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嫂嫂到底抽的什么风,对这孩子像是自己生的一样。
她心里烦的很,不想看嫂嫂继续哭哭啼啼的,只好承诺说自己会想别的办法,让她先行回去。
袭香燃了往日她喜欢的清香,“主子,皇上最近肯定会盯着的,您说梁国那边交给谁去办比较好?”
“那个人的存在让我寝食难安,可眼下,身边可用之人不多,以你看谁最合适?”说到这里,她又轻声叹息:“我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了。”
袭香:“娘娘觉得谁最合适谁就最合适,奴婢都听娘娘的。”
勤贵妃深深看了她一眼:“那就麻烦你亲自去一趟,等你到了大梁之后去周家染布坊,把本宫给你的信物交给老周,他会带你去见那个人。”
“诺。”袭香自是明白的,什么也没说就着手去准备了。
她常年在外奔走,颇有些江湖儿女的那种气息,所以要做什么就是风风火火立马去办的。
勤家这边一举一动都被时雨收在眼底,用小鸽子传信告知主子。
如今年关一过,春日就来了,不知不觉的府里那些枯黄的树木也长出了新绿叶,花圃里的花在花匠们精心培育下也复苏过来,热闹极了。
不光是满园春色热闹,这宫里也是热闹的,府里的人也叽叽喳喳传言着,说是勤公子把赵王刺伤了,还将他的爱妾虐杀致死,说是皇帝雷霆震怒,已是秋后处斩了。现在的太公府可没人敢去了,都怕惹上这些糟心事儿。
小鸽子扑腾扑腾着翅膀盘旋栽在了石桌上,痛的咕咕叫了几声,碧水笑嘻嘻的凑过来,将它捧在手里,“说了让你别吃这么多非是不听,眼下居然栽了个跟头,若是以后耽误给主子送信,看我怎么罚你。”
“它左右不过是个牲畜,你说是罚它,却更像是在生我气一样。”小福子略有些委屈。
碧水白了他一眼:“那可不是,之前就打了招呼少喂些,你倒是舍得,居然去饼铺买那什么洋人做的什么包来。”
“菠萝包。”
碧水冷哼:“可不就是,它光是吃这些就肥成这般了,你可谨记着莫要再喂,否则要真耽误主子的事儿你就等着哭吧你。”
“是了是了,你说不喂了那就不喂了,不过我刚才去外面逛了一圈,给你带了这个来。”他鬼鬼祟祟的从怀里掏出一张油纸包着的酥饼,这种酥饼是又酥又软那种,表皮脆脆的,里面的饼则是软糯糯的,里面还有些肉末。
碧水颇有些惊喜,但很快又撇过头去:“我还要给主子送信去呢。”
“那你就坐这儿吃,我给送过去。”小福子擦了擦手上的油渍,取出脚环竹筒里的纸条紧赶着送到城隍庙。
刚到门口就被那些毛躁的工匠给撞到了,这些人拿着榔头在砸墙,说是把隔壁的院子给买下来了。
听着一群人低声聊着天,小福子才得知原来是太子妃让买的,说是那勤竹已被判了死刑估摸着是用不上了,倒不如打一条通道,如此他们不仅能兼顾城隍庙,还有自己的一方学习天地。
跨过门槛,穿过主殿就看到莺歌姑娘带着一帮富绅介绍着什么,旁边还站着禹王和叶枫,小福子与二人打了招呼后也没敢停留直去了后山。
说来也怪,太子妃从不让人靠近后山的木屋,他不是个八卦的人,可看到太子妃和那姓莫的如此交好,他也忍不住猜测这里是不是他二人的幽会之地。
他拉了拉挂在树上的红绳,然后系在绳上的铃铛就叮叮当当的响起来,木屋里的人就能感知到。
果然没一会儿,看见太子妃披头散发的打开门走出来,她神情依旧淡定,拉了拉蓬乱的头发,“有消息了?”
小福子恭恭敬敬:“回娘娘的话,有消息了,时雨问此间应该如何做?”
“让他按照我所说的去做。”萧尘霜又解释说:“我之前就与他说过,所以他知道应该怎么做,继续注意勤家的动态。”
她转身回屋去拿了一个小瓶子交给了小福子,说是给时雨的东西,他一定能用得着。
小福子伸出双手接过,小心翼翼把此物放进怀中。
二人之前约定过,若是这边没有继续给时雨传递消息,那么就会去城西的破庙见面。
时雨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不过做暗卫习惯了,总觉得见不得光,所以就下意识的跳到佛像身后,密切注意外面的动静。
直至看到小福子来了,观察了一会儿才现身相见。
“福公公,主子让你带什么话来?”
小福子把太子妃的话如实转述一遍,又将瓶子递给了他。
时雨轻轻一摇晃,里面的液体就流动的响,他嘴角一扬,太子妃还真是想的周到,深怕他武功不敌那女人。
他朝小福子道了个谢就踏着轻功飞走了,先去了城里买了些干粮和上好的酒水,然后把这瓶子里的东西和酒勾兑好。
时雨想,要是这么一路跟着过去,那必然会被发现,反正自己已经掌握所有线索,倒不如没出大魏之前就让她消失。
看着这个小酒坛,他心里琢磨着得让袭香主动喝下才行,可若是直接送上去她肯定会起疑心。
那么就得想别的法子。
他早先一步往她必经之路赶去,茶棚老板热情的招呼他坐下喝口热茶。
说是这大冷天的生意也不好,好不容易才盼来这么个客官,时雨敷衍了几句,转头看着锅里的浓汤,忽然心生一计,一掌拍晕了老板,把他拖到茶棚后面,准备在此守株待兔。
天慢慢黑了下来,黑暗的小树林在月亮的照射下有了一丝光明,一缕缕柔和的月光,抚摸着叶子的脸庞,把月光透进树林里。
在这银月笼罩的光辉之下,听到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他看准了时机,捻起一枚石子两指悄悄一用力就飞射出去,那马儿长嘶一声连带着马背上的女子都被甩飞出去。
女子惊呼出声,幸而没摔得什么大碍,她先是检查了一番马儿因何受惊,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这马儿突然就受惊了,一时半会也没法恢复,只能拉着它往棚子里走。
老头子弓着腰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羊杂汤,“这位小壮士是要上哪啊,天黑黑的,也不怕遇到什么豺狼虎豹的?”
女子淡淡道:“我已是豺狼又何惧虎豹。”她指了指旁边的马儿,“有没有草料什么的,马儿刚才不知怎么就突然受惊了,帮我牵下去喂点什么吃的。”
老头子点点头牵着马下去喂食草料,一边喂着一边密切观察着女子的动静。见她确实喝了羊杂汤,这才收回了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去后面收拾东西。
那女子朝着老头的方向看了过去,顺着就看到藏在棚子后面的一只脚,再想想刚才他明明是一副老态横生的模样,可偏偏那双手一点年老的皱褶都没有。
她不动声色的抽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故意说:“老板,你这汤味道不对啊。”
老头子果然走了过来,笑呵呵:“这位小壮士怎么了?老头的汤...”
“你到底是谁!”女子抽出匕首迅速抵着他的喉咙。
时雨没想到暴露的这么快,也不想再装下去,恢复本来的声音,脆生生的,“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鲁?”
“少废话,你接近我到底是什么目的,恐怕我的马也是你做的手脚吧!”
时雨丝毫不惧怕现在抵在自己喉咙上的匕首,只嘿嘿一笑:“姑娘倒是挺聪明的,不过聪明是聪明,可惜也是太掉以轻心了。”
“什么意思?”
时雨微一挑眉:“你就没有觉得自己头晕脚软全身使不出力气?”
“你....”她确实有这样的感觉,可在敌人面前不敢露短所以没说,怒道:“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