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军面色凝重,两眼珠骨碌碌转着。
江树沉吟少许,示意道:“说下去,究竟怎么回事?”
“半年前,曹建军他们去我们乡镇援助医疗,说免费为村民看病,很多人都去他们那里诊治。”
杨朵提起这件事,拳头都在抖。
“我妹妹也去了,但他们三个却见色起意,给我妹妹打了麻药后,一起把她给侮辱了。我妹子黄花大闺女,不堪受辱,投河自杀了。我要他们三个偿命,有什么错?”
“师兄,你……”
庄映雪气滞,狠狠瞪向曹建军:“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呢?我们信错你了。”
“师妹,当时师兄喝了点酒,糊涂,不是故意的……”
“真的喝醉的人,是没那方面欲望的。”
曹建军还想狡辩,江树已是冷冷道:“别把自己的龌龊,都怪到酒精上。而且,医生会在上班给人看病的时候喝酒吗?”
“就是,你把我当傻子唬呢?”
庄映雪也是气愤难当,狠狠甩了甩袖子,吼道:“阿树,这事儿我们不管了,让他们自己处理去。”
“师妹,你不能丢下师兄啊,不然她会杀了我的。”
“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担去。”
庄映雪扭过了头,江树也是慢慢放开了杨朵,淡淡道:“血债血偿,我不会坏江湖规矩,这个男人你看着办吧,我不插手了。”
曹建军吓得脸都白了,他心里明白,一旦江树把杨朵放开,那他就彻底没活路了。
此时此刻,他必须让那个女人死!
如此想着,曹建军的衣袖里突然冒出一柄锋利的手术刀来,猛地冲到庄映雪面前,一把顶住了庄映雪的脖颈。
“你干什么?”
江树怒吼,曹建军抓住庄映雪歇斯底里地吼道:“宰了那个女人,不然我就宰了她,听到了没有?”
“你敢动她一根毫毛试试?老子把你碎尸万段!”
“少特么吓我,如果那个女人不死,我也没活路。”
把庄映雪抓到身前,挡在自己前面。
曹建军见识过江树的飞刀,有了防范:“江医生,那个女人只是个陌生人,这是你老婆啊。你把那个陌生的女人杀了,我放了你老婆,你不亏的。”
没有说话,江树的眼神越来越阴冷。
庄映雪恼怒地瞪了曹建军一眼,骂道:“师兄,你真卑鄙,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种人呢?”
“阿树,别听他的,那姑娘是无辜的,你不能因为我伤害无辜。”
“闭嘴!”
曹建军破口大骂,然后再看向江树:“自己老婆的命和一个陌生女人的命,想想都知道怎么选了。江医生,快点动手,不然师妹她就没命了。”
双眸微微眯了眯,江树看了看面前的杨朵,杨朵也是一脸惊恐地看向他,担心他会向自己动手。
“对不起!”
过了少许,江树双眸一瞪,手中的手术刀猛地向杨朵脖子扎去,齐根而入,汩汩殷红的鲜血缓缓流下。
杨朵眼瞳狠狠缩了缩,身子慢慢蜷缩下去,仿佛已经没了生存的力气。
曹建军看得大喜:“她死了,终于死了,我得救了,哈哈哈!”
庄映雪则是愣了。
江树为了她,居然把一个来理直气壮报仇的姑娘杀了。
那这杀人的是江树,还是她自己呢?
这姑娘是因她而死的。
场面一下子陷入了寂静,只有曹建军欢欣鼓舞,抵在庄映雪脖前的手术刀慢慢松了开来。
嘶!
突然,一声蛇吟响起,曹建军身子猛地一颤,顿觉小腿疼痛,很快就麻木了。
低头看去,只见一条蛇咬在了上面。
“怎……怎么会……那女人明明已经死了,怎么还有蛇来……”
咻!
一记飞刀射来,扎在了他的手臂上,曹建军立刻便全身麻痹,不能动弹了。
“小雪,快过来!”
江树一声呼喝,庄映雪了然,马上摆脱了曹建军的控制,来到江树面前。
这时,已经瘫软的杨朵站了起来,愤怒地瞪着曹建军。
曹建军懵了:“你不是已经死了,怎么又……”
“刚刚手术刀没有扎到她的脖子,而是藏在她的脑后,感觉像是齐根没入了。至于血……”
江树抬起了自己的手,冷冷道:“那是我自己的。老子行走江湖,最恨别人威胁我。我不愿杀的人,也没人能逼我杀。”
呃呃呃……
身子止不住痉挛着,曹建军全身越来越麻,最后跌倒在地。
杨朵吹了声口哨,密密麻麻的蛇群再次爬来。
然后在曹建军那惊恐的眼神中,将他完全吞没了。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苍穹!
等到叫声停下,蛇群退去,医院门外只有一袭白骨留存。
庄映雪害怕地扭过了头,不敢去看。
杨朵也是长舒一口气,露出了释然笑容:“幺妹,姐姐为你报仇了。那个……江医生,可否给我解绑了?”
杨朵瞅了一眼身上锋利的手术线,江树微微一笑,手指轻抖,手术线便收了回来。
“这次全是误会,希望不会造成我们跟苗疆蛊师的矛盾。”
“对不起,这次是我们误会了。”
庄映雪同样道歉:“我们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
杨朵微微一笑:“哪里,其实我们苗疆蛊师也不愿随便跟像江医生这样的高手为敌。除非他像那曹建军一样,欺负了我们苗疆幺妹儿!”
“那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
撕拉!
然而,他话刚出口,杨朵身上的衣衫顿时全部破裂成了碎布。
霎时间,杨朵懵了,庄映雪懵了,江树则是傻了。
看着面前这具曼妙的身躯,江树僵硬着脑袋撇过了头。
杨朵的脸一下子红得感觉要烧起来一样。
啊!
接着,刺耳的尖叫响起,杨朵羞得赶忙蹲了下去。
庄映雪慌慌张张地跑进医院:“那个……你别急,医院里有护士的外套,我先给你换一身。”
江树十分君子地扭过身去,仰天看着头顶月亮,灿笑着。
“估计是那手术线太锋利了,把你衣服切碎了,不好意思哈。不过你放心,刚刚我啥都没看见。”
“真的没有?”
杨朵狠狠瞪着他:“我肩上有一道刀疤,那么大的疤痕你没看见?”
“肩上?不是胸口吗?”
“你还说你没看见?”
杨朵又羞又气,都快哭出来了。
江树灿灿挠挠脑袋。
哎呀,糊涂了,自己干嘛要接她这话呀?唉……