昧的气息。
    蔺徵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走过去把窗户关上。听到他的脚步声，陈垚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直到看见他身影靠近，躺下之后拿近手机。
    “困不困？”漆黑的眉眼带着沐浴后的湿气，嗓音清朗了许多。
    “唔……有点累，”陈垚缩了缩身体，裹在被子里，只露了半张脸在外面，“可是我不想挂电话……”
    她声音小小的闷在布料里，带着一点黏人的依赖。
    蔺徵弯了下唇：“那等你睡着我再挂，睡吧。”
    “唔……嗯……”陈垚哼唧了几声，“等考完试，我们……”
    “什么？”
    “就是，等考完试那个啊……好不好？”
    这下听懂了，蔺徵抚了下额角：“好。”
    嘴巴躲在被子里笑了会儿，陈垚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高潮后的疲惫涌上来，她很快睡了过去。
    清浅均匀的呼吸通过耳机传来，这种时候，心里压抑的酸涩才真的得到缓解，蔺徵看着昏暗光线里安然入睡的小脸，蓦然明白，他们之间最没有安全感的其实不是陈垚，是他自己。
    摸底考试前一周并不算太平，陈垚惊讶地发现她和游涵作为模特拍的那几张照片传遍了整个年级。几乎走到哪里都有人在看她，尤其是和游涵在食堂遇见打招呼，旁边总有同学看着他们笑。
    “为什么大家都看到了？”陈垚有些奇怪，帧枝工作室有这么火吗。
    戴茵出去打探消息，回来告诉她：“听说游涵发了朋友圈，你没看到吗？”
    陈垚拿出手机，点进游涵的朋友圈：“没有啊。”
    “他屏蔽你了？”
    这个她也不清楚，可是他为什么要屏蔽自己。
    不想在这种事上纠结，陈垚直接发消息问他。
    游涵很快回复：「第一次当模特，所以想纪念一下，发出去以后才发现忘记屏蔽我们班同学，现在已经删了。」
    「好吧。」
    「是不是给你造成困扰了？有人说什么了吗？」
    「那倒没有，就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不喜欢这样。」
    这句话发出去，游涵很久才回她「抱歉啊陈垚，我会跟大家解释的。」
    「其实也不用解释，反正本来就没有什么。你不用自责啦，没事。」
    手撑住额头，游涵看着手机苦笑了一下，果然，陈垚还是把自己封闭得严严实实。
    考试将近，分数的压力也盖不过八卦的心思，焦虑好像也在讨论他人作为谈资中消解了一部分，班上好几个同学来跟陈垚打听情况。
    陈垚已经不是初中时一根筋犟到底的小女孩，她知道想要破除谣言最好的方式不是绝口不提，而是大大方方摊开来说。
    于是陈垚除了回应自己和游涵“只是兼职合作”以外，还跟他们分享了自己兼职模特的经验，顺带宣传了一波帧枝工作室。如此一来，大家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不少，关注点果然不再集中于猜测她和游涵的关系上。
    这样“积极”辟谣了一段时间，高叁第一次摸底考试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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