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逸挂了视频之后没多久就和苏澜告辞。
苏澜一脸热情地要求林斯逸下次再来,林斯逸也邀请苏澜到他的种植基地去参观。
“一定一定,有机会一定去。”苏澜满脸笑意。
林教授一走,苏澜就使唤苏听然去洗碗。
苏听然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抱着碗筷回了厨房。这里不是滨市的别墅,没有装洗碗机,厨房里的温度还高得吓人。让她做饭炒菜倒没有什么怨言,洗碗是真不喜欢。
几乎是苏听然前脚刚进厨房,商之巡后脚就跟了进来。
“我来吧。”
“不用。”
“然然。”
“不要叫我。”苏听然说着瞪了商之巡一眼,“你不要以为你用钱收买了我妈,你就能动摇我!”
怎料苏听然话刚说完,苏澜的声音就在她背后响起:“圆小球,你怎么跟我女婿说话的?”
苏听然简直怕了苏澜:“妈!”
苏澜走到商之巡的身边,笑容满面:“女婿啊,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那五百万的事情吧,你看怎么样?”
商之巡一脸从容:“五百万已经划入你的户头,现在应该到账。”
“什么?已经划过来了?”苏澜满脸欣赏地看着商之巡,“不愧是我的好女婿!”
说完苏澜拍拍商之巡的肩膀,告诉他:“我这个女儿脾气差,你以后要多担待这点。”
又警告苏听然:“这么好的女婿我可是打着灯笼找不着,你别给我叽叽歪歪的,差不多得了啊!”
苏听然:“……”
或许是逆反心理吧。原本苏听然的心早就偏向了商之巡,可现在莫名又很不是滋味。关于这段感情,她想自己好好梳理,而不是让别人干扰自己的想法。
苏听然没有搭理商之巡,商之巡倒也没有喋喋不休地纠缠。他个子高大,在厨房躬着身子洗碗着实有些委屈了点,但也毫无怨言。
有句话倒是让周章程说对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商之巡和苏听然一起洗着碗,忽然就觉得这小日子好像也挺不错。
他不用忙碌工作,可以做点她喜欢吃的饭菜,饭后一起洗碗。
“然然,我没有想过拿钱收买任何人。”商之巡开口,“相信无论是任何人,见到妈的情况都会乐意帮助。”
苏听然低着头默默洗碗,没有说话。
商之巡接过苏听然洗了的碗冲刷泡沫,再用干抹布擦干,动作利落流畅。
洗了碗之后,苏听然就上了楼,头也不回。
上午出了一身的汗,她要去洗个澡,再午睡一会儿。
房间里拉着厚实的窗帘,光线昏暗。
苏听然洗完澡出来,没有注意到屋子里进来一个人。她被商之巡从后抱住,整个人惊得差点出声。
“商之巡!”苏听然压着声音,“谁准许你来我房间了!”
“妈准我来的。”
苏听然转过身,刚洗完澡的她只围了一条浴巾,身上带着馨香,皮肤上还有水珠。商之巡的身上难免被沾湿了一些,单薄的衣服感受着她的体温。
“你别太过分了!”苏听然挣扎。
商之巡的下巴蹭着苏听然的肩膀,语气有点哑:“头好疼。”
“别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装可怜!”苏听然不再说什么废话,把商之巡推出了房间,无情地将门一关。
她靠在门上,心跳还有些快,刚才被商之巡皮肤接触过的地方似乎在升温。
商之巡没有再敲门,也没有出声。他这次倒不是装的,是真的头疼。中午在厨房做了饭之后,就隐隐有些不太舒服。厨房里当时温度高,他整个人被汗水湿透,便上去冲了个凉水澡。凉水澡下来之后就感觉不太对劲,浑身有些泛冷,也无力。
苏听然见门外一时之间没有动静,等了好一会儿,又小心地打开门。
一开门,发现商之巡就靠在门口的墙上。他的皮肤一直都挺白皙,这会儿看起来完全是病态的惨白,就连平日里红润的唇这时候也是白的。
苏听然很快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问商之巡:“你真的不舒服?”
商之巡没说话,垂着眼睑看着苏听然,点点头。
“除了头疼,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料苏听然话刚说完,商之巡整个人就朝她压了过来,像是晕倒。
“然然,我冷。”
苏听然是真担心,她抓住商之巡的手腕,按着他的脉搏简单地数了一下,发现他的脉搏跳动的频率十分快。
她立马搀扶着商之巡到自己的床上躺着,开始为他检查。
一般的小伤小病苏听然检查起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她拿出了作为兽医的专业态度,开始为商之巡检查。
*
商之巡中暑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中暑。
算不上特别严重,但中暑时的症状他也体会了一遍。
苏澜劈头盖脸的就是对周章程一顿训斥:“厨房温度那么高,你让他炒菜?你可真有本事!”
周章程一脸我又做错事的表情:“当时是有点热……可我哪里想到会中暑嘛……”
苏澜:“你自己想献殷勤还拉上别人了?”
周章程:“我是看他无聊嘛。”
“你可真会替别人着想。”
苏听然忍无可忍:“妈,你要吵出去吵,他现在需要休息。”
苏澜讪讪住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商之巡,拉着周章程出了苏听然的房间。
临走时还很贴心地关了房门。
人一走,房间里迅速安静了下来。
空调开到二十五度,舒适的温度让人忘却了外面是炎热的夏日。
气氛有些微妙。
商之巡躺在苏听然的床上,鼻息间都是她熟悉的味道,和她留在别墅里的一模一样。虽然不过几日没和她同床共枕,却好像隔了几个世纪一般。昨晚他躺在那间客房里辗转难眠,想念她的拥抱,也想念她的味道。
他有些贪婪地捕捉她的气息,舍不得睁开眼。
这个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邪念,即便是有也是有心无力。
“行了,我知道你醒了。”
苏听然坐在商之巡的面前,手里拿着一瓶藿香正气水。
商之巡睁开眼,看着苏听然。
苏听然晃了晃手上的药:“来喝一瓶这个。”
商之巡蹙眉,他闻到了刺鼻的药味,满脸写着抗拒。
苏听然扬眉:“你中暑了,要喝药。”
“我不要。”
“商之巡!”
商之巡一转头,看到床上的一个毛茸茸的玩偶,顺手抓起来按在怀里。玩偶上全是苏听然身上香甜的气息,像是抱着她在怀里。
苏听然简直要被他这副幼稚的样子笑死:“商六岁!起来喝药!”
商之巡只说不要。
苏听然把药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去推了一把商之巡的肩,这一推,反被商之巡抓住手腕。他用力一拽,将她拽到自己的怀里。
两人的气息贴近,商之巡一只手按着苏听然的腰,一只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
离得很近,几乎要碰到她柔软的唇。
想吻她,但不敢。
“谁是商六岁?”语气带了些哑,是病态的慵懒。
苏听然没好气地说:“说的就是你!跟孩子似的,让你喝药还不要不要的。”
“就是不要。”
苏听然气笑:“你不想好了啊?”
“不想好了。”商之巡像个孩子似的闹脾气,“是不是我生病了,你才会允许我靠近你?”
苏听然一顿,挣扎着商之巡身上起来。
她坐回到床前的椅子上,认真地对商之巡说:“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商之巡也很认真地说:“我不要喝药。”
“不想喝药是吧?”苏听然点点头,再撸了撸袖子。
“你要干什么?”
“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
商之巡一脸不解,但老婆要让他脱衣服,他哪有不脱的道理。
苏听然转身去抽屉里找出一个牛角刮痧板。
商之巡拧着眉看着她手上的东西。
苏听然扬眉:“趴着。”
商之巡心里虽有疑惑,但还是乖乖照做。
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