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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 第60节

    “你说本宫想干什么,嗯?”
    裴漠被她撩得火起,却只能拼命地忍耐自己。他深吸一口气,闭目在她唇上一吻,哑声道:“乖乖吃东西。”
    “我饱了,只想吃你。”李心玉咬着下唇笑,伸手去摸‘大裴漠’,弄得他手中的汤碗险些倾洒。
    “殿下。”裴漠的嗓音低沉得不像话,染着情欲的沙哑,无奈道,“不是我不想做,而是你现在这身子骨,怕是还没喂饱我,自个儿就哭着晕过去了。”
    李心玉十分不服,“本宫特坚强,才不会晕呢。”
    遂继续揉弄,感受掌心下的炙热一点一点变大,直将裴漠逼得眼睛通红。
    裴漠目光灼灼,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生吞活剥似的,将手中的药膳放置一旁,深吸一口气道:“殿下,等会即便你哭着求我停下,也没用了。”
    李心玉笑道:“谁哭谁是小狗。”
    半个时辰后……
    “啊啊,裴漠……不要了不要了,快停下……我受不住了!”
    又半个时辰后……
    “真的不行了!呜呜……饶了我吧,求你了阿漠,你快些泄出来呜呜……”
    再半个时辰后……
    李心玉被裴漠翻来覆去的折腾,如置身狂风海啸当中,被浪潮击打得七零八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嗓子都哑了,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
    然后,成功地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日落时分,李心玉一睁眼,便见轻纱漫舞,身侧躺着一个乌发黑眸的俊美少年,正屈起修长的指节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刮,压低声音笑道:“小狗?”
    李心玉羞愤地将脸埋在被窝里,不理他。
    “已经给你擦洗上药了,还疼么?”餍足后的裴漠温柔得不像话,轻轻将李心玉从被窝中刨了出来,搂进怀中。
    李心玉浑身酸痛,尤其是腰腿,连动一下都艰难。
    “疼……”才刚说了一个字,她便捂着嘴,哭过的眼睛还有些泛红,哑声道,“我的声音怎么……”
    “你叫了很久,还哭了。”裴漠下榻给她倒了杯茶,笑道,“殿下叫出声的时候特别诱人,我很喜欢。”
    他说得如此直白,李心玉脑中情不自禁地回放起下午的场景,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僵硬地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道:“禽兽。”
    “抱歉,我忍不住。”裴漠盘腿坐在榻上,将李心玉拥入怀中,炙热的掌心揉捏着她酸痛的腰部,低语道,“好些了么?”
    李心玉懒洋洋地倚在他怀里,享受着他的侍候,问道:“你做了几次?”
    “三次而已。”
    “……而已?”
    李心玉将‘恶人先告状’这一句话发挥到了极致,一脸不可置信道,“之前做一次我便受不住了,你还做三次?太残忍了,本宫都晕过去了!”
    裴漠从胸腔中发出低沉的闷笑,略带骄傲地说:“我体力很好,说过可以做上一整夜的,这还没尽力呢。”
    李心玉设想了一番‘做上一整夜’是怎样一种体验,顿时起鸡皮疙瘩,觉得腰估计会断掉,连连摇首道:“不不,要节制,今后一个月都不许你碰我了。”
    在腰间按揉的手一僵,裴漠收敛了笑容,无辜道:“不行,明明是你先撩我的。”
    说罢,他俯首,在李心玉耳根和颈侧的嫩肉上落下细碎的吻。李心玉被他吻得发痒,忍不住笑道:“好啦好啦,别闹了!你太可怕啦,本宫要喝药,喝到做三次都不会晕为止……唔!”
    红艳的唇再一次被堵住。
    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平静了许久的长安城继欲界仙都被烧毁和韦庆国造反之后,再次掀起了波澜。
    武安侯之子郭萧,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心玉正溜出宫和裴漠私会。莲香清甜,藕荷深处,李心玉与裴漠相依坐在空荡的画舫中,看着皎洁的圆月洒下清辉,投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宛若碎金浮动。
    “郭萧怎么死的?这小王八不是挺擅长临阵脱逃的么,上辈子他抛弃我逃亡那会儿……”
    李心玉知道裴漠不喜欢她提上辈子的事,便匆匆截住了话头,转而问道:“确定了么,死的真的是郭萧?”
    裴漠握着她的手,指腹无意识地在她手背摩挲,‘嗯’了一声道:“听说昨夜他约了李毓秀见面,在酒肆厢房中饮酒,不知为何走水起火了,今晨大火才被扑灭,大理寺收尸时验过了,确实是他。”
    “李毓秀?”李心玉讶然,“那她也死了?”
    裴漠拧眉,缓缓道:“现场的确有一具女尸,但不确定是不是她,目前已经有人通知琅琊王前来认领了。”
    “可惜了,李毓秀其实生得挺好看的,本宫倒是喜欢。”李心玉唏嘘不已,心情不知为何有些沉重,“郭萧死就死吧,还要拉上未婚的李毓秀殉情,平白毁了她清誉。”
    “是被谋杀的。”
    “怎么会!”
    裴漠的视线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望着被揉碎的月影道:“大理寺少卿曾是裴家军中的熟人,尸体被抬出来时我恰巧路过,听见少卿说焦尸的脖颈处有一道细如丝线的伤痕,乃是极薄极快的利刃所伤,一刀致命。”
    李心玉听得心里发憷,直起身问道:“谁跟他这么大仇,杀人焚尸?”
    虽然郭萧这人是挺讨嫌的,但被人谋杀后还要焚尸,更搭上了李毓秀的性命,这就有些过分了。
    “焚尸是为了掩盖真相。”裴漠道,“听说郭萧的死法和元宵欲界仙都屠楼一案如出一辙,凶手是同一个人……”
    “谁?”
    裴漠张了张嘴,那个人的名字还未说出口,便眼尖地瞥到水面闪过一抹寒光!
    “小心!”
    裴漠面色一凛,捞起李心玉飞速后退,几乎是同时,一把薄如纸片的软剑钉在了船头,如蛇般的剑刃仍颤动不已。
    “有刺客?”李心玉紧紧地抱着裴漠,惊魂未定地问道。
    藏在画舫尾处的白灵也觉察到了动静,拔剑冲到前头,护住李心玉。
    裴漠顺着软剑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湖中亭子翘起的翼檐上,正站着一抹纤瘦的身影,如同暗夜里的一只寒鸦。
    再看看船头,那柄软剑材质特殊,阴毒如蛇,即便看不清少年的脸,裴漠也能一眼认出来。
    “星罗。”
    话音刚落,星罗如寒鸦掠过水面,稳稳地停留在画舫顶部,将小画舫压得往下沉了沉。
    “这么紧张作甚?我没有恶意的。”星罗屈起一条腿坐在画舫之上,另一条腿垂在半空中晃荡,勾着艳丽的笑,神情悠闲。
    裴漠手按在剑柄上,沉声点破真相:“你杀了郭萧,还敢在长安现身?”
    李心玉一惊:郭萧竟是这小变态杀的,那欲界仙都……也是他烧的?
    一百多条人命啊,其中不乏有朝臣子孙!这罪行,唯有用罄竹难书方能形容了。
    “有什么关系,尸首被烧了,他们又不知道是我杀的。”星罗笑得阴狠而又恣意,道,“说起来,你不应该感谢我么?”
    裴漠拧眉。
    “韦庆国死了,郭萧死了,郭忠白发人送黑发人,气得只剩半条命,估摸着用不了几日也要咽气。朝中官职有两个这么大的空缺,而放眼整个朝堂,能用的武将并不多,你算一个。”
    星罗臂上缠着软剑,放声笑道:“你说,你该不该感谢我?”
    星罗说得并无道理,这的确是裴漠崛起的好时机,可李心玉并不相信星罗会这么好心。
    她实在费解,忍不住出声问道:“你为何要杀郭萧?”
    “呵,襄阳公主舍不得了?郭萧那样朝三暮四的浪荡子,难道不该死么?”
    星罗忽地敛了笑意,站起身来,逆着清寒的月光冷声道:“他配不上郡主,所以必须死。”
    李心玉仍觉得有些不对劲,反驳道:“既是这么在乎李毓秀,又为何要连她一起杀了?”
    星罗似乎怔了一瞬。
    很快,他整理好了神色,目光柔和了下来,似笑非笑道:“郡主啊,郡主是个傻姑娘,为了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连命也不要了。”
    李心玉还想问些什么,星罗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的事,不用你们管!姓裴的,我已杀了郭萧,替你指明了道路,算是报答了你爹当年对我的点拨之恩,言尽于此,再会……”
    他邪邪一笑,双臂一振从画舫顶部跃下,笑道:“……无期。”
    下一刻,冷风骤起,黑影闪过。裴漠将李心玉护在怀中,再睁眼时,船上空荡,软剑和星罗皆不见了踪影。
    第65章 凶手
    李砚白快马加鞭从滁州赶往长安,进了城来不及前往驿站歇息片刻,便匆匆地赶往大理寺的停尸房。
    大理寺卿亲自接待,命仵作揭开覆在尸首上的白布,一具漆黑的焦尸就这么大喇喇地暴露在空气中。
    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只从身量和被烧成渣的几件首饰勉强可以辨出是个女子。
    “尸体颈部有伤痕,细长如丝,深可见骨,乃是利刃所伤,一刀毙命。”仵作在一旁尽职尽责地解释道,“所以凶手是先杀死了对方,才放火毁尸灭迹的。其余细节,涉及郡主闺誉,下官未敢仔细查,还需王爷定夺。”
    李砚白强迫自己直视尸体,试图从她焦黑的残渣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片刻,他的视线落在女尸脖子上那串金镶玉的坠子上,坠子被烧得发黑,玉石裂开,但依旧可以看出造型精致,并非常人所有。
    李砚白后退一步,眼眶红了红,神情变得灰败起来。
    “王爷,您看仔细了,这真的是郡主么?”大理寺卿小心翼翼地观摩着李砚白的神色,心里也猜到了七八分,约莫这位面目全非的焦尸就是芳名远播的毓秀郡主了。
    李砚白不忍地调开视线,闭眼的一瞬泪珠滑下。他踉跄着走到门外,手扶着门框,艰涩道:“那是我送毓秀的坠子,这么多年,她一直寸步不离地戴在脖子上……”
    话已至此,那这具尸体的身份便算是落实了。
    大理寺卿拱手,叹道:“谋杀权臣与皇亲,已是罪无可赦,更何况这凶手还屠杀了朝凤楼百余条人命,臣必当启奏皇上,即刻缉拿真凶!还请王爷节哀。”
    李砚白无力地摆摆手,年轻的脸上满是泪痕,悲恸得几乎站不住脚,靠着谋士范奚的搀扶在勉强站立。
    “本王实在不忍见毓秀如此模样,还劳烦大人将舍妹尸首火化,骨灰送还给本王安葬。”
    “王爷放心,下官即刻安排,明日便可将郡主……送还至您的驿站。”
    回到驿站,天色阴沉,隐隐有大雨将至的迹象。
    范奚先一步下马,接过李砚白的马缰绳,问道:“大理寺里躺着的,真的是郡主?”
    李砚白眼睛依旧有些红,但面色已恢复如常。他翻身下马,淡定地瞥了一眼范奚:“你说呢?”
    范奚将马缰绳一并交给小二牵去马厩,笑了笑,“我觉着不是。尸体上那样细长的伤痕,只有一个人能做出来,而我觉得,这个人恰巧是最不可能谋杀郡主的。”
    李砚白整理好衣袍,意义不明地笑了声,温声道:“那具尸体不是毓秀,但必须是毓秀。”
    他说得跟绕口令似的,但范奚何等聪明,自然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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