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曼佘懵了。
他和这特工吻上了?
他特么是疯了吗?
更让他觉得自己疯狂的是,自己好像并不讨厌这种碰触,不仅不讨厌,甚至有些不满足,还想要更多……
楚曼佘太久没有这种身体的本能了。
于是,他就放任了自己的这种本能,直到同样懵逼的白冰从怔愣中回神,想也没想的给了他一个大耳掴子。
一巴掌打回了两个人的神识。
“楚曼佘,你占我便宜?”
白冰很气愤!
她又不是苏萌!
不对,就算她是苏萌,这也不行啊!
司厉寒和楚曼佘不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吗?楚曼佘勾搭苏萌这算什么?
伦理道德是能这样践踏的么?
楚曼佘几乎也在同时,觉得自己是疯了。
从五年前,白幽若突然生死,他可不就是疯了么!
若是不疯,又怎么会五年,都不敢来这大树下看上一眼。
若是不疯,又怎么听见了那骨灰坛子碎裂的声音,却不敢偏头去看上一眼。
至于和这个女人接吻……
他是在报复吗?
报复白幽若当年的不信任和不告而别?
可,能这么报复吗?
该这么报复吗?
楚曼佘抬手在自己的脸上狠狠扇了一耳光,带着对自己的满满的厌憎。
这一巴掌,比白冰那一巴掌打的还用力,“啪”的一声响,甚至让白冰的心里泛起了一点点同情。
她想,这个男人只是失控了吧!
这男人以前怕是深爱着苏萌吧!
然后眼睁睁看着苏萌和司厉寒走到了一起,他自己和司厉寒又成了兄弟,所以才会这么憋闷吧!
见这男人一巴掌将自己的嘴角都抽出血了,白冰嘴角抽了抽,“哎,算了,看在你有病的份上,我懒得和你计较了,天都快黑了,你看着办吧!要不然咱俩等会就要摸黑回家!”
白冰起身躲开了。
不是不想和楚曼佘算这一吻之仇,而是,最初的尴尬和愤怒过后,她很快就想起来,刚刚是自己突然先抢了这人的东西,然后又将东西扔回去了,最后站不稳,才摔了跤,好巧不巧的,摔到了这男人怀里……
如果说,他们两个人中一定有一个人心怀叵测的话,她的嫌疑似乎更大一些。
还有,楚曼佘没有发现,她倒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那个白瓷坛子已经摔得四分五裂了,里面暗白色的灰扬的到处都是,她这个时候不跑,一会儿准得被迁怒!
心下虽然是这么想的,可到底还是不太放心。
一步三回头,忍不住去看那大树底下孤寂的影子,心里有些莫名的揪疼,扯得她脑子也跟着疼。
她找到一棵不远不近的树,爬了上去。
枝丫很粗,她倚靠着树干,看着夕阳西下,心底猛地涌起一抹悲凉。
她,失忆过。
五年前,她满身血污,在一个肮脏又邪恶的地方醒来。
那里住着一群自以为是的天才,又或者说,是疯子。
他们每天做着各种各样的研究,在他们的眼里,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他们那样的天才,还有一种,就是蝼蚁,就像女娲造人的时候,他们那些人是被精心捏过的,而另外的人,是女娲用鞭子抽出来的泥点,两者之间,天差地别。
他们自觉自己是人上人,想要做这世间的王,让万民臣服于脚下。
为此,他们研究各种各样的东西,如果一定要分类,大概也就是两类。
一类是征服这世间的,一类是想要征服时间的。
征服!
这是他们喜欢的词语,带着王者的霸气。
这世间的一切权势、利益他们都向往,都想要拥有。
为了敛财,他们能出卖一切,为了权势,他们可以出卖自己。
而终于,他们在付出和收获之间,得到了差价之后,就会想要长久的拥有下去,但人的生命是短暂的,生老病死符合能量守恒,也符合自然界更新迭代的规律。
可,谁能坦然接受吗?
谁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拥有的一切,最后都成为别人的了?
谁也不能!
于是,那些人智商高人一等,就自以为自己也高人一等的天才们,开始绞尽脑汁的寻找各种能永久活下去的法子。
他们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研究时空穿梭,研究长生不老……
可真的能成功吗?
不,都是虚妄!
白冰在那五年里,看到太多的人死去。
tc联盟是一个由一百个天才组成的联盟组织,有一到一百的编号,这一百个人就是组织的管理者。
但这一百个人,却不是绝对意义上的那一百个人。
因为只要有人死去,就会有能力相当,又理念相合的人替补。
当然,也只有人死去,才能有人替补。
组织的领导人永远是一百个,却也早已不是最初的那一百个。
这一百个人自己是如何的相处的,他们之间是否会勾心斗角,是相亲相爱,还是互不待见,白冰并不知道。
当年,她被九十九号带进组织时,脑袋受了伤,好不容易留住了性命,却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九十九号看向她的眼神,很是可惜。
他很直白的告诉她,原本凭着她的资质,是有望成为人上人的。
想要成为人上人,有两个条件,两样能有一样达标,也就可以了。
一是智商二百二以上。
二是有特殊的,能为组织作出巨大贡献的能力。
这世上大多数人的智商,只有一百左右,智商一百左右,基本上就能独立完成这世上大部分的事情,智商超两百的不多,有也就是天才的天才了。
而有超能力的人就更少了。
九十九号之所以觉得她可惜了,是因为,一切调查显示,她极有可能是个异能者。
因为她表现出来的智商,和她精湛的医术,实在不成正比。
但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她伪装的太好了。
不是她自己太会伪装,而是她的家人,将她保护的太好了,从三岁到十八岁,硬是没让人看出一点端倪,直到二十岁的时候,九十九号外出抓人时受伤,恰好在帝都做手术。
整个手术过程中,九十九号都是昏迷状态。
因为对麻药的抗药性特别,原本应该是全昏迷的九十九号,其实处于半昏迷之中。
虽眼不能睁,口不能言,但耳朵还是能听的很清楚的。
他清楚的听到了自己主刀医生和人交谈的声音。
他能确定给他做手术的人,是一个女人,一个很年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