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之巡没有想过瞒着她,直接告知:“门口有一个,西南方向的筒灯上有一个。”
苏听然走过去一看,还真是,她问:“还有吗?”
商之巡手机里的小姑娘的脸放大,精致好看的眉眼无惧高清镜头,双颊红红的,像是给他欺负惨了。
他便甘愿毫无保留地告诉她:“没有了。”
话音刚落,商之巡眼前的实时监控一黑。
苏听然又赶快走到另外一边的监控,二话不说直接暴力拆卸。
电话那头,商之巡的声音再次传来:“全都拆了,让我怎么看老婆?”
苏听然面红耳赤:“谁要给你看呀!”
作者有话说:
[注1]:相关内容摘自《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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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
城东。
晚上九点一刻,周听而独自一人坐在城东郊区的一个公交站台。
四周静谧无声,鲜有车辆行驶而过带起一阵微风。白日里的鸟叫声这会儿被虫鸣代替,五月的天,大自然早已经从冬日里完全苏醒,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无时无刻不在展示着生气勃勃。
周听而却像是一朵被霜打的小花,毫无生机。
她颇有种无路可走的沮丧感,不想再踏入江宪的出租屋,所以一大早她就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妥当离开。本来也没有几样,一个小小的袋子便全部装走。
傍晚的时候江宪给周听而打电话,语气有些焦灼:“宝宝,你在哪儿?”
周听而的语气冷淡:“你昨天不是让我回家吗?我今天想爸爸了,所以就回去了。”
江宪听后完全没有起疑:“你怎么不跟我说,我好送你回去。”
“你在上班,我不想打扰。”
“我的宝宝真是贴心。”
周听而听着江宪亲昵的语气,只觉得恶心。
她无法想象,这个看似对她百依百顺的好男友,会背着她和另外一个女人在网上撩骚。不仅仅是撩骚,他们还要相约520开房。
周听而忽然讽刺地笑了一下。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还会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什么。
江宪有些莫名,“就那么开心啊?”
“开心啊,真是开心!”周听而轻轻叹一口气,她开心的是,自己及早认识这个男人,甚至喜极而泣。
“也是,跟着我住在出租房里,真的有点委屈你。”
周听而只是笑,没有回答。
她曾经还天真的以为,只要男朋友对她好,她可以不在乎一切。
江宪的手机微微震动,有消息进来,他看了眼,对周听而说:“开心就好,那先这样,知道你没事我就松了一口气。”
电话挂断,周听而脸上的笑容褪去。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
从昨晚得知江宪有撩骚对象一直今晨,她都是一脸的波澜不惊,甚至有种抽离在这件事外的不真实感。
她今天也是一早来到画室,一个人默默地将前两日还未处理的工作处理完。
一整天没有进食,周听而竟也不觉得饿。她很怕碰到老板,下午四点便从工作室离开,然后就乘坐公交车回了市区。
到了市区的公交总站之后,她又去投了币继续乘坐,漫无目的地跟随公家车沿着这个城市转了整整一大圈。
公交车再停的时候,周听而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郊区工作室旁的公交站。
于是她就一直坐在公交站台上的椅子上,也没人跟她抢位置。
偶有一辆公交车停靠在自己的面前,周听而都在犹豫自己要不要上去。
可是上去了之后呢?她又可以去哪儿?
周听而哭自己的无能。
这个时候没人看到她,她放肆地哭。应该没有人会说她没用吧。
祁衡仁晚上出来准备跑步时,看到的就是眼前的这幅画面。
周听而独自一个人坐在站台,手边放着一只精致的手提袋,白炽灯路灯上围绕着一圈蚊虫,不明的光线洒在她的身上。她的侧脸线条柔美,长发随意地收拢在脑后,眼眶似乎有些潮润。
这画面有种破碎的美感,让祁衡仁想起自己曾经画过的一幅女像。他一直擅长画山水和动物,人像一只算是短板。有一段时间潜心仔细认真地研究,花了整整一个月,终于有了一幅满意的成品。
周听而外表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缺陷,也百分之百符合当下的审美。祁衡仁见到周听而的第一眼,想到的就是一幅画。
而现在,这幅画似乎更加真实存在一般。
“周听而。”
老板的声线突兀地在安静的柏油路上传来,吓得周听而一个激灵。
祁衡仁亲眼看着被唤到名字的小丫头一幅受惊小鸟的样子,好像他是凶狠的盗猎者。
他穿着运动球鞋,一身运动装束,迈开脚步朝周听而走过来。高大的身影随之笼罩而来。
周听而连忙站起来,一脸紧张地看着眼前步步逼近的老板。
这是自从祁衡仁严厉地让周听而从他面前消失后,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
周听而是真的很怕祁衡仁,一来是基于雇主和员工之间的威严感,二是她很清楚老板对自己并不满意。
她刚刚还沉浸在迷茫的人生当中,万万没有想到这会儿与遇到老板,不知道这会儿开口第一句应该说什么。
这些天周听而就像是个田螺姑娘似的。祁衡仁在楼上睡觉,她在楼下干活。他睡醒下楼,餐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
她觉得这种模式很好,不用接触老板,她不用担惊受怕。
不等满脸无措的周听而开口,祁衡仁皱着眉看她:“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待在这儿干什么?”
周听而随口说:“等,等公交。”
祁衡仁抬手看了眼腕表:“九点半的公交?最晚一班也没了。”
“哦,那我打车,马上走。”周听而说着就拿出手机开始用打车软件,她实在是一分钟也不能和老板待下去。
祁衡仁拧着眉,看着周听而使用打车软件。
郊区这一代打车非常难,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有人接周听而的单子。
祁衡仁等了一日会儿,干脆道:“等着,我送你回去。”
周听而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应该很快就打到车了。”
“你在这里等一晚上能打到车,我跟你姓。”
周听而将信将疑地问:“有那么难吗?”
祁衡仁的脸上一贯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的好脸色,他转身回家拿了车钥匙将车开出来,让她上车。
周听而便乖乖上车,随便报了个地方的,打算到好打车的地方停下。
可祁衡仁似乎看出了周听而的欲言又止,问她:“你是不是和家里闹矛盾,所以离家出走?”
周听而一脸震惊地看着老板,没想到他料事如神。
虽然有一些偏差,但也大差不差。
祁衡仁低哼:“就说,年纪轻轻大小姐,跑来给我当助理,真是折煞我。”
周听而深怕再叫老板看扁,打包票:“我会努力的!这些天我做的事情,相信你也看到了,你真的觉得我很差劲吗?”
祁衡仁闻言瞥了周听而一眼,笑:“也没那么差劲。”
又说:“下次炒菜的时候盐稍微多放一点。”
“哦。”
周听而一整天的阴霾,因这一句话好像烟消云散。
是啊,她也没有那么差劲。
祁衡仁调转了车头,直接往回开。
周听而看着他,想问又不敢问。
祁衡仁说:“二楼有空房间,你今晚随便找个歇着,有什么事明儿个再说。”
他晚上还得画画,一来一回往市区开,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
嫌麻烦。
周听而是很想拒绝的,可实在不知道自己还有哪里可以去,便低声道:“谢谢。”
*
别墅内。
房间里没有了摄像头,苏听然果然自在许多。
她就近坐在了沙发上,脑海里却莫名蹦出一些破碎的画面。曾经何时,似乎就是在房间的这张棕色调皮质双人沙发上,她醉醺醺地坐在商之巡的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亲昵地喊他宝贝。
苏听然一屁股从沙发上弹起来,不敢再想下去。
这些画面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苏听然无从考证,她也无脸去和商之巡确认。毕竟第二天商之巡就去出差了,她不可能特地因为一个似真似假的梦境去质问他。
可内心的角落却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她:
苏听然,你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