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收手,谨慎道:“我什么都没干!”
“我梨姐厉害。”许洌声线低哑懒沉,带点笑意,抵着她脖颈有些难耐地蹭了蹭,“以前拽我上衣领子,现在拽我下边裤带。”
第75章
他头发好像长长点了,没之前那层贴着头皮的青茬来得刺人。宋梨因被压着上半身,心跳互相贴近着,气息热烈又升温。
听着他在耳边的戏谑,她睁眼,睫毛扫过他高挺的鼻梁骨,气恼地揪住他领口拉近:“我现在也能拽你上衣领子。”
“还想干什么?”许洌手肘屈着,撑在她脸侧。视线从她饱满湿漉漉的唇瓣往上挪到眼睑下的淡淡乌青,“回来不倒个时差,不困?”
宋梨因愣了下,指着墙壁上挂着的钟:“这个点也睡不着啊。”
这会儿正是纽约市民起床吃早餐的时候了。
他低笑了声:“也不是没办法。”
下一秒,沙发上的人被他公主抱抱起往房间走。
后脑勺才沾到枕头,宋梨因立刻抓住他的手,似乎是知道他下一步又要干什么:“不准动手!”
许洌轻谑:“抓紧了?”
以为他要用武力挣脱自己,宋梨因本能反应地用两只手攥住他手指,尽力攥得牢靠。
但紧接着,本来还磕她身上的男人往她紧致的腰线下挪了点,勾颈咬开了她牛仔裤的扣子和拉链。
“……”
行,这次他确实没动手。
宋梨因仰头轻喘息,觉得自己奇怪的声音太大,又紧紧咬住唇。攥着他手的指腹都因为用劲过度,尾尖微微泛白。
她纤长瓷白的脖颈上挂着香汗,松软的胸脯上下起伏得厉害,上衣那件棉衬衫的扣子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绷开了几颗。
许洌靠上去缠着她接吻,他最喜欢宋梨因这副动情沉溺的模样。
不是十几岁时梦里的样子,也不是那时候对他看都不看一眼的样子,真实的场景迟了好几年,但又和他脑海中想象得相差无几。白皙的肌肤泛粉,眼尾含住水光渐渐转红,漂亮眼珠子蒙上一层朦胧的潮汽。偶尔微微张着花瓣唇,似乎是在邀人深入浅出。
他长指在她那半敞衣襟开口处掀了下,渐渐帮她解开最后几颗扣子,明知故问:“热了?”
“我要洗澡……”她声音娇声娇气又委委屈屈,显然是对这场不公平的博弈十分不满,“你有本事就素一辈子!”
许洌典型地得了便宜还卖乖,笑得清心寡欲,闲云野鹤。他抱起人往浴室走,顺手扯开了那张湿透的床单。
浴缸里慢慢灌满水,香氛混着沐浴露味,两具年轻火热的身体挨紧,唇舌相抵。他退开点,蓦地揉了一把细腻的绵软:“什么时候带我见你妈?”
宋梨因被这词弄得一下就清醒了点,疑惑看他,声音抑制不住:“许队,原来你是这种路子的啊。”
但想了下,这哥哥好像一直是这种路子,之前还说过看一眼就得缠着人负责到底这种话。
“物业那边登记你妈前几天过来了。”许洌撩开她湿发往后,亲了下她光洁的额头,“她知道你要和我结婚吗?”
“……”
樊苓应该都不知道她和男朋友同居了吧,更不知道她男朋友还是许洌。
宋梨因好像明白他意思了,摇摇头,下巴磕在他肩胛骨上:“你是想见她吗?”
许洌好笑地咬了她一口:“你这话是不打算带我见家长?玩我啊?”
宋梨因一个激灵,下意识捂住胸口白他一眼,敷衍道:“行行,我找时间跟她说。”
其实许洌的顾虑也不是毫无道理,毕竟两家人在他们高考那年也算都见过,但彼此并不是友好相处的状态。
在一直不被樊苓认可的情况下拐走她女儿,对他来说这感觉挺怪异的。
宋梨因显然没这么多道德包袱,17岁时总想着和家里脱离关系,到现在也只是和宋家是真没了什么往来。
她甚至不知道樊苓和许洌之间有过沟通的这些往事儿。
只觉得离婚后,樊苓似乎是因为愧疚和无人可依,对她放宽了很多限制和要求。
长到这么大,宋梨因也不会像小孩似的一直揪着小时候那点“爱不爱”不放手。她只是不太需要父母的爱了。
-
宋梨因发现这事儿就很奇妙,出力的是许洌,享受的是她,结果累到想睡到一觉不醒的还是她。
次日早上,准备好早餐的是许洌。
上楼第三次看到她睡相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坐在床沿上捏她脸:“起床吃早餐,宋梨因。”
“今天我放假啊……”宋梨因在睡醒的时候特别喜欢嘤嘤呜呜几分钟,带着一点点起床气和娇憨的抱怨。
许洌拿着手机拍她丑照,咔嚓咔嚓好几声之后又去亲她:“我知道,等会儿带你出门。”
她脸埋在枕头里,嘟囔:“好困啊许洌,我不想起。”
许洌犯贱地学她说话,声音比她还黏糊,在她耳边像个低音炮声响:“好困啊许洌,我不想起。”
宋梨因一大早就被他整得很无语:“学人精吧你!”
他捏她鼻尖,胡搅蛮缠:“不让学?小气鬼。”
“谁小气?”她终于睁眼,指责道,“你以前可是因为我记错你名字就生气的人,不就是水最多的那个洌嘛……”
“我水多?”许洌长指从被子里轻车熟路地探进去,笑得极为混球,“能在里面游泳了,小宋律师。”
“……”
宋梨因表情微僵:“别弄了,我起!你要带我去哪儿?”
“医院。”
发现她尘封了好几个月的药瓶时,许洌起初只是查了下是治什么,才知道是抑郁症,而且最新日期表示在今年还没停。
吃过早饭,宋梨因被他拽着去之前那个心理医生那。
其实这事儿连樊苓也不知道。
宋梨因是个通透的人,发觉自己心理不太健康是在大一学期末。她频繁失眠和心情低落,每天用大量阅读和课业麻痹自己也没用,深夜无端就掉眼泪,白天还得像个正常人一样积极向上。
“我知道自己生病了。”她有点羞于在许洌面前表达这种事,磕巴地说,“有一段时间,我好像坏掉了。”
厌食,自虐心理都变成了那时候的减压方式。
许洌把车停好,解着安全带瞥她:“多久没来医院了?”
“本来就不怎么来。”
宋梨因本质还是不太爱听说教,她会来看医生不是相信心理疏导,只是相信那些药能让她睡个好觉。
而且那时候,只有医生会守住她的心事。
这家私人诊所在京市还挺有名,许多明星也来过这做过心理治疗。他们一进来,就看见有几个戴着墨镜口罩的女人,行事异常低调。
宋梨因的医生是位中年女人,姓徐。看见她过来不免惊讶地说了句:“很久没来了。”
宋梨因点头:“因为药没吃完,最近也没怎么吃了。”
“复诊你就没在意过。”徐医生人很温柔,看了眼门口的高大男人,心下了然地问了句,“星星?”
许洌一愣,看向她。
宋梨因难为情地抿了抿唇:“对,我的星星。”
做心理复诊要用仪器测些数据,宋梨因被带走前,许洌拦住她:“我现在是你的监护人,跟医生说同意我知晓你的病情相关。”
“……”宋梨因才知道他一起跟过来是为了什么,恹恹道,“侵犯我隐私啊?”
许洌点头,没松口:“说。”
她看向徐医生,鼓了下腮,极少有这小姑娘的撒娇样:“随便咯,你们爱聊就聊吧。”
算起来,徐医生和宋梨因的认识时间满打满算也近七年了。
宋梨因对于她来说不是一个容易被忘记的病人,年龄比她女儿还小几岁,但各方面都不普通。上着国内最好的大学,性格、家世、长相都挺顶尖。看年龄,也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这几年的治疗里,只有最开始那段时间宋梨因是积极配合的。后来近毕业时,渐渐表现出排斥的情绪,完全是打算锁在自己的那个狭窄领域里了。
徐医生那个时候才调整了一下方案,对她不再逼得很紧。没想过今天会见到她带着这几年里的念想出现在这。
男人进来时几乎要高过门框,一身黑色的立领冲锋衣,宽肩窄腰,气质凛冽,和宋梨因口中描述的少年相差甚远。
但小姑娘在他面前的模样,也确实是徐医生从来没见过的。像是慢慢汲满水的植物,原来茂盛生长的样子是这样的。
“其实为情所困不是她这种女孩子会干的事儿,她那时候最大的困扰是她很内疚,她很长一段时间都迷失在了善恶不明里。”徐医生看着这个年轻男人,温和地淡声道,“18岁,学生思维重,眼里非黑即白。觉得做了正确的事,但没有得到正义的结果,所以茫然了。”
许洌眸色晦暗,黑长的睫毛低垂着:“内疚是对我。”
他这句话不是问句,但徐医生还是给了回答:“是的,能冒昧多问一句您现在的职业吗?”
许洌抬眼:“我不是您同行。”
“看来你们的约定,只有她履行了。”徐医生手交叉着放在抱在胸前,“您还想从我这了解什么?或许可以聊聊她在大学时候认识的一个男生。”
那个男生就是t大医学院的系草,谷淮。
在徐医生的劝导下,宋梨因尝试过和他接触,但最后显然还是不行。
许洌手垂在膝盖上,没出声。那年他没弄错,她确实有在空白的那些年里想看过别人。
徐医生看着这位年轻人的反应:“在现任面前说这个,是不是不太妥?不过他们没成。”
“成了也好。”他哑声,下颚绷紧,“我最怕她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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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梨因拿着检查单在走廊那发了会儿呆,她有点担心许洌那个醋精会知道谷淮……
过了片刻,许洌从那出来了。
空寂的过道上没了别人,两个人远远对视着。
许洌朝她走近,他身后是道落地窗,阳光无限好,逆着光的男人脸半陷入阴影里,单眼皮,薄唇,五官立体又锋利。
宋梨因被这么多盯几眼,立刻不打自招:“她跟你说谷淮了吗?”
“哦,叫谷淮啊。”许洌插着兜也倚在一边墙上,冷隽的脸上笑得闲散,“还他妈是个双眼皮?”
“噗!”宋梨因笑点被戳中,“你还在乎这个啊?许酸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